初賽一共為十天,按團來進行,每團2天,每天2個團一起。他們1145排的初試被放到第七和第八天,所以前幾天在觀看他人比賽時,有了更多的時候來關注小組賽。小組賽5個人一組,大家都想找強的人合組,可是小組賽要等到三項基本賽事結束以后進行,目前連比什么都未知。
阿離與蕭辰,王大牛,水娃,流夕一組。1145排原本每個人都想和王大牛一組,可王大牛只想跟著蕭辰,而蕭辰又聽阿離的,阿離又最見不得勢力之人,所以把沒人要的水娃和流夕拉進來組成了相當奇怪的一組。
水娃的弱是因為他小,個子矮小性格軟弱。但流夕不是。
流夕長得漂亮,比阿離還像女人。他蒼白而纖細,剛開始有人欺負他,懷疑他是女人要強脫他的衣服,他什么也不說,只是冷冷的表情。冷得刺骨。
可他卻又真的很精致,連身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可這是在軍營,軍營里的漂亮男人是一直悲哀,他們只有2種路,長期的枯燥干澀的軍隊生活,男人對女人的渴望,已經掩蓋了所有的道德,第一種,是漂亮的男人成為大眾的,最后不堪忍受折磨,悲慘的死去,成為那軍隊里的一粒灰塵。一種是被長官看上,這樣能保全性命,可惜也被所有人所唾棄。而流夕是第二種,他的傳言很多,不過很多人都看見流夕和畢西浪很親近,沒人敢動流夕,也沒人理流夕,周圍的白眼,鄙夷的,不懷好意的,妒忌的,憎恨的,流夕像習以為常,很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不過阿離對于這樣的傳言,她略有耳聞,但是她親眼看過流夕受傷。
那天晚上臨睡前流夕才回來,他進門的時候1145排所有人都看向他,周圍一下子安靜了,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他臉上有傷,頭發凌亂,衣服也被撕爛了,蒼白的皮膚上除了淤青,還有曖昧的紅印。但是他的表情沒有變,眼睛里的冷漠似乎這些事都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一樣。
氣氛一下變得很尷尬,幾乎每個看到的人都可以想象到在他身上的曾經發生過的遭遇。他大方地脫下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躺上床。看到他的樣子,阿離有種后怕,軍隊這地方,畢竟是全是男人的地方!
幸虧她把自己弄得很平凡。
從此她每天抹更多的灰粉在臉上了。
再說比賽。
第七天,1145排的人起得都很早,一起來就去布告欄看比賽順序。
最好比的是射擊,50個人一組,分200組,每人10箭,以環數最高者為勝,取前十名進入復賽。
然后是騎術,同樣50人一組,200組比完取前十進復賽。
時間消耗最大的是格斗。格斗是械斗,武器不限,分100組淘汰進行,每組勝者再按抽簽進行進行淘汰賽,直到最后留10個人。
阿離的射擊以第二名進入復賽,用蕭辰的話來說,她是有天賦的。自她拉開弓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所達到的水平,蕭辰花了1年——當然,他那時才五歲。
蕭辰也進了復賽,以第七名的資格。阿離卻明白,以蕭辰的射擊實力,整個軍營也沒有幾個人可做對手。
格斗阿離未晉級。蕭辰說,他教阿離的刀術只用來殺人,不適合比賽。不取人命,便被人殺,可比賽又不能殺人。
騎術阿離第一輪就淘汰了下來,幾乎是沒有懸念的。
同樣沒有懸念的是王大牛晉級了格斗賽。他那兩把錘子,光看著就讓人不想打下去了,萬一被錘到下,還不腦袋都開花了?!
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的是,流夕也在格斗賽中晉級了。
那個纖細的人,看起來在風中都可能跌倒,使起劍來卻如行云流水,光芒四射!他對勝利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喜悅,似乎全然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從擂臺上下來的時候,阿離熱情地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恭喜啊!”
流夕看了她一眼,轉身沒理會她,徑自走了。
王大牛看到這幕,來到阿離旁邊,氣憤地說,“那種人理他干嗎!”
阿離笑著搖搖頭,她很清楚,他那一眼中,有些復雜的神情,不同于往常的冷漠。
她的恭喜,他已經接受了。
十個團都結束了初賽后,復賽隨之到來。
阿離的射擊以最后一名進入決賽,王大牛則輕松晉級,同時,流夕也進了決賽。只是流夕和王大牛作為同一連,比賽時分散,在復賽中并沒有相遇。蕭辰遭到淘汰。
決賽那天,傳出一個消息:契沙王阿木圖,為鼓勵新兵,將前來觀望比賽!
軍營里又一次沸騰了起來。
比起不驚,阿木圖的到來低調了許多。
蕭辰心中明了,鼓勵新兵是借口,進軍昭唐才是目的!南部軍營作為離昭唐邊境最近的軍營,當初建立的時候,就是為了抵抗漢統!而今,防御者變了進攻者,這里也是最好的屯兵之處!
阿木圖對漢統,是志在必得!
夕陽西下,校場慢慢趨于安靜。
人散后,阿離拉開弓,照例練習射擊。
今天蕭辰沒有陪她,反到是王大牛陪著她。由于阿木圖的到來,蕭辰自然無法像往常一樣教他了。
王大牛在阿離身邊舞會錘,累了就坐在她旁邊看她射擊。
夕陽在阿離的臉上鍍了一層嫣紅,點點陽光的碎影,把她的臉勾勒出了一個朦朧輪廓,仿佛透明了起來。她深情專注,纖細的手臂拉開長弓,姿態分明纖弱,卻堅定得不可思議。
王大牛看得有點呆了,這個他一直以來都覺得弱小的人,什么時候有了那樣的神態,讓他以為,她是如此強大。
這個場景,除了王大牛,流夕也看見了。
原本流夕只是和畢西浪路過,他卻一眼就看到了她。
那個在擂臺上祝賀他的人,竟然如此驚艷地在射箭!而且,還以這樣的姿態!
契沙的人會射擊的很多,不足為奇,可是在他身上,一中纖弱和強大奇怪地結合了起來,耀眼到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夕陽的余輝照在他的身上,如神明一般的散發出了光芒!這團紅光,又像是隨時會化成煙,飄渺而去……可他站得那么穩,拉開弓的雙臂那么堅定!這個人的雙手,可以承載得住多少東西?
流夕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