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是陽光明媚,到了傍晚時分,卻忽然變了天,天際悶雷陣陣,電光閃閃,濃厚的烏云將太陽遮得點滴不露。天色黯淡,濃云挾裹,預(yù)兆著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雨。
容娘看了一眼正在玩耍的云歌和云裳,又望了望天際,不知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害,不詳?shù)念A(yù)感在心里慢慢的展開,像是冬季的陰云,緩緩的一步步吞沒著藍天。
轟隆隆一聲巨響-----------天邊忽然炸開一個響雷。
“王媽,吳媽,帶小姐回房間。”弄墨喊到。
容娘怔怔的看著天,風云變幻。“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弄墨看著容娘的蒼白的臉色,問到。弄墨自小就跟在容娘身邊,兩人早把對方當做親姐妹來看,所以平時弄墨還是稱容娘為小姐,慕容子楚也不介意。自己的小姐有心事,難到還看不出。“小姐,為何臉上這么難看,身體不舒服嗎?”弄墨看著沒有反應(yīng)的小姐,再問了一遍。
“弄墨,變天了,變天了。”容娘喃喃道。
“小姐,我還以為什么事呢,你就放心吧,現(xiàn)在是秋天,打個雷也沒有什么,明天云裳,云歌生日天氣一定是個大晴天。小姐,真快啊,云裳,云歌一轉(zhuǎn)眼都六歲了。”弄墨聽到容娘說“變天了”,心當下便放下了,只當自己小姐是擔心云裳和云歌六歲生日那天下雨。容娘聽到弄墨的話,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可不是都要六歲了,時間還過得真快啊。還記得六年前的中秋節(jié),自己辛苦的生下兩個女兒,可是上天對她的恩賜。容娘想到云裳和云歌,也輕快了許多。
“是啊,真快,我們?nèi)タ纯茨莾蓚€孩子,云歌別又搗蛋了,我看這孩子不怕我和她爹,倒有點怕你。”容娘笑道。
“呵呵,小姐,說笑了,那是我容易識破云歌小小姐的計謀吧。”弄墨聽到,也露出溫情的笑容。
“弄墨,都跟你說了,不用叫小姐,直接叫她們名字就可以了。”
“小姐,這怎么行,你是我的小姐,她們自然是小姐了,弄墨可不敢逾了規(guī)矩。”弄墨調(diào)皮的說。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伶牙俐齒的,看來為你找的夫婿口才一定要好啊,要不然,以后可難了。”容娘打趣到。
“小姐,別打趣我了,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看著云裳和云歌長大。”弄墨的臉紅彤彤的。
“真的嗎?到時候弄墨的相公可氣我,怎么可以留弄墨這么久的時間在身邊。呵呵。”
“小姐,討厭。我就要跟在你身邊。”
“弄墨,待我和子楚商量,商量,找個好人家,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能跟我一輩子啊。”
容娘轉(zhuǎn)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弄墨。“弄墨,你是我的好妹子,我怎么舍得你離開,但是你的幸福不在小姐身邊,我希望你幸福。”
“小姐,小姐,我...,我舍不得小姐和云裳,云歌。”弄墨聽著容娘的話,眼眶紅了。
“我也舍不得,再說,以后你嫁人了,以后也可以過府來看我們的嘛。”容娘心里也覺得不舍。
“小姐,我們?nèi)タ丛粕押驮聘璋桑恢浪齻冇衷诟墒裁戳四亍!?/p>
容娘點點頭。兩人走去,被陰云遮住的夕陽,露出點點光彩,打落在兩人身上,與身上的衣物折射出陣陣光彩。
傍晚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整個城市也漸漸安靜下來了。
“夫人,老爺回來了。”管家回稟。
“我早知道了,他在哪里?”
“回夫人,老爺在內(nèi)室。”
“你們先下去吧。”
“是”
容娘推開門,看見子楚站在窗前,深思著。
“容娘。”子楚低低的叫道。
“子楚,發(fā)生了什么事?”容娘看見子楚這樣樣子,知道肯定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慕容子楚臉上一片痛楚之色,他摟緊了懷里的人,“容娘,明天你帶著云裳和云歌去靜安寺,到了靜安寺就悄悄的去寧州。我會讓慕容愷護送你們。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行蹤。”
容娘聽到這話,更是知道是出了大事。“到底什么事,子楚,出了什么事?”
“今天的朝廷已是奸人當?shù)溃伊疾淮妫瑖覄邮帲煜掠忠萑胨罨馃嶂辛恕!弊映纯嘟械馈?/p>
“子楚,到底怎么了?”容娘從未看過相公如此痛苦和絕望。
“容娘,皇上寵信姚貴妃,姚氏一族勢力大增,如今,鎮(zhèn)北王亦然被奸相姚江林用計害死,亦然一死,邊陲無大將看守,邊陲士氣低落,怨氣高漲,而契沙人也會趁機侵犯我昭唐,如果一打戰(zhàn),百姓又要遭殃。所以要安撫邊陲眾士兵,他的仇一定要報。于私,我與亦然、亦涵乃兄弟,生死之交,如果不是為了我,亦然不需要去邊陲。殺弟之仇也非要報,如今亦涵送辰去陳一若那里,還在南方路上,一時也趕不回。我慕容家是昭唐世代的鎮(zhèn)國大將軍,有傳下來的九龍鞭,上斥昏君,下打奸臣。”子楚因為好兄弟慘死,國家奸臣禍國,眼眶通紅,心痛不已。
容娘聽此,知道已經(jīng)勸不了他什么了,亦涵和亦然與他八拜之交,生死弟兄,如今殺弟之仇,國家之仇,報仇之事他是非做不可了,容娘的臉蒼白,在火光的照射下更覺慘白。“子楚,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我夫妻共同進退,我不走,我陪你。”
“胡鬧,你忘了我們的孩子嗎?我們絕對不能讓她們陷入危險中。”
“子楚,子楚,你怎么可以舍下我。”
“容娘,你是知道的,黃泉碧落不見,生死與君絕。否則我是絕對不會舍下你,奸臣奸詐無比,我是當心你們的安全,我害怕他們傷害到你們。你可知道?”子楚正色道。
“子楚,我......,你萬事小心,我和云裳,云歌等你。”容娘呆呆地看著子楚,她深知子楚明天進宮危險萬分。可是她幫不了什么,但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兩個女兒的。
“子楚,我們生死一起。我和云裳,云歌等你把事情處理好了來接我們。”容娘含淚抱住子楚,兩人相擁著,世界沒有其他的聲音,彼此聽見對方的心跳,心慢慢靜下來,心中愈加的清楚自己的責任。
“公子。您,您。。”門外忽然響起了侍女驚慌失措的喊聲,還沒她說完,只見一個滿身血跡的男人踉踉蹌蹌的沖進了屋子。
容娘抬眼一看,心中大悸,這不正是子楚的家臣慕容舒!
慕容舒對著慕容子楚一陣耳語,容娘看著子楚的臉上越來越黑。
“子楚,發(fā)生什么。。。”她渾身顫抖著,卻問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卻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容娘,現(xiàn)在你就走,快,快帶著云裳和云歌走。越快越好。”慕容子楚轉(zhuǎn)過身對慕容舒低聲吩咐一番。
慕容子楚帶著容娘一路跑到云裳和云歌房間。靜靜的晚上,秋的晚上,孤單的寒蟬發(fā)出微弱的呤叫。柔柔的燈光下,一個玲瓏的影子在燈光下?lián)u曳。
子楚和容娘匆匆進入小孩睡房,看見弄墨在云裳床邊。
“弄墨,怎么是你在這里?”容娘掃視,發(fā)現(xiàn)云歌不見了,“云歌呢?她去哪里了?”容娘焦急的問道。
“小姐不是讓王媽和吳媽把她們的女兒接進府里過中秋嗎?下午她們女兒接進府里,小姐還賞賜了新衣給她們的孩子,明天小姐的生辰,所以我就讓她們?nèi)ヅ阒约旱呐畠毫恕N液托∮袷刂〗悖聘枞鐜屝∮駧еァ!迸粗约盒〗愫屠蠣數(shù)纳袂椋睦镆惑@,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弄墨,快,快收拾下,帶著云裳和云歌跟我走。家里有大事,現(xiàn)在來不及解釋給你聽。”容娘跟弄墨說到。
弄墨聽到,心下明白府里定是出了大事,也不再問,轉(zhuǎn)身收拾東西去了。
云裳正迷迷糊糊瞇著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慕容子楚看著睡著的女兒,心里一陣刺痛,心里說到:“爹,一定要保護你們。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子楚,云歌還沒有回來。要不我出去找找,怎么這么久。”容娘看見云歌久久沒有回來,心里甚是著急。
“弄墨姐,弄墨姐,二小姐跑了。”突然聽見小玉的聲音。小玉跌跌撞撞的跑進房間。突然看見夫人和老爺在房里,一時愣住了。
“怎么回事,云歌跑哪里去了?”慕容子楚聽到,大聲問道。
“二小姐,二小姐,她,她說要如廁,奴婢等了好久都沒有看見二小姐出來。”小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道,從未看過夫人和老爺?shù)哪樕线@樣臉上,小玉被嚇到了。
“小姐,云歌肯定去捉螢火蟲了,她鬧了好久的,今天晚上有機會定是去荷花池去了。”弄墨聽到小玉的回答,急忙說到。
“胡鬧,都怪我平時太縱然她,下令,全府上下一點要找到她。”子楚的臉上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