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夜明珠照亮的區(qū)域外,其他地方均是一片漆黑,死一樣的沉寂。
陸小安顯然被這句話驚到了,他嗆了一口水,差點把辟水珠從嘴里吐出來。
“子雅姑娘,你說有人在暗中潛伏,可我怎么絲毫沒有感覺?”陸小安對潛在的危險有著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現(xiàn)在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難免心生疑惑。
“我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子雅羽取出小箜篌法寶凝神戒備,“不過我能感覺得到,這個人的隱匿能力相當高明,應該是一個高手。”
陸小安也取出北斗尺,分析道:“那這個人為何會在暗中窺視你我,難不成他要對你我不利?”
“不見得,他也許是忌憚你我二人,想等我們離開湖底后再現(xiàn)身。”
二人說話間,一群常年生活在湖底的銀魚突然飛快游了過來,擦著二人的身體而過,逃得遠遠的。
“這魚群定是受驚奔逃!”陸小安馬上移動身形,朝著魚群逃竄而來的方向游去,子雅羽怕陸小安有失,寸步不離跟了上去。
陸小安雙眼四處查探,體內(nèi)真氣也不停游走感知,火靈珠在丹田之內(nèi)緩緩轉動,散發(fā)著陣陣熱流。
湖底一片沉寂,陸小安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跟在身后的子雅羽也沒有斬獲,二人沒過多久就游到了沉香湖的邊緣。
子雅羽用夜明珠仔細地照著滿是水草淤泥的湖壁,忽然,她疾聲傳音陸小安道:“你看,那里有個洞口!”
陸小安聞聲看去,果真看到了一個能夠容納一人通行的洞口,洞口就在湖壁中央,四周棱角分明,一看便知是有人刻意打通的。
可是,沉香湖歷來都是供人們游玩觀景的地方,不可能有人會下水鑿開這個洞口,那么這個洞口到底如何而來呢?
陸小安跟子雅羽對了個眼神,一前一后朝洞口游去,就在陸小安即將接近洞口之時,心中陡然升起一種危險降臨的緊迫感,他心中頓覺不妙,與此同時,一個人影從洞口中飛快竄出,直撲陸小安!
陸小安慌忙中舉起北斗尺格擋,撲面而來的是一種金屬兵器帶來的凜冽殺氣!
關鍵時刻子雅羽挺身而出,在水中連續(xù)撥動小箜篌,小箜篌發(fā)出的音律帶起了大團水流沖向陸小安身前,那人影似是受到了水流阻擋,攻勢瞬時停滯,反而抽身后退,想要逃離湖底。
“想走?”陸小安險些被這神秘人偷襲得手,憋了一肚子火,迅速轉動體內(nèi)火靈珠,頓時在周身凝結出了一層熾熱真氣,他展開雙臂使勁一推,一股巨大的熱浪迅速朝神秘人奔涌而去。
那神秘人全身穿著黑色魚皮衣,帶著黑色膠皮面罩,正要往水面逃竄,卻感受到身后涌來的熱流,趕忙想變向躲閃,可惜已經(jīng)遲了,熱流直接撲到了神秘人的身上,燙得他渾身一顫。
子雅羽緊跟而上,連續(xù)彈出一串急促的音符,音符聲聲入耳,神秘人已經(jīng)失了方寸,捂著頭拼命往水上浮。
陸小安哪里容得神秘人輕易逃走,他借著神秘人被音符干擾之時沖了上來,運氣真氣一腳揣在神秘人的臉頰之上,只聽神秘人在水中發(fā)出一聲慘叫,吐出一口鮮血,一顆辟水珠也從口中吐了出來。
失去了辟水珠,神秘人的口鼻中馬上吸入了很多沉香湖的冰冷湖水,死命掙扎起來,陸小安與子雅羽二人趁著神秘人溺水的工夫分別架住神秘人的雙臂,腳下發(fā)力將其帶出了湖面。
三人出水后落在了湖畔草地之上,陸小安和子雅羽將神秘人丟在地上,神秘人咳嗽得厲害,看來吸入了不少湖水。
陸小安狠狠盯著這個神秘人,用北斗尺抵住他的喉嚨,然后奮力私下了他套在頭上的膠皮面罩。
“你……是你?”陸小安大驚。
子雅羽也看清了這個神秘人的面容,皺眉道:“風影侯,你為何在此鬼鬼祟祟,還要偷襲我倆?”
原來這躲藏在沉香湖中的神秘人竟是無鋒城閃宗宗主,大漠之刺空成影!
空成影盤坐于地,接連運氣逼出吸入體內(nèi)的湖水,劇烈咳嗽了幾聲,想是嗆水的滋味極為難受。
“咳咳……若不是你們趁亂打掉了我的辟水珠的話,我豈會受控于你二人?今日算我倒霉。”
“少說廢話,你躲在沉香湖里到底意欲何為?你藏身的那個洞口里究竟有什么名堂?還不如實道來!”陸小安用北斗尺緊緊逼住空成影,同時心中有了猜測,空成影從無鋒城不遠萬里到此,會不會與我萬貫城鎮(zhèn)城圣物丟失有關?
陸小安還欲進一步審問,卻突聽身后的沉香湖中發(fā)出一陣巨大的爆裂之聲,漆黑的湖面中突然竄出兩個人,二人出水后迅速降落至湖畔之上,身上滴滴答答的盡是冰冷湖水!
陸小安與子雅羽見狀一驚,以為湖中還隱藏著空成影的同伙,可仔細一瞧卻認出來人乃是錢子繆與邵伯顏師徒。
“大叔,伯顏,你們怎么會在湖里?”陸小安驚呆了,心道難不成他二人先于自己一步也沉入了沉香湖中?
錢子繆和邵伯顏看到陸小安后一愣,待看到站在陸小安身旁的子雅羽和盤坐在地上的空成影后更是吃驚。
“妙音仙子,風影侯,你們二位為何在此?”錢子繆老道的江湖嗅覺似乎嗅到了些許異常,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子雅羽聞言行了一禮,但未說話。
空成影此刻已經(jīng)恢復了元氣,他面露兇光,腳下突然發(fā)力,撇開頂在自己胸前的北斗尺就要朝身后的樹林鉆去。
與此同時,只聽箜篌發(fā)出一聲凄厲之響,空成影的身形頓時停滯,隨即如觸電般倒地,扭曲幾下后動彈不得。
子雅羽收起小箜篌,冷聲道:“風影侯,我本不想用這招天音鎖困你,但你轉身就走,可是做賊心虛?”
陸小安見狀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他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的遭遇講給錢子繆和邵伯顏二人聽。
錢子繆正用真氣烘干濕透的衣裳,聽得陸小安的話后臉色一變,竟露出了罕見的暴怒之色,飛身上前一把掐住空成影的脖子:“風影侯,你竟敢盜取我萬貫城的鎮(zhèn)城之寶,真是好大的膽子!”
陸小安趕忙拉住錢子繆,訝然道:“大叔,他就是盜寶賊?”
一旁的邵伯顏走上前道:“小安,你可知我與師父為何從沉香湖里面出來?”
“我正想問呢!”
“我和師父剛才在揮金樓的地宮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開鑿的暗道,而這個暗道便直通沉香湖,我和師父一路屏息潛水而來,險些憋死,”邵伯顏看了空成影一眼,冷哼道,“風影侯,聽小安說你剛才一直藏身于湖中暗道之內(nèi),我鎮(zhèn)城圣物失竊一事,恐怕你脫不了干系!”
“快說!你把鎮(zhèn)城圣物藏在哪了!”錢子繆情緒愈發(fā)激動,死死卡住空成影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摸遍空成影全身,但并沒有找到鎮(zhèn)城之寶的影子。
空成影卻很平靜,任由錢子繆掐住自己的脖子,沙啞著嗓子道:“東財神,你們的鎮(zhèn)城之寶,并非是我拿的。”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當我們是傻子不成?”錢子繆手上還要發(fā)力,被陸小安及時攔住。
“大叔你要冷靜,別真把他掐死了,這里荒郊野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把他帶回揮金樓,仔細審問明白!”
邵伯顏點頭道:“師父,小安說的是,我們有話還是回去說為好。”
子雅羽見捉住了盜寶賊,之后便是萬貫城的內(nèi)部事宜,自己一個外人不便插手,便欲和陸小安等人道別,卻被陸小安極力挽留。
“子雅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天明,一夜疲勞你定是累了,且在我萬貫城多留一日如何,去我北斗商行歇息歇息,也好讓小安略盡地主之誼。”
子雅羽聞言思量片刻,輕輕點頭,算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