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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驚鴻:一笑傾城

第二章堂上審問

“小姐,咱們該吃飯了。”剛想要想什么,奶娘從灶房出來,端著用我們自己種的青菜炒的菜喊我吃飯,揉揉肚子,索性不再想了。剛想攙著奶娘進屋用膳。便聽見‘咚咚’‘咚咚’的敲門聲。

頓時眉頭緊鎖,忙對奶娘說:“奶娘,你先將菜端進屋子里,我去開門。”

我轉身,奶娘猛地拉住我的手,我頓了頓,知道奶娘擔心我。轉頭,對著奶娘笑了笑,說:“奶娘,沒事的。”

稍微停了停,才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確是長得一臉的尖嘴猴腮。不用看,就知道,這人是林府的管家。

那管家看我出來,倒也虔誠了幾分,微微躬身道:“三小姐,老爺大廳有請,還望三小姐速速與我前去。”

哦,真沒想到這‘大雨’這么快就來了。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管家,記憶中似乎對他的印象并不多。但是看他這樣子,可想而知,此人城府定不淺。

我并未多說話,只是身上依舊穿著那破爛不堪的舊衣服,微微上揚著自己那張還算的上清秀的臉,向前走去。只是手心卻緊緊攥著,因為這場仗我只能勝。

那管家也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在后面一直跟著我,我并不知道他會一直在后面細細打量著我。直到后來,管家對我說道,“那日見小姐的氣度,我就發現小姐定會是不凡之人。”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了。

林府大廳建在整個府院的正中央,是平常林家大事商議解決之地,一般無大事絕不會在此地召開。看來,這些人還真是‘疼愛‘自己,竟在這大廳。

管家將我送到門口便退下了,我平靜了一下心,便大步走進。

剛一進去,便聽見一男人怒喝的聲音:“畜生,給我跪下。”

呵,不用想,這便是我那十五年沒怎么見過面的父親。沒想到,這一見面就是給我這么一個大禮。跪就跪,大丈夫反正能屈能伸。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頭環看了四周。空曠的大廳,只有在正前方設了兩個座位。

只見上面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略發福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左方,一臉的怒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右邊,便是那蕭氏,一臉的嬌媚委屈的樣子,要是忽略她那眼中的狠絕倒真是有種梨花帶雨的美感。

兩邊各是站著林源的四房小妾,以及他的子女,也是我那些名義上的姐姐兄弟們,此刻我足以清楚的察覺到他們的眼中都迸發著似猛蛇豺狼般嗜血的亮光。

感受著這些,我只是在心里冷冷的笑著。

猛地抬頭,直直回望著林源的目光,嘴角綻開一絲笑容:“不知道爹爹今日喊女兒前來何事?”

“畜生,你還有臉問我叫你來所謂何事?”‘嘭’伴隨著杯子摔碎的聲音,林源狠厲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畜生,你說,你自己說你今日做了何等大逆不孝之事?”

“什么?大逆不道?”收回嘴角的笑,我的眼中忙的充滿驚恐,單薄的身子在地上打著顫,眼神慌張的在林源和蕭氏之間來回飄動。

我知道不管什么,裝柔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頓時大廳安靜成一片,我感覺到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這里,有嘲笑,有諷刺,有太多太多的。

“喲,這是什么事?瞧把這小丫頭嚇得?”隨著這從門外傳來的聲音,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這正從門外進來的人。

這進來的女子一身粉紅色裹身小襖,顯出她那妖嬈的身姿。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著一朵妖冶的紅梅,整個人越散發著一種令人癡狂的魅惑。

這人是梅娘,是林源新收的姨娘,頗為受寵。今日一見,倒也曉得她為什么如此受寵了。

見著由丫鬟攙扶著進來的梅娘,這林源的怒氣似乎也瞬間沒有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走過來的梅娘,邊看便說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叫你好好在房里養身子嗎?”

這話一說,足足可以看見旁邊的蕭氏那雙眼睛似乎快要冒出火了,但還是非要裝出一副賢淑的樣子,輕用手絹捂著紅唇,慢慢笑道:“這是什么風啊,竟把妹妹吹來了。這天不好,要是妹妹身子有什么損失,這老爺又要心疼了。”

梅娘并未理會蕭氏的話,只是坐在了下人剛搬的椅子上,且亦是緊貼著林源。

望著這滿庭的人,有資格可以坐著的除了這林源,便是蕭氏。現如今這梅娘竟也坐著且還依靠著林源如此之近,由此可見,這梅娘在林源心中的分量著實不輕。

蕭氏眼瞅著自己的話跟放屁似的,也只能滿眼含著怒火的望著梅娘。尤其是看著林源一副如獲至寶般輕撫著梅娘那一雙玉手的樣子,眼中的妒火更加旺盛。一雙手死死攥緊著衣襟,說不出的憤恨。

我用余光一直打量著這些,看到蕭氏和在場的眾位妾氏那滿含懾人的目光,猶可見上位的梅娘是個怎樣的女人,手段不可謂不高啊。

“哼,三丫頭。我身為你的主母,好心在你大姐大喜之日派遣丫鬟給你送去主食,怕你吃不好。可是,你為何要出口、出口羞辱于我呢?”還在我低頭沉思之際,便就聽見蕭氏質問的話傳來。

抬頭看去,那蕭氏早已暫時壓住那蠢蠢欲動的怒火,又恢復了那以往的嬌滴雨花狀。用手帕輕拭著那無淚的眼框。又轉頭朝著林源哭聲道:“還請老爺定要為妾身做主啊。雖說妾身嫁給老爺這么多年,一直做著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現如今竟被人如此的作踐,這以后還叫妾身怎樣管理底下的妹妹和孩子們,妾身還不如死了去。”

“嗚嗚嗚,嗚嗚,老爺”

看著那蕭氏一臉嬌柔做作的樣子,我心中冷笑不已。這蕭氏不愧是用計之高手,這變臉的速度可真是夠快的。

看來蕭氏是想重新提起這檔子子虛烏有的事情,重新轉移林源的視線,遷怒于我,心不可謂不毒啊。

果不其然,這蕭氏說完,便見林源那早已消退的怒火又重新聚集眼底。本撫摸著梅娘的手也停了下了。慢慢轉過頭,又怒瞪著我,似猛獸般想要置我于死地。

等等,我本低頭嘴角掛起一絲輕蔑的笑,可是余光卻瞟見那梅娘臉上的譏諷,而且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這梅娘是在譏諷林源,縱使只有一瞬間,我也看的很清楚。

這梅娘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何露出這番表情呢?

“孽子,你現在可知罪?”林源的目光直射在我頭頂,夾雜著怒火的話直直傳來。

“知罪?”我嘴角勾起一道弧線,額前的流海遮住了我嘴角的弧度。只是一瞬間,我便又恢復了之前的那般,眼中含著淚,一副懦弱不堪的樣子,唯唯諾諾的說道:“女兒不知道所犯何罪?”

“嘭”話音剛落,便見林源一掌擊向旁邊的桌子,生生將桌面拍開一道裂縫。

“好,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孽障。”林源起身,指著我,怒說道:“來人,家法杖責五十。”

“不要啊,父親。”我忙上前,哭著道。

縱使我心中萬分唾棄,但此時箭在弓上,也不得不發。

只見林源這一道命令一出,坐上的蕭氏,周圍的妾身們無不疑一種看好戲的樣子瞅著。

就在這時,梅娘也站了起來,走到林源身邊。輕輕撫著林源的胸口,口吐若蘭般,“老爺,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又瞅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老爺,妾身還未進府之際,便就聽說老爺宅心仁厚。依妾身看,這三小姐不像在說謊,到現在這三小姐也不知道所犯何事?要是就這樣懲罰了她,傳出去對老爺的聲譽不也是一種影響嗎?”

梅娘話音剛落,我的心中更加困惑。按理說,我這個一沒爹疼二沒娘愛的落魄小姐,本就被這些人唾棄。可是現在這梅娘竟來給我解圍,到底是圖什么呢?難道是好心?除非我腦袋被夾了,才會這么考慮,這么一個女人,到底為何幫我?

隨著梅娘的話落下,這林源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困惑,周身的怒火也微微稍褪。

坐著的蕭氏看到這一突變,也猛地站起,厲聲道:“妹妹這是什么意思?這三小姐不像在說謊,那意思就是說我這個主母在說謊了?”

“呵呵,姐姐這么緊張干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姐姐沒說謊,干嗎要如此心虛?”梅娘也不是好惹的茬,一針見血的便反駁了過去。

聽見梅娘竟如此反駁于自己,蕭氏也是氣的渾身顫抖,手指著梅娘,“你,你,”又猛地轉身,喊道:“綠兒,出來。把你知道的實情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莫要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冤枉了你主子。”

林源聽著兩人的舌槍唇中,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倒也不再開口說話。

只是,隨著蕭氏的話,那早先被我氣走的身著綠襖的丫鬟慢慢走出,跪在了地上,微微抬頭,看來我一眼,眼中充滿著不盡的囂張。

莫空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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