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還未等錦繡進來催促林墨蕓起。林墨蕓便早已起床。瞧著窗外面剛泛白的天際,眼中不免還是劃過幾絲惆悵。
雖說昨晚心結(jié)已開,可是現(xiàn)如今也已是快進了十二月份,滿指頭算起來,到二月也不過兩個月有余。自己不能這么坐以待斃,現(xiàn)如今自己定已經(jīng)成為眾矢之的,就算自己不找事,也架住那些人的陰謀陽謀。
距離南傾曜所說,今日便是三天之際,雖說自己心里是相信他的,但是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自己還是希望他能盡快回來。畢竟自己現(xiàn)在需要他的幫助不是。
“小姐,怎么起這么早。”就在錦繡打開簾窗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之時,便就看見林墨蕓穿著褻衣端坐在窗前。
聽到錦繡的聲音,林墨蕓才回頭,淡淡笑著:“睡不著,就起床。”
恰是無雙也進來,看著林墨蕓雖是一臉笑容,可是也難掩眼中幾絲惆悵。無雙對著錦繡微微一使眼色,輕盈走到林墨蕓身邊。冷冷道:“小姐,可是在愁那道圣旨?”
無雙話樓,林墨蕓猛地抬頭看向無雙,眼中閃著湛光。
一直就知道無雙雖不如錦繡那般愛笑,但是卻心細如塵,更難得的是她要比錦繡更加懂得自己的心思。
不自覺的竟然點了點頭。瞧林墨蕓點頭,無雙也是無奈的嘆了氣。倒是錦繡樂觀道,“小姐,這有什么愁的。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還有我們陪著你呢?”
聽著這話,林墨蕓倒也笑起,“好一個‘車到山前必有路’,小丫頭嘴越來越甜了。”
聽著林墨蕓的打趣,三個人倒也一趕那壓抑的氣氛,都哈哈笑起來。
吃過早飯,奶娘本來還擔心林墨蕓因為那道圣旨而壓抑,可是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神采,倒也沒說什。只是笑著對林墨蕓道:“小姐,今日難得沒有下雪。陽光也充足,不妨叫著這兩個丫頭陪你到街上瞧瞧。自打你住進這‘玥湘樓’,還未出去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散散心也好不是。”
看著奶娘一臉的關切,林墨蕓也不好拂了奶娘的好意。想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便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閣,無雙錦繡自是跟進為林墨蕓梳妝一番。
無雙望著銅鏡中的林墨蕓,一雙巧手拿著象牙梳輕輕劃過那墨綢長發(fā),靈巧的用三支金簪花將頭發(fā)盤成雙月髻。本就細的宛如月牙的眉毛,又經(jīng)輕輕一描更加如黛。臉頰兩旁微微施了些胭紅,倒也襯得出絲女子的嬌羞。雖說林墨蕓的這張假臉不是驚城之貌,倒也不至于太普通。竟這么一大扮倒也能讓人眼前一亮。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林墨蕓也失笑道:“難的無雙有雙巧手,要不我這無顏女可是不敢上街了。”
“小姐,有在打趣奴婢了。”無雙不吃林墨蕓這套,但是嘴角微露的笑倒也是顯出了她的心情。
錦溪也拿著一件藕色錦裙走來,便幫林墨蕓穿著,便笑道:“小姐可真是美啊。”
又披上了見狐皮裘衣,手中拿上溫壺,才轉(zhuǎn)頭看著錦繡,道:“小丫頭,就知道嘴甜。”
無雙看了眼錦繡,錦繡微微伸了下舌頭,倒也不再說什么。跟著林墨蕓便出了門。
府里的這些下人們,雖以前明里暗里沒少給林墨蕓難堪,可是如今難道圣旨擺在那。他們也不敢對未來的三皇子側(cè)妃不敬,所以該行禮的皆沒越禮。瞧著這般,林墨蕓冷冷的笑道:“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狗眼看人低’。”眼中劃過濃濃的諷刺,便坐上馬車,像集市上趕去。
所說在林府生活了十五年,可是自己真正出來過也不過三兩次。所以,一路上,打開馬車上的窗簾,瞧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墨蕓嘴角竟抿起來一絲笑。
這古城是這祁瀾過的第二大城,與都城—京城,不分伯仲。古城頗有歷史,所以這的建筑大多帶有濃濃的返古氣息。不同于別處的條條大道,這里到多是小橋,彎道。錯綜夾雜,倒也顯得琳瑯有致。
“小姐,沒想到,古城的集市竟這般熱鬧。”錦繡也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瑕不掩瑜的看著路過的一切,回頭對林墨蕓說道。
林墨蕓看著錦繡的樣子,又看了看無雙,雖說沒有錦繡那般明顯,但眼中的興奮卻是少不了的。林墨蕓輕輕嘆了口氣,想必,她們也自是沒瞧過這般景象,不知為什么,心中竟劃過一絲心痛,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了錦繡無雙。
叫了車夫在一條街口停下,林墨蕓三人下了馬車,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自是要感受一番。
“小姐,你瞧這個簪花好漂亮啊”
“小姐,這個冰糖葫蘆好好吃啊,姐姐你嘗嘗..”
“小姐..”
一路上,林墨蕓和無雙就被這個聒噪的聲音緊粘著,而那大聲咋咋呼呼的錦繡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依舊我行我素的喊聲,猶如一個剛進城的孩子似的。
林墨蕓與無雙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看到了無奈,對笑一下,便猛地加快了腳步。
那邊錦繡見兩人步伐加快,忙的大聲喊道:“哎,你們等等我,我還沒買那個簪子呢?”
潮福樓,是古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正好蒞臨于這條街的盡頭。
二樓,本是達官顯貴的地方,此時卻只有兩名男子屹立于窗前,目光注視著人群。只是那如鷹隼的眼睛盯緊的正是林墨蕓。
“耀弟,你說瀾弟弟懇請父皇下旨甚的他心的女子就是這個女人?”
隨著這人的目光,那被喚作耀弟的男子也看去,如水的杏花眼竟顯詫異,恍惚片刻,才說道:“正是她。”
“好,我倒要看看能要瀾弟傾心的女子倒也有何能耐?”嘴角肆意冰冷的笑,隨著酒杯的破碎。那男子就站在窗前,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本追逐嬉鬧累了的三人,正想往旁邊的茶館去坐坐,喝點茶用些點心。
可是,突然無上猛地將林墨蕓護著身后,低聲說道:“小姐,有殺氣。”
“殺氣?”林墨蕓聽聞,眼中閃過錯愕,便也鎮(zhèn)靜下來。
錦繡也收起來天真的笑,眼中也露出了跟無雙想同的厲色,將林墨蕓保護在身后。
時間似乎一下子靜止下來,一切又好像是在尋找一個平衡點。
不知何時,只見錦繡猛地將林墨蕓擁進茶館,猛地抽出袖中的長鞭。對著右方就是猛地一鞭,直直將那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箭羽抽成了兩截落在地上。錦繡眉頭緊鎖,渾身散發(fā)著殺氣。
街上本就擁擠的人群突然被這所驚,更加擁擠不堪,整個街道亂成一團。
林墨蕓站在茶樓里,冷眼看著周遭的一切,嘴角勾起冷冽的笑。這是誰這么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命?林素華?又不像,她定不是那般愚蠢之人,那又是誰呢?看來自己著實吃香啊。還未等林墨蕓多想之際,只聽錦繡低聲喊道:“來了。”
便見四周竟涌起十多名黑衣蒙面之人,人人手上皆持把彎刀,周身殺氣的朝著自己逼近。
林墨蕓手心緊緊攥起,十指緊緊掐著肉,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滿眼擔憂的瞥向擋在自己身前的無雙錦繡。
無雙錦繡看著逼向自己的數(shù)十個黑衣人。眼神忽暗,周身也迸發(fā)出濃濃的殺意。
錦繡猛地將長鞭朝天上甩起,朝著黑衣人便是猛地一鞭襲來。那些黑衣人看著錦繡的長鞭襲來,猛地在天空分成兩撥,堪堪躲過那長鞭的余威。
眼見落空,錦繡再次舉起長鞭,那領頭的黑衣人鬼畜的雙眼卻猛地一亮,便持著彎刀,朝著錦繡的空檔襲來。
“錦繡。”林墨蕓猛地喊出。
聽到林墨蕓的喊聲,無雙猛地回頭,隨手打出一擊飛鏢。飛鏢閃著寒光,一剎那,便于那人的彎刀碰到,‘彭’的一聲,相撞在一起。那黑衣人竟沒想到無雙打出的飛鏢力道竟那般強悍,自己竟被堪堪退后了十余步。
趁著此際,錦繡猛地跳起,手中的長鞭宛若一條靈活的長蛇,便沖那黑衣人飛去。黑衣人驚恐的看著逼在眼前的長鞭,忙的拿著彎刀阻擋,只聽,‘匡’的一聲,黑衣人手中彎刀落地,雙手捂著雙臉,滿手的鮮血。
不在看此人,錦溪朝著無雙這邊趕來,“姐姐,我來幫你。”
林墨蕓剛才有驚無險,現(xiàn)在冷冷看著場面。這些黑衣人并沒有一起上,就連剛才那人被錦繡的長鞭所傷,那些人也沒上前。
眼中閃著疑惑,卻瞥見那沒動的七個黑衣人忽然交換了眼神,眼神直直逼向自己。
‘不好’。林墨蕓心中剛說道,便就見那七人分成兩撥,其中三人加入無雙錦繡那的場面,另外四人眼中散發(fā)著幽光,宛如草原餓狼堪堪逼向自己。
林墨蕓手心死死攥住,眼神凌冽,抬頭看向那不斷逼近自己的四個黑衣人,大聲喝道:“你們是何人?”
那些人并沒理會林墨蕓,只是瞬間便逼到了林墨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