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彰顯著華貴與大氣。瞧著這些,林墨運眼底越發浮現出淡漠的諷刺,以蕭氏的心性,不說大度,就是連常人的心性她都沒有。
轉過幾道廊閣,用鎏金貼裹得‘玲瓏閣’三個大字,便醒目的矗立在大廳的正上方。
這大廳的大門是用檀香木打造,門面雕著碎花戲鳳。鮮艷的大紅色彰顯著主母的地位,門口放著兩盆開的正旺盛的綠柏。
林墨運帶著錦繡剛跨過門檻邁進大廳,就看見正上首的蕭氏。一席繁華織錦紅綢長裙,腰間系著紅色的玫瑰花腰帶,顯出那宛若細柳的腰身。外面罩著件同色的披衣。白皙的十指涂著大紅色的蔻丹,美艷如波。一雙鳳眉高高挑起,如魅的鳳眸直直盯著林墨運的身影。笑道:“呦,三丫頭來了。”
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在這寂靜如水的大廳顯得格外響亮。
果不其然,蕭氏的話音剛落。林墨蕓便直感覺三道目光直直朝向自己,其中不乏夾雜著恨意。
‘呵呵’,心里冷笑之際。但是林墨運臉上依舊過著溫如水的笑容,盈盈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笑道:“蕓兒見過主母,見過各位姐姐妹妹。”
“哼,一臉的下賤樣。”林墨蕓話音剛落,變就聽到林錦溪一臉輕蔑的說道。
林墨蕓慢慢走到左側空著的椅子上,絲毫沒受到林錦溪這話的影響,依舊嘴角抿著笑,淡淡的坐在椅子上,隨意的看著林錦溪。
感受到一道凌冽的目光,林錦溪抬頭直直望去,正好對上林墨蕓那雙含笑的雙眸,瞬間一道恨意涌上心頭。整張臉含著怒氣,直直看著林墨蕓。
瞧著林錦溪這般,林墨蕓一雙手輕輕劃過嘴角,嗤笑著。這林錦溪確實是個有頭無腦的女人,隨時表露自己的情緒,在這個大院中,免不了被利用的結果。
似乎感覺到兩人間的烽火硝煙,林素華倒也不急得出來打圓場。只是微微抬頭望向上首的蕭氏。蕭氏眸中閃過一絲亮點,看到林素華的目光,微微一鄂首。忙對著對下的人笑道:“今日叫你們來,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越發感覺到時光匆匆,眼瞅著你們都這么大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倒就越發舍不得你們,所以今日一是嘮嘮嗑。二是聊聊你們的親事。”
蕭氏的話音剛落,地下的幾人臉色頓時一變,各自揣度這各自的打算。
林墨蕓淡淡的眼神中劃過一絲暗灰,閃著交錯。隨手端起桌旁冒著熱氣的茶水,慢慢放到唇邊。這蕭氏現在談這個話題是什么意思?我跟林素華的剛被宣旨下嫁于三皇子,她便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林錦溪和林崇華嫁出去嗎?好像并沒有這么簡單,那是。。
聽到這話,林錦溪眼中閃過錯愕,一雙手僅僅握緊。現如今主母談婚嫁這事,難道是有意將我們許配出去。可是庶女一般只能為妾侍,還是那等商賈之家的妾侍。該死的林墨蕓,憑什么她就能是三皇子的側妃,這么想著,林錦溪眼中的恨意又重了一分。
倒是林崇華聽到這話,簡直是波瀾不驚。只是一個人淡淡的坐在那里。眼中閃著平靜,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林素華美目流轉在整個大廳,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捂嘴笑著,對著上首的蕭氏嬌笑著:“母親,你看。你這一說婚嫁之事,妹妹們都害羞了。哈哈”說著,忙用手中的浣紗捂住紅唇笑著。
聽到林素華的話,蕭氏鳳目中波瀾流轉,也笑道:“也道。你們姑娘家的臉皮兒就是薄。倒是三丫頭的福氣大啊。”
蕭氏淡淡的語氣在林墨蕓耳邊綻開。林墨蕓眼中猛的一亮,嘴角扯開一道弧度。心里笑道,我倒是蕭氏什么意思,原來竟打著這般的如意算盤。我說最近怎么這么消停,倒是今日這‘鴻門宴’等著我。這話無疑不是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啊。原來竟是想用這場看似親昵的早會,將自己化為四面楚歌之地。
慢慢抬起頭,紅唇嗤笑道:“主母嚴重了。蕓兒這般福氣還是沾了二姐姐的福氣不是。要不是二姐姐吸引了三皇子前來,成了皇子妃,以我這般姿色怎么能被三皇子瞧上。”說完,美目微微一轉,又接著笑道:“說來也奇怪。在做的四妹妹、六妹妹的姿色都勝過蕓兒千百倍,可是那道圣旨上為何卻是我成為側妃,蕓兒一直參不透,主母認為呢?”
不輕不重的話語想起,直直將蕭氏的話頂了回去。林墨蕓話中的一連串的疑問無不是壓迫者蕭氏的心。
本來想以這話將林墨蕓置于敗地,可是誰曾想她竟這般伶牙俐齒。明面上是詢問,但是明面人一聽就知道這話其中的深意。為什么選了林墨蕓而棄了林錦溪等人,肯定是自己插了手,是為了林素華。可是竟被扣上了這等帽子,果真可恨。
看著蕭氏一臉的囧樣,林墨蕓心里一陣冷笑。
微微目光看向對過的林錦溪和林素華,果不然,林錦溪聽到這話,眼中也充滿了疑問,不禁看向身側的林素華。林素華則是眼中一陣憤恨,隨即眼中一道嗤笑劃過。
林素華站起,身上的水藍色拖地織錦長裙盈盈而擺,看著林墨蕓笑道:“妹妹這話問母親就不對了。這是皇上下的旨,圣意難猜不是。”
“哦!”林墨蕓聽著林素華的話,也站起,看著林素華也笑道:“姐姐所言極是。其實相對于嫁給三皇子,蕓兒其實更想安安穩穩過活。我就是怕有些人以這事來挑撥離間,污蔑蕓兒不是。”
林墨蕓的話似一根針直直刺入林素華的心臟。林素華看著林墨蕓那嘴角的笑,手心死死的攥緊,眼中劃過一絲冷意。
————————驚鴻:一笑傾城
古城蒞臨于江畔的一棟妓院里,因為現在是白天,所以大門緊緊閉著。
這妓院里的五樓最高層,卻只有一個房間。這房間里布置的卻是無比奢侈。床榻上鋪著精細的白色虎皮,白色漢白玉的桌臺上,擺放著精致的翠玉茶具。中央放著精致的蘇繡屏障,繡著鳳棲梧的畫面。四周皆擺放著鎏金飾品。
鳳輕舞慵懶的躺在床榻上,一頭墨色長發披散著搭垂在胸前。紅色的織錦長衣微微敞開,胸前露出雪白的肌膚,顯得誘惑無比。雙手把玩著套在拇指上的紅寶石扳指,紅色雕鳳面具下的薄唇微微勾起。一雙黃藍相分的異瞳眼中含著冷意看著跪在下方的黑袍人。
淡淡的說道:“黑領,派遣暗衛去保護林家三小姐,一定要護她周全。還有將她所有的情況極時報告于我。”
“是。”那名黑領的黑袍人接到鳳輕舞的,轉身便消逝在空氣里。
慵懶的把玩著扳指,鳳輕舞眼中劃過一絲戲謔。冷聲道:“‘鳳血靈主,天命姻緣,呵呵。。”
林墨蕓、錦繡回到‘玥湘樓’時,無雙便立馬出來,趕忙幫著林墨蕓邊脫下披衣,邊把溫爐放到林墨蕓手中。
沏了杯熱茶,林墨蕓慢慢喝著。無雙猛的想起白姨娘來的事情,忙對林墨蕓說道:“小姐,今日白姨娘來了,可是見你不在,便轉頭就走了。”
“嗯。”聽到無雙的話,林墨蕓眼中劃過一絲疑惑。暗里說自己跟白姨娘可是八桿子打不著,她怎么會這么好心的來拜訪自己。
雖心里疑惑,但是也沒細想。自己今天在蕭氏那里,那般回了她們,必定會再一次使她們更加痛恨自己。她們肯定會有動作,看來自己要好好提防一下啦。
下午,隨意的躺在躺椅上,林墨蕓閉著眼,淡淡的想著。忽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身前一道壓迫感傳來。
猛的睜開眼,就看見南傾曜一襲黑衣,環抱著胸,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具閃著亮光。
“你干什么?”林墨蕓睜眼看到南傾曜這般,瞪著眼問道。
“呵呵。”聽到林墨蕓的話,南傾曜低沉的笑道,自顧的坐到桌前,倒了杯茶。
看到南傾曜這般,林墨蕓也起身,坐在南傾曜對過。撐著下巴,死死盯著南傾曜。
南傾曜似乎被她那哀怨的眼神盯得實在受不了了,隨意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東西扔到桌子中間。
“什么啊?”林墨蕓猛的看到南傾曜扔出的東西。隨手撿起,是一個白色的小人,身上扎著密密麻麻的小針,在小人的正面赫然寫著‘林源’。猛的,林墨蕓將手中的小人扔掉,眼中含著驚愕。‘巫蠱,怎么會是巫蠱?”
眼中含著疑惑看向南傾曜,南傾曜淡淡喝著茶,說道:“這是今天上午你走后一個女人叫丫鬟埋在你后院的東西。”
聽到南傾曜的話,林墨蕓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她就說這白姨娘跟自己沒有交情,怎么來拜訪自己,原來是來陷害自己。‘巫蠱’多么狠的栽贓,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