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就這般死了。早上林墨蕓聽到錦繡一臉凝重的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時,只是淡淡一笑。要是這小丫頭知道白姨娘就是死在自己手中,會不會嚇一跳。不過倒是林源那里并沒什么動靜,只說了句‘葬了吧’就打發了白姨娘。想來自己還真是替她解脫了。
細細想來,這才多長時間,這已是自己殺的第二個人。第一個是那個想要自己命的黑衣人,第二個確是這白姨娘。自己跟隨師父學醫術,本來是用來行醫救人,可是現在自己卻用這來當做自己保命殺人的利器。說來,自己是不是罪孽呢?
推開窗子,瞧著外面一望無垠的藍天。林墨蕓長長吐出一口氣:“罷了,想這么多也只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既然已經做了,又怎能后退呢?世間萬物說到底也不過是遵循因果輪回罷了,種了什么樣的因,便就會得什么樣的果,無法改變就得了。”
“玲瓏苑”里,林素華倒是眉眼中盡含厲色,坐在椅子上,手上捧著暖壺,對著蕭氏說道:“這次真是可惜了。林錦溪和白姨娘那兩個廢物,好好的一次機會就要她們這么給搞砸了。”見蕭氏眉眼掛著笑意,便又繼續說道:“我之前還倒認為那白姨娘怎么說也是個聰明人,可誰知腦子里也這般愚蠢,現在可好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呵呵。”聽到林素華的話,蕭氏倒也不急,只是微微蘊了口茶,才開口說道:“那白姨娘可不是愚笨之人,你沒看見嗎?昨晚要不是她出來頂罪,那遭殃的恐怕就是林錦溪了。不過好在她死了,我倒也是了了一樁心事。這樣算了,咱們手上可是有一個絕好的棋子了。”
“母親說的是?”聽著蕭氏話,林素華那雙杏花眼中閃過一絲明了。
瞧著林素華眼中的精光,又慢慢說道:“有時候這受傷的貓也是爪子最鋒利的主。更可況這林錦溪是個人呢!”
“哈哈哈,母親所言極是。四妹妹昨晚受驚不小,我瞧著現在我要是告訴她白姨娘的死,興需還能開導一下她。”說完,林素華眼中劃過一絲交狡黠的亮光,看向蕭氏。
蕭氏聽著般,只是臉上掛起一絲笑意,微微呃了下首表示贊成。
因為昨晚的‘巫蠱’時間,白姨娘死,林錦溪一夜之間精神失常,鬧得整個林府都人心惶惶,這倒也是有個好處,就是林府便又恢復了前幾日的安靜,這倒也是叫林墨蕓有足夠的時間喘口氣了。
“丫頭,昨晚可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林墨蕓正躺在躺椅上看著醫書,便就從門口聽到這大大咧咧的聲音,不用猜便知道是梅娘來了。遂起身,整了整發髻,看向正扭著扶柳腰進來的梅娘。
玫紅色寬袖塑領的水袖織錦長裙,袖口繡著數朵紅梅。外面穿著紫色的貂皮襖。一頭垂至腰際的長發被梳成精致的云羅髻。發側插著根無一絲雜色的白玉簪子。柳眉輕描,唇似紅櫻。脖間帶著一塊紅寶石,整個人渾身夾雜著一股子常人癡迷的魅力,不禁叫人移不開眼。
瞧著這般的梅娘,林墨蕓笑起:“喲,打扮的這般精致,來串門,是不是故意氣我這般平庸啊。”
“你啊你,就是一張嘴厲害。”梅娘進屋褪下裘衣,聽到林墨蕓的話,便轉頭嬌嗔道。
聽著這兩人之間的話語,無雙錦繡也在一旁偷偷嗤笑著。
“昨晚那是怎么回事啊?”梅娘也不再開玩笑,自顧的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看向林墨蕓問道。
聽到梅娘的話,林墨蕓倒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笑道:“能怎么回事,還不是林錦溪想害我沒害成嗎,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哼。”聽我這話,梅娘周身迅速凝氣一陣冷氣,“真沒想到,她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用那般陰損的招數,當真可惡。”
看著梅娘臉上的怒氣,林墨蕓伸出手拍了拍梅娘的手面,笑道:“你這是氣什么?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你以為就憑林錦溪那個腦子和白姨娘那個膽量,她們敢這么做?”
“你是說這后面有人指使?”聽到林墨蕓的話,起先一驚。但是梅娘又是何等的聰明,打眼一轉,心里便明了。只是惡狠狠的說道:“這兩個賤人。”
林墨蕓眉眼高挑,劃過一絲笑意。冷冷道:“她們這招借刀殺人下的當真之好。雖沒除去我,但是卻也為蕭氏除去了一個勁敵。而現如今剩下的這個林錦溪,可就是一把利刃啊。”
聽到林墨蕓這話,梅娘也抬頭,眼中一道殺氣閃過。笑著說道:“既然這般,不如就讓這林錦溪也隨她娘親去吧。”
“不急。”聽到梅娘這話,林墨蕓笑起,“殺她還不容易,可是殺了她,咱們還怎么去找這么一個好的棋子呢?”
“棋子?”
“是啊。一個可以叫蕭氏敗于一地的好棋子。”說著這話,林墨蕓眼中閃著精光。
-------驚鴻:一笑傾城
‘綺羅居’是林錦溪的住處,偏于正西房。整個是個二層建筑,屋頂鋪著琉璃的五色瓦,四周圍著青石磚,倒也是個清凈的地方。
“四小姐怎么樣了?”林素華進來,看著躺在床上不斷做著夢魘的林錦溪,對著身旁伺候林錦溪的小丫鬟問道。
小丫鬟聽到林素華的話,立馬跪下,低著頭,恐慌的搖著頭。
“廢物。”見這般,林墨蕓頓時臉色一變,怒喝了一聲。又問道:“可請郎中來看過。”
小丫頭聽聞又搖了搖頭。
這下,林素華眼中頓時閃著熱火,喝道:“還不去請郎中,四小姐出了什么事,看我不把你賣給牙販子。”
“是,二小姐。”小丫鬟恐慌的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見這般,林素華才又看向床榻上的林錦溪,哪還有以往的神氣樣子。整張臉慘白的毫無一絲血色,半張臉還依舊輕微的腫著。瞧著這般,林素華也嘆了口氣‘看你這般也真是可憐。可誰你癡心妄想,還想肖想三皇子。你以為除去了林墨蕓那賤人,你便就能坐上側妃之位嗎?你想也別想,三皇子只是我一個的。你還是早點醒過來,給我當棋子吧,也不枉你活著一世。’
清冷的話從林素華嘴中吐出,絲毫不帶有一點感情,淡漠的笑著,緊緊握緊手心,‘林墨蕓,你不是一貫會佯裝嗎?我倒要親手撕下你那張佯裝的皮瞧瞧。’
半夜,因為天黑又好下雪,所以管家便下令,林府各道上都要點著燈籠照明。
不只何時,又開始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花。林墨蕓起身,又叫上南傾曜,施了輕功,便靈巧的進了林錦溪的屋子。
‘呲’打開一根燭火,隱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林錦溪,依舊閉著雙眼,眉間顯得很不安。環顧了下四周,到沒有發現什么人。
林墨蕓與南傾曜輕輕走到床邊。林墨蕓素手掐上林錦溪的脈搏,后又從腰間拿出顆褐紅色的藥丸放到林錦溪嘴中,輕輕一拍,藥丸便就進了林錦溪的肚子。
看著林墨蕓的動作,南傾曜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壓低著聲音問道:“你這是在干什么?”
“就她啊。”聽到南傾曜的話,林墨蕓眼角勾起一絲笑意,回答道。
“救?”南傾曜頓時有一絲錯愕。他可不認為林墨蕓是這般大度之人,竟會這般好心的來救傷害自己的仇人。
看著南傾曜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林墨蕓突然笑道。“笨死你算了。我當然不會這般輕易的就她,只是在那藥丸中加了一味‘藥引’罷了。她可是我絕好的棋子,我怎會舍得她就這般死去。”
看著林墨蕓眼中的算計,一道冷汗從南傾曜額上底下。果真,眼前的女子是這個性子,不過他卻發現,他倒是越來越喜歡她這般性子了,呵呵呵。
“走了,發什么呆?”忙完的林墨蕓看喊了好幾聲沒理她的南傾曜,猛地出拳打向南傾曜的胸口,冷冷說道。
感到胸口的疼痛,低頭看見身旁的小人,又想到之前的,耳際頓時泛紅。因為此時屋里的黑暗,到并沒有叫林墨蕓發現南傾曜的變化。
回到‘玥湘樓’,已經快五更了,看著天際也快亮了,林墨蕓這才爬到床上,好好補下覺,要不然還不知道天亮有什么事情等著自己。
此時,鳳穹國喜山之巔的‘鳳靈宮’里,大祭司依舊一身白袍加身,閉著眼,隨手掐指算著。猛地,睜開雙眼,看向天際。笑道:“鳳靈星紅光漸起,五年了,丫頭可還記得我。我是時候回去看看你了,要不然,你與輕舞那小子的三世姻緣什么時候才能成啊!”
大祭司殊不知,在他說完這話時,一雙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黑影猛地將雙手緊緊攥起,輕輕哼了句“鳳靈血主”,便驀地,一下子消失在了那個地方,在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