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剝去第一層偽裝露出第二層偽裝母親容貌的我被吊在了高高的樹枝上面,隨著風輕輕的搖晃著,卡布爾猙獰的蹲在我面前不遠的樹杈上,不斷的將自己的手指拉長,再卷曲著縮回去,陰險的樣子讓我非常的想一腳踹在他臉上。
見到我一直在注視著他,卡布爾悶聲笑起來:“看吧,看吧,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我這個差勁的人類了。”
我心頭一跳,他似乎話里有話呢。。。
似乎發現了我的遲疑,卡布爾詭笑著掃了一眼在下面設計陷阱的水銹,悄悄的道:“大法師先生,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演戲,雖然那個詭異的女人沒有發現,但是你可瞞不了我的嗅覺。哼哼,我早就知道是你了?!?/p>
聽到水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暗松了一口氣:“為什么不拆穿我?”卡布爾揉了下自己的臉,然后道:“沒有什么原因,我覺得是不是抓到你的母親并沒有多大的關系。你是法師,面對這樣堅韌的繩子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吧?”
我盯著他的眼睛,他有些慌亂的把臉轉到一邊兒,然而又覺得不對勁的轉了回來,忿忿的盯著我:“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突兀的覺得這個家伙也沒有他自己表現的那么差勁了:“你不想傷害到我的母親?為什么?”
他想發怒,但是看到水銹在下面忙碌的樣子,又勉強的忍耐下去:“反正你也一定要死,告訴你也沒有什么吧。?!鳖D了一下,然后道:“你知道我被收養的真正原因嗎?你知道他為什么那么大的年紀依然單身嗎?恩?你不知道吧?那是因為那個吉里他看中了我這一身皮肉,你懂嗎?他是個老變態,老玻璃,老虐待狂。我整整被他虐待了十幾年,你能想到那種感覺嗎?”
他有點歇斯底里了,狠狠的扭動著自己的手,將它們扭成非常惡心的形狀,但是被改造之后的他卻根本沒有疼痛的感覺。
看著我震驚的樣子,他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難以相信嗎?可是這就是事實,否則我為什么要借機逃出村子?否則我為什么甘愿做你的仆人也不愿意回去。你不喜歡大法師的稱呼,但是這個稱呼對于我卻是夢寐以求的。因為那個吉里本身就是一個高級魔法師同時又是高級的劍士,只有大法師以及以上級別的能力,才能讓我得到自由。你知道嗎?”
他急促的喘息了一下子:“你說我差勁?我是差勁,怎么啦?我就是差勁又怎么啦?你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憑什么這么說我?”面對他的質問,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的確,我們并不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就帶著那種鄙視和不屑形成他了,這個對他的確是個沉重的打擊。我終于還是垂下頭:“對于我曾經的失禮,我向你道歉?!?/p>
卡布爾悶聲笑起來:“道歉,你居然向我道歉?”突兀的閉上了嘴巴,冷森的道:“我不需要。我已經不需要了,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得到了力量。主宰他人生死的力量,這種非人類的力量。?!闭f著,他整個身體表層突然出現了一層冰塊,它們大大小小的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仿佛盔甲一樣的東西,雖然因為棱角太多而行動不怎么方便,但是在卡布爾古怪的仿佛變成橡膠一樣的身體面前,卻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變的完美起來。
水銹的聲音突兀的從下面傳了上來:“卡布爾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讓你監視那些追上來的敵人嗎?難道你想死嗎?”
卡布爾全身一抖,急忙將冰層散卻,裝模做樣的向遠處望去,然后向下面的水銹招呼道:“那些敵人正在尋找我們的位置,放心吧,我們這里很隱蔽,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的?!彼P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是誘餌,即使你很想殺她泄憤,也不容許你動手知道嗎?”卡布爾連連點頭:“放心,放心。我明白怎么做的?!彼P哼了哼,不再理會他了。
我看著卡布爾眼里冒出的怨毒,眼珠一轉,隨口問道:“她改造你的時候有什么感覺?會不會很痛苦?”
卡布爾眼里閃過一絲驚懼,突兀的覺得自己不應該讓我看到他的軟弱,忿忿的道:“關你什么事兒?”
我干脆的道:“因為我正在和她所在的改造人組織作對,當然是知道的越多就越有利了?!笨ú紶柶擦讼伦彀停骸澳泷R上就要死了,還問這個干什么?嘿嘿,其實只要你現在表明身份,我想她就會讓你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我保證你會看到地獄。?!?/p>
一邊說他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起來,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怎么聽到他這么說,我就覺得后背發寒呢?
******
南和月妮終于追到了這里,面對他們,水銹顯得非常的驚奇,略微思考一下,就閃到我的旁邊:“看來你的兒子似乎想暗中救你出去呢,哼哼,我倒是想看看他怎么在我的眼里動手腳。。”頓了一下:“卡布爾,你去把那兩個家伙干掉。”
卡布爾馬上應了一聲,從樹枝上跳了下去。經過改造之后,他對水系元素的波動非常的敏感,輕易的躲開了陷阱,站在南和月妮的面前,南攔住了想動手的月妮:“我和他曾經有過約定,不過被地精們打斷罷了?,F在應該可以順便的清算一下了?!?/p>
卡布爾狠厲的笑了下:“好啊,我就和你較量一下,然后再看那個家伙怎么死。?!闭f著,全身迸發出刺骨的寒氣,一陣霧氣閃過,剛剛那身冰之鎧甲重新套在了身上。南一愣,而后抿著嘴巴道:“看來我們兩個還真是天生的對手?!边@么說完,仿佛火焰一樣的內息散發出來,雖然仿佛燃燒的樣子,卻沒有一點溫度。
卡布爾雙手猛的相互敲擊,然后狂吼一聲向南沖了過去,包裹著冰的拳頭沒有一點保留的向南的臉砸下,南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眼見著拳頭已經在眼前,飛快的伸出手來,抓著卡布爾的腕子,借著他的沖擊力一個大旋身,將卡布爾整個的摔了出去??ú紶枑灪吡艘宦暤姆瓭L著砸翻了一株大樹,雖然馬上爬了起來,卻顯得狼狽極了。
他瘋狂的喊叫著:“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為什么他能把我摔倒?我已經比以前厲害很多倍了?。繛槭裁矗繛槭裁??”這么叫喊著,他眼睛當中仿佛要滴出血來,凄厲的嗥叫著重新向南撲了上來。
南微微的一閃身,又是借著卡布爾沖力的方向推了他一下,將他再一次扔了出去,這次更狠,卡布爾在空中一陣扭動,根本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失去了。就那么和三、五株大樹滾在一起,塵土飛揚。。
水銹坐在我的旁邊,‘吧嗒’了一下嘴巴:“老太婆,你看到了么?來救你的家伙真是很厲害呢。無論是在經驗,技巧或者力量上都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頓了一下,又笑了起來:“不過,這個卡布爾可是我見到過意志最堅強的家伙,期望得到強大力量的念頭使得他居然在身體里面沒有任何魔法晶石輔助的情況下改造都堅持了下來。不錯,真是不錯。等殺掉你的兒子,下面的兩個家伙以及你,你的男人之后,我會把他帶回去接受更高層次的改造,嘿嘿,上面會喜歡這樣的實驗體的?!?/p>
掃了一直裝癡呆的我,陰冷的笑道:“聽不懂嗎?聽不懂也沒有關系了。只要你看到我是怎么將你兒子改造的就會明白能夠存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了。說到底,我還是沒有學到改造的真正精髓啊,有的人說,被我改造之后的成功幾率比普通的四次改造還小呢。哼哼,我覺得把這個禮物送給你的兒子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我用母親的聲調冷冷的道:“你會不得好死的?!彼P先是一愣,而后揮手向我抽來,我扭頭想躲,但是在繩索的捆綁下,卻沒有躲開,整個被扇得轉了幾圈。水銹‘嘿嘿’的冷笑道:“老太婆,我有叫你說話嗎?恩?”
我的手臂被越發的繃緊的繩子縲的‘咯吱’‘咯吱’之響,在到達一個頂點的時候,又反方向旋轉回來。水銹看到我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忽略了我手指縫隙當中夾著的鋒利刀片,暗系魔法的腐蝕效果加上刀片的切割,旋轉時候產生的拉扯等力量,瞬間我就將捆著自己手臂的繩子割斷,小心的在連續的搖晃當中將身體上面加持上漂浮魔法,然后恢復了自己的聲音,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水銹道:“謝謝你的招待,我卻之不恭了?!?/p>
水銹的笑容猛的僵硬在了臉上,瞳孔在我‘血嗜’刀尖散發出來的殺氣逼迫下瞬間收縮到最小點,然后我的刀子已經釘在了她的腦子上面。沖擊力沒有一點遲疑的將她整個撞飛了出去,跌到樹下……
我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么容易的效果,剛剛一愣,就尾隨著追了下來,果然,整個腦袋被我豁開的水銹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的碎成了霧氣,在我追擊的同時組合到一起,帖服在樹干上惡狠狠的盯著我:“居然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明明應該是光明和風系的魔法師才對?為什么,為什么突然使用了這種古怪的刀子?”
我漂浮在空中,利用手里暗藏的古怪樹皮控制著暗黑元素在四周的空間形成了封鎖,期望在水銹沒有察覺之前,堵住她所有退路。因為,面對暗系吞噬和腐蝕的力量,即使她化身成霧氣也一樣沒有用。
我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一則是為了給魔法足夠釋放的時間,另外也希望拖延她發現四周暗系魔法元素的波動的時間。:“為什么不能是我?我什么時候告訴過你我是魔法師了?嚴格的說,我應該是盜賊學徒,這種偽裝的技能才是我的本行。”
“什么?”她難以置信的叫了起來:“難道你是,你是……”我知道她是將我當成報社的人了,不過我也沒有拆穿這個的意思:“我是誰都無關緊要。關鍵的是,我們現在的敵對關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絕對沒有第二條路走。。”
水銹陰冷的笑起來:“你在開玩笑么?憑你這幾下子還敢和我說什么死活的?難道你忘了當初你們是幾個人一起把我打成重傷的么?現在憑你一個人,嘿嘿。。我不會給你使用風系魔法的機會的,你還是老實的給我死吧?!闭f著,身體猛的碎裂成水舞向四周擴散開來,將我整個的包裹起來,同時,兩只完全是冰形成的手刀從兩個詭異的方向出現并狠狠的刺向我的要害。
我從來就沒有小覷過她,卻也沒有想過這種詭秘的攻擊方式,想要躲閃已經不及。根本就沒有遲疑的將要害讓開,將不十分重要的部位向刀子迎了上去,刀子入體,血肉迸濺。。兩道刺骨的寒流瘋狂的從傷口向我的體內蔓延,將所過之處的血液流動都凍結了。我駭然失色,顧不得暗系元素魔法封鎖還沒有完成,就那么猛的啟動了‘血嗜’的特殊能力。
黑色的波紋閃過,囂張大笑的水銹驚奇的‘咦’了一聲,沒有半點遲疑的向后退卻,即便如此,沒有實體的她依然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和我一起狼狽的跌落到地面上,雖然馬上就重新組合到一起,但是卻是已經殘缺不全的樣子了。僅剩的一只眼睛當中露出恐懼的神色:“那,那是什么東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吸食我的身體?你,你從那里搞到這種變態的東西?”
我沒有理會她的質問,全力將暗系魔法封鎖完成了。這時才松了一口氣,用刀子將身體里面的寒流驅除,然后看著驚慌的水銹:“你是打不過我的,這柄刀子就是我特別為了對付你這樣的改造人而打造出來的。你就認命吧。。”
水銹干吞了口唾沫,怯怯的向后移動著:“雖然我沒有辦法對付這個古怪的玩意,但是你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樣的。哼哼。。”
我微笑著:“是么?你是這么認為的么?”將手里的暗系樹皮拿了出來,為了打擊她的反抗意識的呼喚道:“暗系封鎖,顯形?!卑殡S著我的聲音,四周方圓十米許;從上到地下被一層幽暗的光層籠罩了起來,一股讓人煩躁不安的氣息透了出來。水銹沒有理會四周的封鎖,反而一直盯著我手里的樹皮:“居然在你的手里,我們尋找的‘腐朽的殘片’怎么可能在你的手里?”
我奇怪的看了看手里的樹皮:“這個東西叫什么?腐朽的殘片?那里有這么古怪的名字???”
水銹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回答我,為什么它會在你的手里?你們剛剛進去那個該死的封印區我就跟了進去,你們怎么可能有時間發現它的?絕對不可能的?!蔽尹c頭:“當然不可能了,事實上這個玩意是我在暗獸身上發現的。有什么不妥么?”
水銹沉默下來,喃喃的自語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那個該死的野獸搞的鬼,它一定是想將這‘腐朽的殘片’同化,以便提高自己的實力,難怪我特意又回去尋找了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半點收獲。那個該死的東西,難道它不知道上面急需這個玩意實驗嗎?該死,真該死。就是這個玩意害我不敢回去,就是它……”
猛的抬起頭來,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我要殺掉你,我一定要殺掉你?!边@么催眠著自己,居然就那么不顧一切的向我沖了過來,我眉頭一皺,重新的開啟了‘血嗜’的能力,一道寒氣從水銹的身體里面涌了出來,將她整個身體凝固成一塊巨大的寒冰,如此一來,雖然她的能量依然受到吞噬,卻比水霧的狀態差的多了。
我暗自佩服她的心思靈活,放棄了對‘血嗜’的控制,暗系元素猛的運行起來,十幾顆‘湮滅光球’突兀的出現在我的四周,并向水銹擊打過去,水銹仿佛被肉骨頭吸引的大狗,根本就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就那么和我的‘湮滅光球’撞在一起。
我整個的愣住了,眼見著她被‘湮滅光球’擊中的位置完全的被吞噬殆盡,形成直透前后的窟窿,卻沒有絲毫影響她沖擊的速度。‘她是真的在拼命了?!@個明悟在我的腦子當中一閃,而后我就被她狠狠的撞在了胸口處,向后跌退……
忍耐著沒有因為胸口發悶而咳嗽出來,我飛快的在自己的身前設下各種暗黑防御,同時,開始醞釀神級的封印。
水銹的撞擊再一次向我過來,就是我準備將她封印的時候,我們中間的地面上猛的出現了一只巨大的土石拳頭,被拳頭攥在里面的赫然就是我的父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整個的傻在了那里,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被另一只巨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身上,翻滾著飛了出去,手里的東西也因為拿捏不住的飛了出去,‘腐朽的殘片’被水銹接了下來,‘血嗜’卻吞噬了部分土系魔法元素,徑直落到了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