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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恢復了不少的我和月妮剛剛回到依山鎮,就發現了詭異的氣息,整個鎮子居然沒有一點的生氣。
就仿佛有一層死亡的氣息蔓延在鎮上空。那一刻,我們兩個的臉色都變得鐵青。面面相覷,同時啟動,想我家的位置狂奔而去,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明白,原來自己剛剛想到的幸福終究不過是一種幻想,真正的現實永遠那么讓人難以接受。
我深深的喘息著,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只有這樣才能減少錯誤。眼見著我的家就在前面,勉強聚集起來的暗系元素,悄悄的釋放到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掩去了我們的氣息,然后飛快的潛伏下來,向里面望去……
入目的就是該死卻沒死的沙丘囂張大笑的德行,以及父親和母親全身浴血的樣子。我的眼睛頓時泛出了血絲,狠狠的瞪了一眼同樣震驚以及懊悔的月妮,沒有多說什么。月妮自然知道我是因為什么惱怒,默默的忍耐下去,悄悄的湊過來:“你想辦法干掉這個家伙,我趁機把我們的父母救出來。”我因為她最后的一句愣了下時,月妮已經矮下身子向一邊潛行過去。
我狠狠的搖了下腦袋,也知道她不是有意的,但是面對父母眼下這個樣子,叫我怎么能夠不惱火?默默的將憤怒的情緒平靜下來,憑眼下這個沙丘是絕對不可能將整個鎮子變成這個模樣。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個更厲害的存在。那么這個更厲害的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小心的將風系晶石抓了出來,放了些探測感知的魔法出去,然而卻沒有任何發現。
沙丘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嗥叫了數聲,然后向屋子里面走過去,月妮終于行動了,一大團的植物突兀的從屋子四周的木頭上生長出來,迅速的在沙丘和我父母之間形成了一道厚實的防御。突兀的變化讓沙丘整個的僵直了,就是在他反應過來,準備攻擊的時候,我飛快的竄了出來,一道水系的光幕透過植物直接加持到父母的身上,緩解了他們沉重的傷勢之后形成了一道魔法屏障,阻擋著四面任何方向可能出現的土系攻擊。
同時,竄在半空的我毫無保留的一腳向沙丘掃去,我當然不會以為這種普通的攻擊都能把改造人怎么樣,在沙丘詭異的微笑時,剛剛受到改造之后發現的新能力一股腦的傾泄到沙丘的身上。我整條腿猛的散發出金黃色的火焰,這種火焰的溫度居然達到了圣炎,也就是普通火焰元素壓縮二百倍之后的效果。沙丘詭異的微笑就那么被我一腳抹平,整個的倒飛了出去,在地面上連續跳彈了幾次,才扭動著在地面卷曲、哀號起來。
的確,我的力量并不夸張,他的臉上只是出現了一個腳型的凹痕,但是我看的清楚,在被攻擊位置的沙石表面處,赫然形成了光滑的琉璃一樣的東西。那完全是高溫燒烤之后形成的痕跡,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的痛苦,但是我根本沒有停留的再次沖了上去。一道金黃色的手刀斜斜的向掙扎的他劈落……
說起來,這種將體內的火焰能量利用內息心法運行到外面,依附在身體表層進行攻擊的方式對于我這個盜賊來說真是沒有什么大用,因為能夠讓我和人近身拼命的幾率實在太小了,我根本也沒有興趣改變本身的職業。尤其是這種攻擊能力,根本就不是穿衣服的人類應該擁有的,凡是接近火焰覆蓋區域的衣服甚至除了我肉體之外的任何東西都被焚燒殆盡,如果我將全身都用火焰籠罩起來,怕是戰斗結束的時候就要光著身子了。
唯一無奈的就是這種被逼出身體的火焰根本無法持久存在,基本上在一次短暫的攻擊之后,就會自行的回縮到身體里面,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神的封印存在的關系,反正我能夠利用它們的就只有那么一瞬間,如果在攻擊到敵人身體的時候爆發出來,這個時間差的把握就是值得研究的問題了。即使是擁有非常優秀的控制能力的我,在目前也沒有辦法很好的應用。
火焰四下迸濺,很多的精力就這么白白的浪費掉了,只有一小部分對沙丘造成了傷害。不過,即使這樣,被神之封印關照過的沙丘還是沒有辦法應付的,狼狽到連躲閃也沒有辦法了。在我瘋狂的攻擊下,沙丘終于忍受不住了,瘋狂的吼叫起來:“快點幫我干掉這個家伙,就是他用古怪的封印對付你的,快點……”
我心里大大的一跳,幾乎就是沙丘叫喊的同時,月妮猛的驚叫起來,刺耳的聲音讓我心猛的提到了嗓子那里,再也顧不得沙丘的死活,猛的向屋子里面竄去。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古怪的全身纏著很多的繃帶的家伙用手死死的卡著月妮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不斷的扭動掙扎卻根本沒有一點的效果的樣子。
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考就撲了上去,整條手臂都冒出了金色火焰狠狠的向它的腦袋砸下,它手臂一扭,將月妮舉在我和他之間,我的瞳孔猛的縮了起來,手臂上的火焰突兀的消失無蹤,變拳為爪狠狠的抓在他的手指上面,冰冷的手指被我指頭上冒出的火焰轉瞬焚燒成灰燼,另一只手拉著月妮退卻落到了父母和這個家伙中間。
它僵硬的把手抬到眼睛近前,仿佛是在仔細的觀察著,也不知完全包裹著繃帶的他是怎么‘看’東西的。陰冷的沒有一絲活人氣息的聲音從某個地方響起,直接送到了我的靈魂深處:“可惜你的火焰還達不到凈化靈魂的‘凈炎’,或者毀滅靈魂的‘紫炎’的程度,否則或許可以對我造成傷害。我很期待你的未來,也許我可以容許你成為我的手下。”
我的靈魂都似乎在因為這個聲音而顫抖,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是卻非常的明白,眼前這個家伙有輕易殺死我的能力。
腿在微微的顫抖著,同時也感受到了背后的月妮也和我同樣在發抖,抓著我手臂的十指非常的用力,仿佛不這樣就會精神崩潰一樣。勉強讓自己忽略對方那種難以抗拒的壓力,我盡力平靜的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那聲音似乎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你不會將我忘了吧?你們家族整整守了我千年之久,居然因為一個小小的神罰就以為我不存在了嗎?”我干澀的吞著口水:“你是‘寅離’?”
那聲音陰沉的‘哼’了下:“隨便你怎么想好了,我沒有必要解釋給你聽……反正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外面的那個枉想擁有神的力量的人類就送給你們好了。嘿嘿,我們還會見面的,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這么說著,一道暗黑的波紋閃過,他就那么消失在我們的面前。
我和月妮全身酸軟的跪坐到了地上,費心費力封印的惡魔居然根本沒有死,這簡直就是比改造人的存在更讓人絕望的事情。
就是在我們茫然想著自己灰暗的未來的時候,母親突兀的哭喊了起來,我僵直的轉回了身,卻看到母親嘔血的趴在父親的身上放聲的大哭,父親他,卻是已經死了……
“反正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反正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反正……”
那惡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從我耳邊響起,完全剝奪了我的神智,我就那么呆呆的看著父親的尸體和陷入瘋狂的母親,茫然不知道應該做點什么,還能做點什么……我,完全的失敗了。
非但如此,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因為父親的死而鼓起勇氣去面對那個恐怖的惡魔。
我失敗了,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我,都是一個失敗者。月妮從呆澀當中清醒過來,狠狠的推搡著我,大聲的叫著什么,但是我根本就聽不到,我的眼睛里面也只有父親那僵冷的樣子。
一抹紅色突兀的出現在父親的臉上,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見到的卻是母親異常蒼老的面容。
我猛的從失神的狀態驚醒過來,隨手將身邊的月妮推到了一邊,一下子將母親抱在懷里:“您怎么了?您不要嚇我啊,您到底怎么了啊?”月妮撲了過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臂:“你一定要冷靜下來,母親她似乎是使用了神圣斗氣耗盡了生命力。”
又是一記重錘擊打到我脆弱的精神上,我猛的搖晃了一下子,呆呆的看著母親的眼睛已經失去光彩的樣子,眼淚洶涌而出,瘋狂的咆哮起來:“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我的母親怎么可能會斗氣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妮痛苦的將我抱在懷里:“你要冷靜下來,要冷靜下來啊。”
我瘋狂的號叫了一陣子,眼睛里面猛的染上了一抹血色,閉上了嘴巴,瘋狂流下的眼淚在一瞬間被蒸發殆盡,一股瘋狂的火焰占據的我原本的意識,讓我自己都覺得驚奇的是,在這種瘋狂最里面的卻是冰冷的根本沒有一絲悸動的冷靜。
慢慢的松開了抱著母親的手,將已經僵冷的母親放到了父親旁邊,慢慢的合上她的眼簾。將月妮推到一邊:“你幫忙照顧他們一下好嗎?我突然想起了一點事兒還沒有辦呢。。”月妮愣愣的看著溫柔的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的我這么說著,機械的點了點頭,茫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出去……
沒有意外的,沙丘已經借著這個變故逃走了。我慢慢的走到他剛剛逗留的位置,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而后向一個方向撲出去。月妮終于明白我的用意,抹去了眼淚,控制著植物形成了一張舒適的大床,然后將漸漸冰冷的父親和母親放在了上面,再在最上面用植物的葉子形成了被子樣的東西,給兩人蓋上,輕輕的將兩人臉上的血污擦掉,然后就這么默默的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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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速的飛馳著,將盜賊學到的所有追蹤技巧完全的應用出來,攥著土系晶石飛快的用感知辯識著沙丘移動時的痕跡。
心中的火焰慢慢的燃燒著,一點點的蠶食著我的耐心,逼迫著身體更加飛快的反應著,幾乎是一刻不停的沿著沙丘逃走的路線跟了下去。無疑的,沙丘在被封印了之后,能力下降了許多,已經失去了地下遁行的能力。而在我圣炎的攻擊下受到的傷害一直沒有修復可以判斷,他應該也失去了重新組裝身體的能力。
默默的判斷著他現在的水平,考慮著應該怎么對付他,我猛的竄上了一道墻壁,一連幾個跳彈之后落到了一家的屋頂上,就在下面不遠處,一個小孩子僵直的趴在那里,很明顯是已經死亡的樣子,這一切都是那個惡魔干的,是他將全鎮的生物都殺死了,用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的方法。如果我要對付它,就必須先了解這種攻擊的方法。否則……
我漠然的重新跳起,在空中幾個翻滾之后,落到了地面上,再一次竄起,向前面飚去。
……前面沙丘的痕跡已經慢慢的出了鎮子,像我們曾經戰斗過的樹林過去,我眉頭一揚,不遲疑的跟了上去。
進了林子,經過打斗之后出現的各種痕跡出現在我的眼前,沙丘就坐在碎亂的痕跡中間,手里攥著一塊已經開裂的水系晶石,從那上面殘存的氣息判斷,它應該就是水銹最后剩下的東西。看到我出現,沙丘根本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
反而突兀的笑起來:“看不出來你的自制能力還挺強,比我想象的早了很多追上來。”
我微笑著看著他:“既然我已經來了,你就幫忙構思一下應該怎么處理你好了。”
沙丘莞爾:“處理我?不勞費心了。”頓了下,而后道:“我的生命會由我自己決定,當水銹的最后一點消失的時候就是我死亡的時候。或許你認為這樣不解恨,但是憑你的能力還沒有達到能奈何我的程度。哪怕是你想用折磨我來緩解那個惡魔帶給你的壓力,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我是沙丘,我擁有絕對的防御能力。所以,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我靜靜的等他說完,默默的走到一邊,將植物殘干下面將水銹臨死時掉落的‘腐朽的殘片’揀了起來,冷森的笑了笑:“或許你還不知道,我雖然是習慣性使用風系魔法,水系魔法,或者土系的魔法,但是,我是任何魔法都能夠使用的特殊存在,能夠對付你這種連逃走都沒有能力的蠢貨的方法很多,現在我最為難的就是那一種更殘忍一點,那一種讓你的痛苦更多一點。”
沙丘不屑的哼下:“那你就來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能力。”
“好啊,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最卑劣的方法。”這么說著,我開始醞釀暗黑系的元素,一道又一道詭異的波紋從‘腐朽的殘片’上冒了出來,在我的控制下盤旋在自己的四周,形成的各種古怪詭異的魔法字符,隨著魔法字符的增加,圖案也變得越來越繁瑣,等到字符全部完成之后,我猛的咬破了舌尖,將血噴到了那些字符上面,所有的字符猛的變化成為了殷紅的血液,然后籠罩在沙丘和水銹所在的位置。慢慢的落下,沉淀下去,浮現在最下面的土地和各種樹藤上面。
沙丘的眉頭皺了起來,茫然的看著我忙碌,不明白我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陰陰一笑,隨手一道暗黑系的‘震懾’加持到沙丘的身上,將他原本堅定的意思上打開一條缺口,然后瘋狂的將魔力向魔法陣當中注入,沙丘只覺得腦子一暈,然后神志慢慢的渙散下去,一道詭異的魔法字符跳躍著出現在他的額頭上,然后固定下來,非但如此,連沒有完全消散的水銹的魔法晶石也猛的亮了一下,然后同樣的一個魔法字符出現在那晶石上面,慢慢的滲透到里面去,同時,水銹那淡淡的虛影出現在晶石上方,扭動一陣子之后,慢慢的消失了。
是的,就是我在三大魔導師的奧斯洛.布雷德那里學到的簽定不平等契約的方法,這種自然不是生命共享的那種,而是貝修拉承受的那種魔力共享的契約魔法,即便如此,我還是掌握著他們的生命,我死他們肯定死,他們死我卻沒有任何事情。
這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最卑劣的報復方式,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報復他們兩個,我有很好的耐性,很多的花樣來進行報復,我不但要蹂躪他們的身體,還要羞辱他們的靈魂,我要讓他們永遠的承受痛苦,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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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似乎能接受文章開始的時候,主角就失去父母、妻兒甚至尊嚴和生命(轉生),卻不喜歡在故事進行中出現這樣的事情,認為這樣的就是悲劇。
不過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僅僅是給主角一個動力,一個苦練空間、時間魔法的動力。他的目的不僅僅是復仇,更多的則是回到曾經,將父母從死亡當中拯救……
敬請關注《賊難自禁》未來發展,戰火將起,改造人分裂,主角在戰爭中所處的又是一個什么樣敏感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