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幾個月間,我搭乘飛機的時間,絕對比自己前25年搭乘的次數還要多。而且每次搭乘飛機的目的,都逃不開“公事”二字。但值得慶幸的是,每次的收獲都是誘人的。自己的每個行動,都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飛機剛降落的那一刻,謝唯就在離跑道不遠的特別候機廳,在等待著我和火翼了。想謝唯也是堂堂的組長之身,讓他會親自來迎接還是蠻出乎我的意料。
下了飛機,和謝唯見了面,我只是和他做了短暫的目光交流,少了那些煩瑣的問侯,也少了些那些虛假的關心。大家所做的只是非常直接地交代雙方來此的目的。
我先淡道一句:“你交代的任何,我已經完成了。不過,還是出現了一點意外的情況。”
謝唯以相同的態度回答道:“恩,在島上發生的所有事情,火翼已經全都向我匯報過了。剩下的問題就交給總部去處理吧。辛苦你了。”
“談辛苦倒不必,如果沒有其他什么交代的話,我想先回去了。”說完了這句,我就作勢要離開了。
剛走了兩步,謝唯就又把我給叫住了:“冷浩,你先等等,接住這個。”
這時,謝唯丟來了一串鑰匙,我下意識地接住了它,拿來一看,道:“給我這個干嗎?”
謝唯笑道:“這是你新家的鑰匙,也是總部對于完成任務的獎勵之一。過幾天,等你有空了,再來總部一趟,我還有另一份獎勵要給你。機場外,有派車子來接你。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我也沒多說什么,隨手把鑰匙放進了衣袋之中。與謝唯、火翼簡單地道了個別后,我就提出行李,走到了機場外。
剛到了機場外,還等我往外走出幾步,就立刻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呼喊聲:“冷浩!冷浩!我在這里啊!”
聲音的主人正是夕紫,只見此時她坐在一輛黑色寶時捷的敞蓬式跑車里,向我拼命會手招呼著。
香車加美女,當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在機場又是平時人群流動最大的地方。致使,一時間,我們就成為了所有人群的焦點。
要是換成其他男人,被一個這么漂亮的美女迎接,而且又是開著名跑車來的。理應感到很高興才是。因為這樣做會使身為男性的某種虛榮感,得到充分地滿足。
只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其他的男人。被眾人就這么盯著瞧,讓我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表演的小丑,而夕紫那揮手的舉動,在我的眼中,也順利淪落為了“白癡行為。”
我冰沉著一張臉,走上前打開了車門,坐進了車內。同時對夕紫冷道了一句:“我現在怎么說也是你的上司,下次我不希望你在公眾場合,隨便叫我的名字。開車吧。”
夕紫好象并不在乎我的臉色,她發動了車,對著擋風玻璃,喃喃地自語道:“切!才當上這個副組長沒多久。這么快就向我擺起官架了,真沒趣!”
再白癡的人也知道,夕紫的話擺明是要說給我聽的,不過此時,我也沒心思去跟她斗這個嘴,現在我的心里想的,是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我離開的這幾天,她還過的好嗎?”我突然開口問道。
夕紫裝著一副假秈的模樣,道:“哦!副組長,您說的是您那口子嗎?放心!您的愛人,好得不能再好了。小的這就把您送她的身邊。”
“是嗎,她最近過的都好。哎,希望這一狀況將來也不要發生改變。”此時,在我心中的她,也許已經不再是單純地只指一個人。心中的那份牽絆,因感情的多寡,而變得更加復雜。這時,我才意識到今日的冷浩與往日想比,不但是身體上撤頭撤尾地改變了,就連最基本的感情觀,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約兩個小時后,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也見到了總部給我的獎勵之一。位于花園小區的,一幢三層樓別墅。
站在別墅前,我向身旁的夕紫問道:“這就是總部給我安排的新家嗎?”
夕紫道:“怎么樣,不錯吧!這附近的所有地方,都歸組織私人擁有。當然,這里的住房一般也只有組織內部的人才能居住。不過,你可別以為只要是組織里的人,就可以在這里居住了。事實上,能在這里居住的,必須是為組織立過功的人。火翼在這里也有套房子,只不過,跟你的就不能比了。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對副組長匯報,小女子的住家也這附近。希望,今后副組長能多多指教……”
在我眼前的這幢別墅,不管是設計和建造都勘稱一流。但我對此卻沒有絲毫的心動。原因很簡單。第一:憑我現在的經濟實力,我并不認為買下這座房子有什么困難。第二:這里是“ESA”聯盟的地盤,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成為他們的一員,可住在這里,給我更多的一種感覺,是自己受到了監視。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講,我還是會選擇暫時住這里。做出的這樣的決定,只因為住在這里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最大限度地確保劉曉佳的安全。而這也是我內心最矛盾的一點,我討厭住這里,是因為這里是“ESA”的地盤,而我想要住這里,也是因為這里是“ESA”的地盤。
打斷了夕紫可以說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我淡道:“你的介紹說完了嗎?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先失陪一下了。”
夕紫撇了撇嘴,不滿道:“虧人家還好心想給你介紹!這年頭,好人真不能當!哼,再見啦!”
說完,夕紫就又跳上了她輛寶時捷,揚塵而去。
顧不上夕紫在眼里那種無厘頭的反應,我掏出了口袋里的手記,面色嚴肅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只是電話那頭人的并沒有馬上講話,而是傳出了不少雜音。以此,可以看出電話那頭的人,此時,情緒有多么的緊張。
“冷浩……你回來了啊。”林芷倩的柔美聲音,這時從電話中傳來。
我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嘗試著使自己問話的語氣盡量變得平穩,盡管,此時詢求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答案,而事實也再一次證明:今時今日,控制自己的情緒對于我來說,已經變得就像吃飯這么容易。
此時,我說出的話里,就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就好似現在我問的,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芷倩,今天就是你給吃答案的日子了,能不能給我一個你的答案。”
與平時做事雷厲果決的林芷倩不同。此時的她,表現出來的更多是一份猶豫。就連說話也變得支吾了起來。
“冷浩,自從你……上次提出的那個建議以后,我一直……考慮很久。我想……是不是……讓我和她先見一個面。”說到這里,林芷倩好象是急于證明什么,連忙再辯解道:“我這樣說,并不是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哦!只不過……只不過是……”
我拿著手機沉默了許多,而電話那邊林芷倩聽到我久久的沒有反應,便問道:“冷浩,你還在嗎?”
聽到了聲音后,我沉沉地回答道:“你的意思,我已經都明白了。我安排她跟你見面的,也會跟她說明,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具體時間,我會再通知你的。另外,最近公司的事情,我也有關注。你也要保重身體,別把身子累壞了。一切的事情都有我在,公司的問題,我會幫你處理的。”
什么話最能夠打動人心,也許就是在話語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關心吧。再堅強的女人,也有最脆弱的時候,而此時她們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所帶來的安全感。
這時,林芷倩話語中隱隱地帶著些泣音:“冷浩……謝謝你!”
我微笑道:“沒什么,我能做的一定會幫你。好吧,就這樣吧,拜拜。”
結束了這次與林芷倩通話,在剛才的通話中,我已經隱約感到,她已經對當初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了一定妥協。事情有商量的余地,可不知道為什么,林芷倩這方面答應了后,我的心卻變得更加的苦惱。也許是在林芷倩答應了之后,我將會遇到更麻煩的問題:我將以何種姿態就面對劉曉佳——這個愛我至深女人。
如果有人問我愛她嗎?我可以非常確定地回答那個人,從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所未停過愛她,而且這股愛隨著時間變得更加根深蒂固,越來越深。可愛她,我還是傷害了她。
因為我愛上她的同時,又愛上了另一個女人。也許人的劣根性實在是太多,所以才會用同一顆心,愛上不同的女人。也許是我太自私,才會把本該是我的選擇,最終卻推卸給了她們二人。
我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鎖,走進了家門。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新家,對于家中的擺設還都是顯得那么的陌生。
首先,面前足足有好幾十坪的客廳,就讓我感到有些不習慣。坐在做工講究的真皮沙發上,看著餐桌上擺放著的一道道佳瑤,我知道一定是她聽說了自己今天要回來后,又親自去下廚了。
看著餐桌上擺放著的一道道自己最喜歡吃的菜,又著不遠處的廚房里,傳來的鍋碗瓢盤聲,我的心中那片愧疚的陰影變得越發的濃厚。
就在這時,劉曉佳手里端著菜走了進來。而我與她也有了進門后,第一次目光上的交匯。我于她在一起的時間,至少也有七、八年,也論及過婚嫁。所以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說情侶還不如說是一對夫妻。
短暫離別后的相逢,我們兩人的情緒都比較平靜。劉曉佳看到了我,只是端著菜溫柔地笑道:“你回來了啊。還愣著干嘛,趕快拿碗筷準備吃飯了!”
“哦。”在劉曉佳的催促下,我到廚房拿起了碗筷,準備開飯。就這樣我經歷了一次人生中最長的晚餐。
直從在“那耶”島,發生的那件事情,我本身就失去了常人的食欲,吃不吃東西,本來就對我沒錯差,再加上此時的我是心事重重。這樣一來,就越發得食不之味了。最讓人感到壓抑的是,劉曉佳根本就不提,當初離開前,我對她做過個那個承諾。她只是溫柔地望著我,并不時細心地為我夾著菜。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神經快要崩斷了。我根本不知道過會該怎么開口告訴她,自己再愛上她的同時,還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這讓我感到自己是多么地痛恨自己。
晚飯過后,劉曉佳就開始主動地收拾起了碗筷。這時,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停止一下手上的活。同時用無比認真的眼神望著她,道:“曉佳,你先等一等。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
聽了我的話,劉曉佳先愣了一下,隨后就假裝輕松地笑道:“有什么話,等我先收拾好碗筷再說嘛!”
“我想說的話很重要!”我再一次地強調道。
“好吧,有話就說吧。”
這時,劉曉佳從餐桌下抽出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趁吸氣這短暫的時間,不斷地反復醞釀著自己想要說話。因為,我不知道這話一出口后,會給我們多年的深厚感情,帶來怎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