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請你不要直呼少爺名諱!”陸盛寒旁邊的男秘書語氣還算客氣,但神情頗為嚴厲。
蕭淑媛立馬變色,惶恐的表情就像觸碰了神靈的禁忌:“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唐突,陸總,還請您不要計較。”
喬伊人這就看不懂了。一邊像看到情人似的嚷著要陸盛寒做主,一邊又對他敬畏有加,到底唱得哪出戲?
“蕭小姐,這里發生了什么?”陸盛寒的秘書問道。
被秘書這么一提,蕭淑媛只差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抽泣起來,仿佛受到天大的委屈:“壕大哥,我剛出來透氣,就被不知名的女人潑了我一身的西瓜汁!你知道的,禮服是陸總送的,而且今天我還得陪陸總……”
說到這里小臉一紅,欲言又止,引起周遭的人浮想聯翩一片非議。
能來這里用餐的,都不是什么無名之輩,蕭淑媛是大眾明星,是圈內名媛,大家都熟知她名號,而對眼前氣勢冷冽的陸盛寒,更是如雷貫耳,但不敢攀交,畢竟他身份尊貴,不輕易和別人做朋友。而今,蕭淑媛敢當著眾人說這樣的話,很明顯他們之間有什么!
“咳咳!”雷壕掃一圈周遭竊竊私語的看客,眉頭一皺,對蕭淑媛這樣誤導人的話心有微詞。
不過,少爺剛也囑咐了,蕭淑媛對他還有點用處,有什么事最好哄她開開心,一時之間,雷壕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
此時,氣氛凝滯了五秒左右,一直面無表情的陸盛寒,突然柔柔笑了。
這一幕,驚艷了萬眾。大家幾乎不知道,他也是會笑的。
而喬伊人傻傻看在眼里,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那么一絲厭惡有那么一絲僵硬。
陸盛寒示意保鏢退后,長腿邁了一步,就到了蕭淑媛面前。
蕭淑媛被這舉動驚得怔住,因為身為演員,什么人都接觸過,她往往知道,有種人的笑,是代表噩夢的開始!
她想自己還是太沖動了,本想用陸盛寒這層關系替自己在眾人眼前贏回點面子,但也有可能因為說錯了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她手心很快滲出了冷汗,嘴巴哆嗦著幾欲解釋,但距離他太近,刺骨的寒意席卷,喉嚨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大家忐忑難安跟著緊張之時,陸盛寒突然抬手攬住了蕭淑媛的肩膀,輕聲問:“誰弄臟了寶貝的禮服,告訴我。”
蕭淑媛受寵若驚,她眼睛不可思議地瞧了一眼陸盛寒,見他容色誠懇,她才鼓足勇氣,帶著哭腔指向了顧琳。
“是她!嗚嗚……你送我的禮服臟成這樣,今天晚上只怕不能陪你去看歌劇了。”
蕭淑媛很聰明,她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抓準機會為自己化解風險。
剛剛那種曖昧的話,她自行解釋清楚,不就彌補錯誤了么?
陸盛寒輕輕瞟了眼顧琳:“是你對么?”
顧琳被他這犀利的眼神盯得手足無措,喬伊人站在人群外看到好友備受壓力,一時管不了太多,沖在了對方面前!
“是我潑的!”
眾目睽睽之下,喬伊人站了出來。
顧琳忙推她,小聲訓斥:“伊人你干嘛!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閉嘴!”喬伊人瞪了顧琳一眼,“我來搞定!”
顧琳看她胸有成竹,以為她改變了計劃,只好不吭聲。
大家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嬌俏女人,都愣了一愣。
鵬城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冷傲的美人?
不說她穿著打扮都是上品,就說她爆表的顏值,也分外讓人感覺賞心悅目,盡管她現在怒容微帶,也依舊美得似皚皚白雪。
眼前的女人遠山眉輕蹙,粉唇輕咬,亮如星辰的美眸透露著不服輸,陸盛寒覺得有點眼熟,但又沒有任何印象自己見過。
而蕭淑媛根本不想猜測是何方神圣,因為跟顧琳在一起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
她撅起下巴,戲謔地看著喬伊人:“你想替她背鍋?可惜了,大家都看到是她潑我西瓜汁!不信的話,可以調取監控!”
喬伊人一聽,不但不慌張,反而分外肯定:“就是我潑的!”
“哎呀!這位女士你就不要替她承認了啦!”
“對啊!我們都看到是你這位朋友潑的西瓜汁!”
“我也看到了!淑媛一過來,她就揮手潑了出去!”
……
這些人剛剛本著看女明星和路人撕逼的心態,不想說實話。現在陸盛寒都站在了蕭淑媛這邊,他們當然要借此表現表現。
一時之間,顧琳哪怕站喬伊人身后,突然被大家千夫所指,她也覺得沒必要再裝下去讓喬伊人為難。
“潑西瓜汁是我不對,但我就是看蕭淑媛不順眼!”
“叫你閉嘴聽到沒啊!”喬伊人立馬打斷顧琳的話,朝其余人道,“說了是我潑的就是我!哪怕調取監控也沒有用!”
她已經不想管那么多了,什么計劃,什么暴露身份,顧琳可以因為自己的事跟蕭淑媛起矛盾,自己又怎么能因為好朋友潑了對方西瓜汁就置身事外?
這鍋她是背定了!她看得出來,這禮服一旦賠償,就是個不小的數目!顧琳只是個小老師,又哪來那么多錢,所以只能自己來扛了!
陸盛寒乜斜著眼看著眼前倔強的女人,心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蕭淑媛準備讓經紀人去調取監控的時候,陸盛寒攬住她肩膀的手,忽然緊了緊。
她一怔,抬頭看到陸盛寒那性感的薄唇輕輕抿了抿,聲音如珍珠落在絲綢上,悶悶的,輕輕的,沒有一絲雜質,很好聽。
“我送給寶貝的禮服是意大利gucci御用設計師的手工藝作品,價值一千萬,這位女士,既然你這么勇敢,我的律師會跟你談賠償問題。”
說完,就示意他的秘書請律師過來,并詢問蕭淑媛的意思:“寶貝,你想讓她賠多少?”
蕭淑媛沒想到陸盛寒會這么看重自己,不由得,看他的眼神都直愣愣的了。
眼前這位陸盛寒,雖然冷冰冰的,但談吐優雅,說出的話輕飄飄的,如一把把軟刀子逼得對方退無可退。
不可否認,她感覺這一刻,哪怕是冷子軒也未曾像他這樣保存過她的臉面。畢竟,她心里清楚,冷子軒那種人永遠愛的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