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兩人這么說,溫月笙更是害怕,滿心只想拉住琉璃的小手,黑暗中摸到個手,一把拉住了不放,那手也對著他輕輕撫摸,溫月笙心中暗喜。兩人的手在黑暗中纏綿悱惻如膠似漆。
正熱切間,聽到琉璃在前面輕輕地問:“咦?前面是什么?”聽到琉璃問話,剛才還難舍難分的兩只手立馬恩斷義絕的干脆分開,只聽青玉尷尬的一咳嗽:“咳咳,有什么?”
琉璃略帶遲疑的問道:“你們看,那是不是個……棺材?”溫月笙聽得心中一緊,趕緊順著暗夜流光劍的微光看去,果然,前方是一個稍微大些的空地,當中端端正正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青玉仔細觀察了一下,到這里就沒有路了,這棺材后面是一扇石門,看來江籍大概是進了石門了。那石門是一大塊完整的石頭鑿成的,看著單憑江籍一個人的力量應該怎么也打不開。
正想著,突然聽到那棺材中傳出咔咔作響的聲音,三人毛骨悚然。很快,看到那棺材蓋一掀,里面伸出一只干枯的手,那手已經腐爛見骨,指甲卻是白森森的尖銳。
“不好,詐尸啦!”溫月笙大喊一聲,騰騰往后退了幾步。只見那棺材中坐起一個女人,披散著一頭黑黑的長發,一張臉將爛未爛,幽青色的污穢面孔,面上兩個空空的血洞,嘴唇已經幾乎沒有了,露出兩排尖尖的牙齒,齒縫間還掛著殘血。
這女鬼起來后,似乎感到了活人的氣息,獠牙一露便閃電一般朝著三人撲來了。琉璃迅速念咒,女鬼撲到身前,撞在了一層無形的結界之上,身形一頓。青玉抽出一樣東西,揮手就往女鬼半張的口中塞去。
女鬼被那東西一噎,居然咳嗽了兩下,青玉乘著這間隙,拿出張朱砂寫的符咒直接往女鬼腦門上貼,沒想到那女鬼反應也快,揮起爪子一樣的手一把把符咒撓了個稀爛。爪子又朝著青玉的面孔撓去,旁邊一把利劍駕到,生生削下來她兩根手指,正是琉璃的暗夜流光劍。
這女鬼的兩只手指頭啪嗒掉在地上,她根本不知道疼,繼續伸手去抓青玉的脖子,湊近了看,這女鬼空洞洞的眼眶中還爬著蛆蟲,血呼啦查的口邊掛著獰笑。琉璃頓時一陣惡心,暗夜流光劍寒光凜然,往她頭上削去。
女鬼動作如電,一下子躲開了,同時口中噴出一股極臭的尸氣,聞得人頭都有些發暈。
青玉掏出桃木劍,咬破舌尖,輕輕噴了一口血在劍尖。運劍如風,青玉一下把桃木劍刺進了女鬼的心窩,女鬼一下子被他刺得退開幾丈遠。
她突然發出一聲長長的,刺耳的慘呼,震得幾人耳膜生疼。隨著尖叫,女鬼的頭發噌噌暴長,瞬間就想樹藤一樣纏上了三人的腳踝。長發沸騰盤旋,把三人全都拉到在地,溫月笙一個不防,被女鬼的長發拉著腳脖子往女鬼身邊拉去。
溫月笙發出一聲的慘叫,他雙手拼命的抓住地,但是還是不住的倒退。琉璃本來手持暗夜流光劍,正在斬斷腳上的頭發,正好溫月笙路過她身邊,她右手用力把暗夜流光劍固定在地上,騰出那只空手一把拽住了溫月笙的手。
兩人暫時僵在那里,頭發不斷蔓延,慢慢纏上溫月笙的喉嚨,拉力越來越大,琉璃的雙手都在不住的顫抖,溫月笙窒息的呼:“青玉,你……快……點……”
青玉比他倆好一些,雖然被女鬼的頭發纏住了,他兩指從懷中抽出一張符咒,灌注靈力后,那張黃紙符咒似乎變成了一把鋒銳無雙的刀片。只要觸到女鬼的頭發,就會斬斷,頭發像燒焦一般縮回去。
青玉看到他倆危險,加快動作道:“來了!”沒想到就在這一刻,女鬼突然發力,兩人全驚叫著被拉走了。
女鬼的爪子一撈,把溫月笙提在手中,五指成爪,銳利的尖爪閃著幽光往溫月笙心口插去。溫月笙被頭發纏的滿臉都是,透過腥臭的頭發看到女鬼的掏心式,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只能閉上了眼睛等死。
只聽噗的一聲,溫月笙沒覺得自己疼痛,睜開眼睛一看,琉璃不知什么時候掙扎起來了,把手臂擋在他心口前,琉璃的手臂整個被女鬼的爪子扎了個透。
女鬼一抓不中,刷的抽了出來,琉璃一聲慘叫,手臂鮮血淋漓。女鬼五爪成風,往琉璃眼睛抓去,眼看琉璃就要血濺當場了,溫月笙心急如焚,一頭撞進女鬼懷中,連人帶鬼摔在一旁。
只聽噗一聲,溫月笙背心一陣劇痛,女鬼的爪子從他背上提出來,再次要插下去,剛剛挨到他的衣裳,突然就不動了。溫月笙勉強抬起臉看到,青玉一張符貼在女鬼腦門上,女鬼已經不動了,五爪就凝固在溫月笙的背心之上。
溫月笙聞著女鬼的腐臭,又惡心又恐懼,掙扎著想站起來,沒想到后背劇痛,剛一動就撕心裂肺一般,他撲通又摔了下去。
青玉用符咒把他倆身上的頭發都斬斷,扶著溫月笙躺好,溫月笙身下全是鮮血,口中也汩汩的流出鮮血。琉璃連忙湊過來,溫月笙一把抓住琉璃的手,忍著劇痛道:“琉璃,謝謝你為我擋那一爪子,我是不行了,來生我一定娶你……”
琉璃一把打開他的手:“別鬧了,躺好了我幫你治傷。”說著琉璃掌中凝起溫暖的一簇黃光,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不多時,溫月笙的傷口緩緩愈合了。為他療好傷,琉璃才為自己受傷的手臂療傷。
過了許久,三人精疲力竭的站起來,看到女鬼仍舊五指張開,面目猙獰的站在哪里一動不動,溫月笙心有余悸的道:“這貨怎么辦,還放在這里嗎?”青玉道:“我身上沒帶火具,要不應該燒了她,讓她魂飛魄散,不要禍害人間了。”
琉璃靈氣損耗極大,深感疲憊,她搜了搜乾坤袋,拿出火鐮丟給他二人:“你們點了吧!”說完琉璃坐在遠處打坐,恢復自身的靈力。
青玉拿過她的暗夜流光劍,幾下子把女鬼的棺材板劈成了柴火,溫月笙幫他打著火鐮,兩人合力把把女鬼丟進火中。
熊熊烈火中,聽到女鬼發出一聲聲的慘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化為灰燼。青玉輕輕念叨:“走吧,去你該去的地方,莫要危害他人,早日投胎去吧!有什么仇怨都一筆勾銷了。”
溫月笙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她有仇怨?”青玉看著那女鬼的頭發被燒焦打卷,在火焰中迅速化為灰燼,一邊回答他:“這女鬼本事越大,怨氣就越重,就說明死前越慘,受的折磨越厲害。”
溫月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說這是什么人折磨她,讓她不得好死了還要在這里守門?”青玉搖搖頭:“不知道,這江籍進去那么久了還不出來,要不是就是這石洞還有出口,要么,他大概也不能活著出來了。”
正在此時,琉璃緩緩站起來:“青玉,你記得那江籍說了個玄陰道人嗎?就是給他嬰骨笛的那個人,他是來找那個人的吧?”青玉點頭:“是的,我沒聽說過這么一號道人。”
琉璃想了想:“我們走吧!進了這石門,也許就知道了。”看著女鬼漸漸燒沒了,溫月笙從火中檢出根半短的木頭當火把,走到石門前:“這門要是江籍一個人,應該是推不動吧?”
青玉點頭,于是在周圍的墻上摸索,顧不其然,摸到一個凸起,用力按下去,石門扎扎開啟了,里面一片漆黑靜謐,像一只張著大嘴的怪獸,三人大著膽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