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春娘見到她的家人時候,忍不住放聲痛哭,幾個人抱成一團。溫月笙也干嚎著要渾水摸魚去和琉璃擁抱一個,讓琉璃明察秋毫用暗夜流光劍比在了脖子上。溫月笙只好干嚎著抱住了逸遠。
春娘擦干眼淚,給大家做了一頓便飯,餓了幾天的幾人差點連鍋都吃進去了。吃完了,琉璃問春娘:“那韋東越抱著他的蓮花精回去了,你以后怎么打算?”春娘一改之前尋死的頹廢,淡然道:“該怎么過怎么過。我爹我娘我弟弟都在身邊,我也還算年輕,有什么好怕的?我很快就去韋家求去,讓韋東越抱著他的蓮花精哭去吧!”
琉璃對春娘這個態度十分欣賞,她實在見不得為了男人尋死覓活的女人,于是很贊賞的拍拍春娘的肩膀。春娘這幾日中已經全然想明白了,她準備重操舊業,繼續做繡娘來掙錢。
如此一來,琉璃也算放下心來,于是她和溫月笙小憩了一下向春娘一家道別了。春娘一家對他二人感激不盡自然不在話下。
兩人進了溯陽城,晚上找店住下了準備第二日再行出發,琉璃心中有個計較,于是去隔壁和溫月笙商量:“我聽說潛龍山谷出了個炎鸞,我想去看看。”溫月笙自然說:“那就去唄!”琉璃道:“可是和去蓬萊派不是一路,而且路途也不近,要快馬六七天。”
溫月笙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琉璃的意思:“不行,你不能扔下我,你御劍去的確是快些,可你一路上總得有人給你燒水做飯吧?慢一點也沒關系的,你又不趕時間。”琉璃看看他:“我考慮一下吧!”溫月笙心想我這都淪落成什么了,原本一大少爺,現在給人家燒水做飯人家還得考慮一下。
于是他索性徹底不要臉了,涎著臉道:“琉璃,我廚藝不錯,還能燒洗澡水,萬一風餐露宿的時候還可以變狐貍給你擋風,你考慮我一下吧!”如果是狐貍狀態溫月笙比較好賣萌,現在是個大男人,話已經說得這么沒骨氣了,更不要臉的事兒就不好做了。
還好琉璃仔細考慮了一下他的建議,點頭道:“那行吧!你可別托我后腿,遇到危險自己躲遠點,聽我的話。”溫月笙俊美的面龐笑成了狗尾巴花:“這個自然!”
琉璃回到房中,想著炎鸞這兇獸,估計應該會怕水系法術,于是琉璃認真打坐修煉,把師父離開前新教的華風玉雪術有認認真真練習幾遍,但總覺得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
第二天,兩人在城內準備去潛龍山谷的物品,溫月笙買各種吃的用的,準備著要把琉璃的乾坤袋全部裝滿。正在市集上閑逛,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韋東越。
韋東越在前面走著,兩人好奇心起,跟在他身后。看到韋東越進了一家瓷器店,問店主:“我要的耀州白胎雨過天青瓷瓶來了嗎?”店主殷勤的拿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捧出瓷瓶來:“韋公子,這是從寶豐專程加急送來的,你看看這成色,這質地……”
韋東越仔細欣賞了幾下見釉屋瑩厚,有如堆脂,視如碧玉,扣聲如馨,就付錢離開了。琉璃和溫月笙索性偷偷跟在他身后,見他往自己書齋去了,他回了書齋關上大門,兩人便在門縫中往進看。
只看到旖旎的夏日陽光下,雨過天晴般的瓷瓶中,供著一支瑩潤似與雕琢而成的白蓮。白蓮微微有些凋零,更顯得楚楚動人,如同妙齡女子倚風凝睇雪肌膚。黃金色的蕊心燦爛如光輝,潔白的荷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拂動,一副欲說還羞的嬌俏模樣。
韋東越在書桌前,一筆一畫的靜靜描繪著白蓮的樣子,眼中全是滿滿的愛戀又帶著十分的思念和哀傷,用含情脈脈的筆觸描繪著他心中的晴柔。琉璃心道,現在似乎是當初哭哭啼啼要自殺的春娘現在要比韋東越幸福一點。
琉璃和溫月笙悄悄離開了,都不忍心打擾那樣的氛圍。溫月笙忍不住問琉璃:“那花兒是不是很快就會凋謝?”琉璃無奈的道:“晴柔她把一切建立在了謊言上,偏偏又這樣害怕被人知道真相。白蓮自然會凋謝,因為她連內丹都沒有了。”
愛中,誰認真就總是受傷重的那一個。溫月笙只好回頭看看韋東越的書齋,希望他能像春娘一樣,早點從傷感中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