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笙現在真是日行千里,晚上時分,帶著琉璃到了著名的金陵城。
溫月笙在城外落了地變回了人身,他帶著琉璃直奔城中最豪華的飯館熙春樓去了。
熙春樓里人頭攢動,食客們小二們來來往往,飯店用的全是上等的木材,窗欞雕刻著繁復而華貴的圖案,處處擺放著時令的鮮花,陣陣幽香。
此時雖然夜幕降臨了,但精致的蓮花燭臺上插得都是蘭膏明燭,明艷艷的照亮了整個酒樓。
酒樓中還坐著幾位婷婷裊裊的歌姬,正在素手纖纖撥阮琴,鶯鶯嚦嚦唱小曲,鶯歌燕舞,巧笑爭妍。
兩人落座,溫月笙熟練的點了一堆菜肴,除了這桂花鹽水鴨還有時令海鮮各色招牌菜,溫月笙還特意要了些著名的玉堂春花雕。
琉璃今天心情暢快,吃的很是歡實,溫月笙拿著酒手叩擊著桌子哼哼呀呀隨著歌姬的歌聲搖頭晃腦,不住稱贊。
琉璃不懂這些,只覺得歌聲挺婉轉,就問溫月笙:“唱什么呢?”
溫月笙說:“額,簡單說吧,就是講一個美麗的貴婦寂寞空虛冷。”
琉璃夾菜不屑道:“真無聊。”溫月笙放下酒杯,很嚴肅的說:“琉璃,你這態度就不對了,你說你沒那么個審美,怎么能說別人無聊呢?”
琉璃反問他:“那貴婦每天吃飽了沒事干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如果她每天為生活而操勞,還顧得上哼哼呀呀的無病呻吟嗎?”
溫月笙給琉璃斟酒:“琉璃你說你這個人,詩詞歌賦樣樣不通,琴棋書畫件件不懂,平時也不愛描眉畫眼梳妝打扮,你說你看到人家美女們唱歌作畫會自卑嗎?”
琉璃一言不發的把暗夜流光劍抽出來,拍在桌子上,一字一頓的說:“重說一遍!”
溫月笙立刻笑容可掬的說:“琉璃,今天的菜怎么樣,夠吃嗎?還想不想要點別的?”
琉璃微微一笑,就收起了劍,然后輕松地喝著溫月笙斟的酒:“你現在覺得我會自卑嗎?一個人的能力足夠大,自然不會妄自菲薄,更不會無聊的說自己寂寞空虛冷。”
溫月笙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嗯,明白了。小二,把你們招牌菜的甜點杏仁豆腐給我上兩份。”
溫月笙舉起杯和琉璃干了個杯:“琉璃,你給我講講你以前得事情吧,你從小就隨著師父長大的嗎?”
琉璃點點頭:“差不多吧,我是幽州人氏,幼年時候家中貧寒,我六歲那天發水災,糧食顆粒無收。我父母在這場天災中餓死了,我險些淪為乞丐,恰好我師父路過幽州,見我餓的半死,就救濟了一些糧食。后來發現我天資還算不錯,決定收我為徒。”
溫月笙道:“真沒想到,原來你身世這樣可憐。”
琉璃淡淡的說:“可憐?這世上可憐之人多了,你這樣的大少爺肯定理解不了。師父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授業之師,更是撫養我長大的親人。我之前在山上修行的日子實在乏善可陳,每日都在練法練劍,和師姐們切磋,就是這樣的。”
溫月笙真心的說:“琉璃,你真的很努力,不過你沒必要刻意鄙視我一下。”
琉璃笑笑:“我怎么能不努力?我怎么能丟棄唯一的希望,師父收我為徒就是看我天資還不錯,我怎能辜負她老人家?”
溫月笙正想感嘆,沒想到,只聽“咣嘰”一聲,只見琉璃突然就趴倒在了桌子上。溫月笙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推琉璃:“琉璃,你怎么了?”
琉璃隨著他手的搖晃左右來去,絲毫不見動靜,溫月笙十分納悶,湊近點,就聞到了琉璃身上的微微酒氣,不由得啞然而笑。
琉璃這酒量能稱得上秒醉,他給琉璃斟了一小杯酒,就這么一小杯已經都把這強韌的琉璃放倒了。溫月笙是海量,完全不能理解這種一杯倒的人。
他笑著看燭光下的琉璃,琉璃喝了些酒,睡得香甜而沉靜,面龐有些嫣紅,長長的睫毛似乎在燭光下微微顫動。
正在此時,小二把他要的杏仁豆腐給端了上來。這杏仁豆腐清甜可口,溫月笙覺得琉璃一定喜歡,就讓小二打包了。
既然琉璃醉成了這樣,溫月笙就直接宿在了熙春樓旁邊的客棧,他安頓好琉璃后,發現時辰還早。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溫月笙突然就興致勃勃的想逛逛大街。
他離開光州城已經有些日子了,離他上一次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已經過去好久了。今日今時,他突然發現機會來了。
于是溫月笙收拾了一下自己,興沖沖的奔向了夜晚華燈璀璨車水馬龍的金陵城。
自從吸食了蓮花精的妖力開始,溫月笙就發現能控制狐妖精魄了,離開琉璃也可以不變成白狐,不過他一直沒有對琉璃說過這件事情,免得琉璃不讓他跟著。
此時就不一樣了,溫月笙太想在城市中過過以前紙醉金迷的生活了。看到燈火輝煌的賭場,他熱血都沸騰了。溫大少爺興奮的進了賭場,一晚上呼幺喝六走狗斗雞,賭的滿面紅光。
他這一晚上手很是紅,大贏特贏,出了賭場已經月上中天了,溫月笙口袋中叮叮當當裝滿了贏來的銀子。這一晚上月色美好,照的金陵城的大街也是柔柔亮亮的。
溫月笙精神依舊很興奮,走了沒多遠,只聽路邊有個嬌媚的女聲喚道:“公子,這么晚了要去哪里?不如進來聽聽我們姑娘的小曲。”一抬頭,這地方就更讓人熱血沸騰了,青樓!
這青樓富麗堂皇,門口幾盞粉紅色的燈籠搖搖晃晃,燈籠掩映著幾個柔弱嫵媚的大字“浮生若夢”,門旁立著的姑娘花枝招展香風陣陣,握著手帕掩著小嘴對著溫月笙笑。
這一笑,溫月笙的骨頭登時就酥了,幾位姑娘適時的伸出了柔若無骨的小手,拉住了溫月笙的衣袖:“公子,我們的嫣嬈姑娘可溫柔貌美呢,就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