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趔趄而行,溫月笙問了問女孩的情況,女孩說,她叫萬玲,前面的村子就叫鬼谷村,她就住在村中,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本來就是貧苦無依了,最近不知怎么的,又被惡霸看上了。
那惡霸是村長的小舅子萬圭,仗著身強體壯會點功夫,平日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看她一人在田地中忙活,喝了酒的萬圭突然起了色心,抓著她就想非禮。
萬玲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溫月笙很是同情的想,這下萬玲惹下了大麻煩。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這人早晚還要來找她的麻煩。
到了萬玲的家中,溫月笙有點發(fā)呆,這也太破爛了吧,如果說用一個詞來形容,就叫做家徒四壁。萬玲去換上了自己的衣裳,用水洗了洗臉,說:“我給你做飯吃吧!”
萬玲其實是個很淳樸的姑娘,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溫月笙,她的辦法就是我給你洗衣做飯,把家里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溫月笙看到萬玲家那口黑乎乎的大鍋,本來饑餓的肚子頓時沒了食欲。
他出生富貴,從小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加上一手好廚藝,真的已經(jīng)沒辦法忍受這樣惡劣條件下做出來的吃食。于是溫月笙挽起袖子:“額,你今天受苦了,不如我來給你做飯吃?”
萬鈴獨自生活,家中貧寒,也沒什么好東西,只有些自己種的菜。為了感謝溫月笙,萬鈴還把自己養(yǎng)在院子中的雞捉來一只。
她看到溫月笙變戲法一樣從乾坤袋中一樣一樣往出拿東西,萬玲在旁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圓。她看著溫月笙拿出的廚具鍋碗,各個精美漂亮,她手中最普通的食材,在溫月笙一片刀光劍影之下,變得十分不一樣了。
等溫月笙的飯菜做好端上了桌子,萬玲有些難以置信的嘗了一口,她只覺得似乎快樂都在舌尖之上爆破開來,滋味萬千美妙,她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
她的偷偷打量溫月笙,本來也坐下來吃飯溫月笙頓時渾身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道:“你老看我干什么?”萬玲咬著筷子問:“你說你是不是神仙呀?長得這么好看,還會做菜,還有個神奇的小袋子。”
溫月笙好久都沒聽過人這么夸獎他了,雖然這個萬玲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但也是個姑娘不是?他樂的笑開了花:“不不,姑娘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路過這里而已。”
萬玲喜歡他笑的樣子,一雙眼睛彎彎的,真是漂亮極了,村里最英俊的男人都遠遠比不上他。萬玲歪著腦袋問:“那你是來游玩的啊?”
溫月笙點點頭:“我去了你們的鬼谷玩了兩天,沒什么意思了,想出來逛逛。”這么一說萬玲就知道了,每年總會有些人到鬼谷來游玩,來看一下當(dāng)年鬼谷子的遺跡。
萬玲說:“那你看不看我們的豐收集?”溫月笙感興趣道:“什么豐收集?”
一說這個萬玲來興趣了,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其實就是鄉(xiāng)親們一年收獲了,要組織一次娛樂活動,到了那天十里八鄉(xiāng)的老鄉(xiāng)們都會來參加。到時候會有個熱鬧的集市,晚上還會有年輕人的對歌大賽,萬玲雖然不是很漂亮,卻有個甜嫩的小嗓子。
溫月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熱鬧湊更好,于是點頭:“有意思,哪天開始呀?”萬玲道:“就后天。”溫月笙躊躇了一下,然后問:“我說萬玲,我能不能在你家借住兩天?”
萬玲自然同意,她的房子離村里其他人都挺遠,倒是還算幽靜,雖然屋子破點,不過溫月笙也就不那么講究了。
溫月笙一直擔(dān)心那萬圭找上門來,但始終也沒有,不知道是那家伙喝多了忘了這事了,還是傷太重爬不起來了。于是漸漸的,兩人也放下心來。
萬鈴這一天卻忙的很,準(zhǔn)備了一堆要穿戴的新衣裳,從頭到腳也梳洗了一番,對著水盆看看,萬鈴還是覺得自己沒姿色。偷眼看看溫月笙,你說他怎么就生的那么讓人喜歡呢?
第二天一早,萬鈴叫溫月笙:“起床啦,我們該出發(fā)了。”溫月笙揉著眼睛起來一看,萬鈴著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件好看的衣裳,脖子上還戴著個玉佩。
溫月笙覺得這玉佩有些眼熟,就盯著看仔細回憶,萬鈴看溫月笙老目光灼灼看著她的胸口,臉都紅到了腳后跟了。溫月笙發(fā)覺萬鈴臉上的熱氣都快彌漫過來了,趕緊收回目光,咳嗽著說:“你的玉佩蠻好看的。”
萬握著自己的玉佩,垂著腦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們,我們走吧!”于是兩人結(jié)伴去了集市。
太陽高了,人聲鼎沸,鄉(xiāng)村集市熱鬧起來,“豬肉,牛肉,衣服,過來看,過來買!”一時,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羊叫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混雜著漫天的塵土四處飛揚。
而生活在此地的人們,早已習(xí)慣了這一切,他們聚集在一起高聲說笑著,挑選著各自心儀的商品,談?wù)撝l(xiāng)間的趣事。
集市上雖然都是些普通貨色,溫月笙倒是覺得挺熱鬧挺稀罕,他買了個拇指大小的葫蘆在手中把玩。
萬鈴則一直東張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突然她遠遠看到一個商人,眼前一亮。過去看,那商人是個收貴重古玩玉器的商人,他一年來一兩次,從缺錢的村民手中買點祖?zhèn)鞯奈锛裁吹模儇溬u到大城市里去。
萬鈴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遞了過去:“您給估個價吧?”那商人眼皮子抬抬:“這玉成色一般,雕工尚可,二兩!”
萬鈴搖搖頭:“再加點,這么大一塊才二兩?”商人又反復(fù)看了兩眼:“再加二錢,不能多了。”
溫月笙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把奪過萬鈴手中的玉佩:“別賣,這玉值錢著呢!”那商人眼睛隨便一撩:“愛賣不賣,不賣走遠點。”
萬鈴著急了:“溫大哥,不賣我拿什么錢請你吃頓好的呀?”溫月笙拉著萬鈴走遠了些:“你要是就為了請我吃頓好的,真沒必要賣了它。”
萬鈴搓著衣角:“溫大哥,我家里窮,你救了我我都沒法回報你一下。”溫月笙笑瞇瞇的說:“萬鈴,你怎么沒回報我?你讓我白住在你家,你還帶我出來玩了呢!”
萬鈴其實想說,實在不行我以身相許報答你吧,張了幾次嘴也沒好意思說出來,把自己憋的面紅耳赤的。最后終于擠出來一句:“那玉佩送給你了。”
溫月笙也沒在意,順手把玉佩塞回她手里:“走,我看那邊的吃食不錯,我?guī)闳タ纯础!?/p>
等到夜幕緩緩降臨,集市中擺起了大堆的篝火,篝火旁圍坐著眾位村民,篝火上烤著吱吱冒油的羊肉,眾人唱歌痛飲,開懷無比。
當(dāng)?shù)厝撕蔑嫞媚飩兂瑁酥煌胪肓揖平o自己心儀的男子。溫月笙周圍圍著一群群的姑娘們,每個人都爭先恐后的將手中的酒遞給他,溫月笙一碗一碗喝的面紅耳赤。縱使他海量,也有些經(jīng)受不住。至于萬玲,被人潮擠來擠去,根本湊不過去。
溫月笙自覺喝的實在有些太多,腳下都輕浮了,看到有男子邀請敬酒的姑娘跳舞,溫月笙趔趄著沖著萬玲走去。
萬玲本來嘟著嘴不是很高興的坐在那里,突然看到一只手伸到面前,抬起頭,居然是溫月笙邀請她跳舞,萬玲驚喜非常的答應(yīng)了。
很快她發(fā)現(xiàn),溫月笙哪里還會跳舞呀,頭暈?zāi)X脹腳下拌蒜,不是萬玲扶著他,他隨時可能摔在火堆里。
萬玲只能扶著他在人群中走走,所幸溫月笙左搖右晃踉踉蹌蹌的腳步倒是挺像跳舞的。周圍女孩子們嫉妒的目光讓萬玲即緊張又享受,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鐵塔般的身影,竟然是那萬圭。萬圭頭上包扎著紗布,怒氣沖沖的沖進人群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么。
萬玲自然知道萬圭在找他倆,她心中一陣慌張,悄悄問溫月笙:“那個萬圭找來了,怎么辦哪?”
溫月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個彪形大漢。溫月笙趕緊背過身去,心中想,這四鄰八鄉(xiāng)多少都認(rèn)識些,萬圭在這豐收宴上只要問問有沒有什么很特別的陌生人,怕是就能找到自己。更不能回萬玲家,回去那簡直就是被甕中捉鱉了。
溫月笙只好問萬玲:“你有沒有別的什么地方,咱倆過去躲躲。”
萬玲說:“那,那就是土地廟躲躲吧!”兩人也不敢繼續(xù)呆著了,趁著人多夜色濃,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