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云小姐在這簡陋的地方休息,咱家慚愧”冰涼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將這僅有的暖意,瞬間澆滅。
魚小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人,外面的雨依舊的下著,雨氣將門口的人包圍著,那藏青色的袍子映襯在雨氣中,總是讓人忍不住覺得徐徐的寒氣。
第一次,魚小蠻細細的打量著這個人,他有著一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然如血的紅唇卻與這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而與此格格不入的是濃黑的眉飛入鬢角,狹長的雙眸幽黑深邃,這不像多年在宮中摸爬滾打的太監,反而像……
“云小姐,今夜就要在這簡陋的地方過夜,如果您有任何不如意,竟可派您的丫鬟通知咱家,咱家盡所能滿足您”冰冷的話語傳來,將陷入深思中的魚小蠻拉回了現實。
“安公公多慮了,天降雨是天意,住在這個地方也是天意”魚小蠻委婉的回答著。
“如此便好”安公公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見安公公遠走,秀兒忍不住說道:“小姐,這個安公公好陰沉。”
魚小蠻沒有說話,說實話她一直懷疑這個安公公的真實身份,她說不出來為何懷疑,只是一種感覺吧。
雨一直在下,似乎老天爺看不慣晴天一般,雨滴沒有任何的減少,天漸漸的黑了,外面下著雨,根本無法做飯,所以只好吃一些干糧,尋找客棧的侍衛回來了,很是驚奇的是京城所有的客棧已經滿員了,而安公公也不想利用特權攆出那些已經住店的客官,無奈只好晚上只有在這里過夜了。
秀兒和魚小蠻啃著已經沒有了熱乎氣的干糧,就著從河邊打來的冰涼的水,進入肚子中只有涼氣,完全沒有填充肚子的任何意思。
“小姐,安公公這么做真是不應該”
“秀兒,無妨”魚小蠻倒是不這么認為,反而認為安公公很有心計,如果大搖大擺進入京城,住在客棧,難免不會有心存不軌的人來偷襲,如此她魚小蠻若是受到一點傷害,安公公脫不了任何關系,雖然在這里簡陋,但是卻是可以警惕的,其實強盜是最好對付的,因為他們要的僅僅是金銀財寶,往往最難對付的人就是錢財不要的人。
吃完飯,魚小蠻與秀兒聊了一會兒,就躺下了,雖然身下鋪著厚厚的干草,旁邊有火堆,身上蓋著厚厚衣服,可是還是感到了寒冷,聽著外面雨聲,時不時傳來的亮光與雷聲,漸漸的感覺到了困意。
睡夢中魚小蠻坐在山寨中熟悉的位子上,看著熟悉的人,不知為何她醒了過來。
火堆早已經熄滅,有些黑,魚小蠻悄悄的起身,披著貂裘皮大衣走了出來,在門口卻被突如其來的寒風硬生生的打了回來,將貂裘皮大衣裹緊,這才走出來。
雨早已經挺了,深夜里的寒露很重,即使身披著貂裘大衣,魚小蠻還是感覺到了冰涼的寒意,四周一片寂靜,一片黑暗,走了幾步,在離著不遠處的河邊上,一堆火堆在那里,而火堆旁邊坐著一人。
魚小蠻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大約距離那人還有十米的距離,那人拿樹枝撥弄了一下火,“云小姐睡不著嗎?”
冰涼的聲音配上這雨后深夜的寒意,透骨的冰冷,魚小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不想被此人看到,硬是裝作無畏的走了過去,在火堆旁找了個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安公公也睡不著嗎?”
他還是那么冰冷,毫無表情,火紅的火焰照亮了他蒼白的臉,不知是不是因為火烤的,她驚奇的發現他的臉竟然有了一絲紅潤。
“習慣”僅僅兩個字而已,他不再說話,垂下的眸子看著火堆,似乎在想著什么。
魚小蠻尷尬的抽動了嘴角,誰能告訴她怎么跟太監打交道?“安公公在宮里多少年了?怎么想到了做公公?”說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她不是在挖人痛楚嗎?有誰愿意做公公?
“夜深了,寒露重,云小姐還是回去休息吧!”依舊是冰涼的聲音,卻多了一絲冷徹入骨的寒意。
魚小蠻抽動了嘴角,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在留在這里“安公公,也早些休息!”
離開了河邊,魚小蠻來到了一塊大石頭后,腳步輕輕的轉移,她躲藏在石頭中,收起了周身任何的氣息,專注的看著河邊。
一開始并沒有特別,過了一會兒,還是如常,就在要放棄的時候,魚小蠻突然發現河邊似乎又多了幾名黑衣人,細細觀察下去,魚小蠻驚呆了,暗殺閣的人怎么在這里?暗殺閣是江湖中第一殺手組織,傳聞只要付得起酬金,任何人都可以死于暗殺閣,江湖中人人只要聽到暗殺閣,都聞風喪膽,那個安公公不知道在吩咐什么,那些暗殺閣的黑衣殺手似乎對安公公很尊敬。
幾句交代下去,暗殺閣的黑衣殺手們猶如黑影一樣,消失了,魚小蠻甚至看不到他們怎么消失的,就如他們怎么出現的一樣。果然不負江湖中第一殺手組織,神出鬼沒,令人膽戰心驚,
這個安公公一定有秘密,要不暗殺閣的人會對他言聽計從?魚小蠻想到這,忽然有些畏懼那個深宮了,是不是那里的人都如安公公一般有著這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