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四人回到客棧中,當晚又同坐下喝酒談論。
“大哥,聽他們說什么二十多年前有一場武林浩劫,這是怎么一回事?”趙宗惠突然問道。楊正義應道:“一提起二十多年前那場浩劫,就讓人不寒而栗。當時我還年輕,剛?cè)爰冴枎熼T,卻也知道那姜魔頭的厲害。不知你們可否聽說過一個叫幽云宮的魔宮。
趙宗惠三人都搖了搖頭,神色期待地看著楊正義。
“此事要從二十八年說起,那年我?guī)熥婕冴柕劬齾味促e逝世后,中原武林就沒了領袖人物。而此后不久江湖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叫幽云宮的秘密門派。這幽云宮里高手云集,宮主姜越天的‘幽云九天’更是威力無比。可這幽云宮卻非善類,在二十五年前,便大舉進攻中原武林,更有吞并中原武林之心。要說當時,武林中的高手就數(shù)劍圣肖豪天,其次便是家?guī)煹り栒嫒撕蜕倭中沾髱煛?蓜κヒ嗾嘈埃瑥牟贿^問江湖中事,即使姜越天大肆侵越中原武林,他也袖手不管。能和那姜越天較勁的,也就只有家?guī)熀蜕倭中沾髱熈耍規(guī)煯敃r雖只有四十來歲,卻已身為純陽第二代掌門人,更當上了武林盟主,他為維護武林正義,便與那姜越天大戰(zhàn)一場,兩人強斗了幾千招,家?guī)熃K因技不如人而敗下陣來,還身負重傷。后那姜越天又前去挑戰(zhàn)少林。少林寺達摩院首坐玄空大師怎能容他,也和他大戰(zhàn)了一場,可卻也在幾千招后敗了下來。那姜越天之后則強取了少林寺武功絕學《洗髓經(jīng)》一書。在此后的一段時間里,幽云宮倒減慢了對中原武林的侵犯,聽說是那姜越天在潛心修煉《洗髓經(jīng)》和‘幽云九天’的第九層神功。他也確是才智過人,用了近兩年時間就練成了《洗髓經(jīng)》的絕世內(nèi)力和‘幽云九天’的最后一層神功。兩年后,姜越天重返中原,此后中原武林更是腥風血雨。不知有多少名門正派在幽云宮的威逼下歸順于他們。稍有不從者,便會遭受滅門之害。整個武林人心惶惶,家?guī)熀托沾髱煷藭r更非姜越天敵手,卻也無能為力。”
“難道中原武林的千千萬萬英豪連手還斗不過一個小小的魔宮?”趙宗惠不解道。“哎!自我?guī)熥婕冴柕劬ナ篮螅性淞志蜎]了領袖,眾人誰也不服誰。武林各門各派乃是散沙一盤,人人自危,才得以讓那姜魔頭趁虛而入。”楊正義連聲嘆氣。“那幽云宮到底在何處,又是什么來頭呢?”吳漢問道。
“聽說幽云宮本是在海中一個幽云島上,可后來不知因何緣故來到中原,還在中原建立了一個幽云宮,以作侵犯我中原的基地。這幽云宮的行動著實神秘,江湖上竟無人知曉它身在何處。我們純陽和少林都去查找過他們的下落,確是無功而返。”
“楊大哥,既然姜魔頭武功這般高強,那后來又是怎么鏟除他的呢?難到是劍圣后來出手了。”陳彪問道。
楊正義搖了搖頭,“自那姜越天練成‘洗髓經(jīng)’和‘幽云九天’后,恐怕劍圣也非他的敵手。”楊正義頓了頓,又道:“常言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姜魔頭武功雖是厲害,卻也終有滅亡之日。”楊正義道。“難道天底下還能找到一個武功比姜魔頭更為厲害之人?卻不知此人到底是誰?”趙宗惠道。
“此人名叫龔劍鋒,其實他也并非打敗了那姜魔頭,兩人只是打了個平手而已。無量門,乃是大理無量山的一個神秘門派。門派里也是高手如云,只是此派與江湖中人來往甚少,以至不為常人所知。龔劍鋒就是無量門第十三代掌門人。當時他雖也只有五十多歲,卻已練就了無量門的兩大絕學‘清風無影劍’和‘無量神功’。龔大俠見那姜越天著實猖狂,決定挺身為武林除害。于是十九年前,他便和姜越天在九華山五老峰約定了一場生死之戰(zhàn)。這一生死之約不久即公眾天下。決戰(zhàn)當日,前去觀戰(zhàn)的武林人士可謂人山人海。人們心下卻都暗暗為龔大俠擔心,要知當時姜越天的武功在人們心中早就無敵于天下,誰又會相信一個不為人知的龔劍鋒會勝得了他。當兩人打斗了起來,卻是大出人們意料,那龔劍鋒的武功卻也是爐火純青,絲毫不落下風。兩人都使出平身所學,打斗場面也著實驚險,真可謂是山昏鳥驚,有不少觀戰(zhàn)時站得太近的人,竟被兩人掌風劍氣所傷。兩人從早一直斗到晚,卻也不分勝負。此時兩人都已力倦神疲,元氣大傷,可龔大俠一心要為民除害,怎會放過這除去姜越天的最好時機。而姜越天乃一驁愎之人,不相信天底下竟有人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于是兩人又比拼起了內(nèi)功。拼內(nèi)功可不比其它,一方內(nèi)力不足則不說,會很快敗下陣來。可當倆人內(nèi)力相當時,只要一開始比拼,那就是想收也收不了,要是誰稍收,必會被對手真氣震成重傷,甚至慘死當場。就這樣,倆人一直相持了一個多時辰,最后雙雙都精力殆盡而亡。自姜越天死后,幽云宮便很少在江湖出現(xiàn)了。”
陳彪問道:“楊大哥,不知姜魔頭死后,那《洗髓經(jīng)》又落到誰人手中。”
“姜越天死后,幽云宮左右護法陶柏海和戴云都想登上幽云宮宮主之位,更想吞得那絕世武學《洗髓經(jīng)》。于是兩兄弟反目成仇,竟相互斗了起來。后來這《洗髓經(jīng)》給左護法陶柏海得到,他恐幽云宮內(nèi)其他人不能容他,便跑出了幽云宮。卻在十四年給家?guī)熡鲆姡瑢⑵渥セ亓思冴柦獭N規(guī)煾杆驯榱怂恚瑓s沒找到《洗髓經(jīng)》,師父問他關于這《洗髓經(jīng)》的下落,他也只字不提。我?guī)煾笡]辦法,只得把他關進紫霄巖靈虛洞里,直至今日,他還被關在那里。”
“定是那陶柏海事先把《洗髓經(jīng)》藏在了個秘密地方或是轉(zhuǎn)交給了他人。楊大哥,你說這《洗髓經(jīng)》后來會不會落到了林尊南手中?他才得已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吳漢道。
“這也有可能,這林尊南武功恐怕更在姜越天之上。當年還有一個無量門門主龔劍鋒,現(xiàn)在卻難找出一個能克制林尊南的高手。”楊正義道。趙宗惠沉思片刻道:“大哥不是說那無量門高手如云?也許無量門中還有什么人可以出來制止這林尊南呢?”
“你們既非外人,我也不用相瞞,其實我岳母玉如英就是無量門中人。龔劍鋒有兩個師弟和一個師妹,而我岳母即是他三師妹。我岳母也算無量門的絕頂高手,恐她還非我?guī)煾笇κ郑橇肿鹉衔涔s在我?guī)煾钢稀!?/p>
“楊大哥,小弟冒昧問一句。既然楊大哥岳母武功既是這般高強,那你岳父一定也是個高人,卻不知楊大哥岳父乃何許人也?”陳彪問道。
楊正義笑了笑:“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也不知我岳父到底是誰。就連我妻子無悔也不知道,而岳母也從未提及過他。無悔以前問過她此事,可她卻似有難言之語,沒有吐露岳父半點情況,只說他已去世多年。我和無悔怕觸及她傷心事,此后就沒再多問。”
陳彪輕喏道:“沒想到竟有這等事。玉如英,玉無悔,怪不得大嫂會與她娘姓,我看一定是你岳父辜負了玉前輩,以致玉前輩再也不愿提及他,還讓女兒跟自己姓。”“休得胡言亂語。”趙宗惠責備道。楊正義忙道:“沒什么,陳兄只是猜測罷了。不過我倒覺得我岳父并沒辜負過我岳母,只是他們都有難言的苦衷。若非如此,我岳母為何要給我妻子取這么一個名字?”
趙宗惠輕吟道:“玉無悔,無悔。對,那不就是說玉前輩從未后悔她與你岳父那段戀情。看來玉前輩確有苦衷。”趙宗惠想了想又道:“大哥,你不是說龔大俠還有兩個師弟?那你可認得你二師伯和四師叔?”
“無量門人人神秘,就連我岳母我也極少見面,更別說兩位師叔伯。”
陳彪猜疑道:“你二師伯武功一定極為了得,那林魔頭會不會就是你二師伯?”楊正義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無量門雖非什么名門正派,但門內(nèi)弟子都不壞。我龔師伯不就是個大俠?我岳母為人也很是不錯。我想我二師伯,四師叔也決非什么十惡不赦之徒。”
四人又接著喝酒,楊正義放下酒杯道:“不知賢弟此后作何打算,若無要事,不如就到我百靈堡小住幾日,也好認識一下我妻兒。”趙宗惠思討片刻,笑道:“這樣也好,皇上是派我出來隨便打聽一下蔣護龍消息,興許川內(nèi)還會有他消息。我這一趟還可順便去眉山拜訪我另一位結義兄弟蘇洵。卻不知大哥已有小兒,賢侄今有多大了?”
楊正義含笑道:“犬子今年五歲過半,名程嘯。原來賢弟在川內(nèi)還有結義兄弟,卻不知蘇兄乃何許人也?”
“說到我那位義兄,雖不象大哥你這般武功絕倫,卻是飽讀詩書,在文學上造詣彼為深厚。我是和他在一年前相識的,當時他正巧去京應試,卻遭落選。我在一酒樓見他獨飲悶酒,便上前相陪。我們兩說話很是投機,且他雖是落選,但滿腔文才卻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于是我們就結為了義兄。”
“既是賢弟敬佩之人,那文才確是了得。”
“大哥過獎,來,我們再喝。”
這晚四人卻沒喝很久,畢竟明日絕早就要起程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