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忍受寒毒沖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正天人交戰的東方桀,在看到蘇柳柳的剎那,差點直接走火入魔了。
關若山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尷尬,但是畢竟給東方桀解毒要緊,所以直接說,“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蘇柳柳巴不得走呢,她還擔心關若山會反悔不買自己家的房子了。
她牽起蘇紫的手,轉身就想走,就聽到身后那躺在床上的藍眼睛男人,突然沉聲地喊了一句,“蘇柳柳!”
這一聲包含著無盡的憤怒,也似乎包含著別的什么。
只不過蘇柳柳沒時間去想了,拽著蘇紫的手,跑得飛快,仿佛身后有什么追著她一樣。
一口氣跑回了俊王府,施展輕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身的汗啊,蘇柳柳的小臉也跑得紅撲撲的。
蘇白早就在屋子里面守著,準備了溫熱的水給蘇柳柳,“小姐,更衣沐浴吧。”
“嗯。”微微喘氣,蘇柳柳還感覺心有余悸。那個藍眼睛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太奇怪了,說害怕吧,那倒不是,她蘇柳柳穿越到現在,還沒害怕過任何人。
說其他的吧,也說不上來,總之太奇怪的感覺了。
默默地換上了衣服,然后默默地站在一邊的蘇紫,一直沒說話。
蘇柳柳突然想起來她來,就問道,“小紫,剛才你可以看到,那人是中了什么毒了嗎?”
“可以確定是寒毒的一種,不過具體是哪一種,還要把脈。”
“哦。”
不知道為何,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把身體泡在木桶里面的蘇柳柳,可不想再去一趟妓院了。
“小紫,你過去看看,探查他們兩個人的身份。”
“是。”下一刻,蘇紫已經消失了蹤影。
蘇白體貼地幫蘇柳柳搓著背,用牛角梳子幫她梳理柔順的長發。燭光搖曳中,熱氣騰騰,氣氛也變得十分安逸了。
蘇柳柳有點累了,“蘇白,你去休息吧,這里不用你候著了,待會洗完我自己更衣好了。”
“今晚不用守夜了嗎?”
“恩,不用你了,晚點時間,小紫會回來。”
蘇白柔柔順順地點頭,然后拾掇了東西,慢慢地退了出去。
因為水還溫熱著,一時間蘇柳柳并不想出來,就索性再泡一會兒好了。
“難道那個人是方瑞國來調查我的?”蘇柳柳自言自語道。
屋頂上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下一刻,就已經站在了窗戶口那。透著皎潔的月光,那雙如大海般的雙眸,緊緊地看著朦朧水汽中曼妙的身影。
蘇柳柳此時的警覺性很低,因為她有點犯困了。不過還是舍不得離開這溫熱的水,索性依靠在那,仰著頭,微微閉眼。
“其實我不想嫁人,任何人都不想嫁……”她喃喃自語,“來到這里已經十五年了,我已經不奢望什么了,只是希望,可以跟父親母親,好好地生活在一起而已,怎么,就那么難呢……”
站在窗口的影子微微動容,剛把病毒壓制下去的他,臉色還有點蒼白。
聽著屋子里面少女的呢喃聲,東方桀的嘴角向上揚了揚。
很好,蘇柳柳,你可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我開始期待,未來你在我的桀王府中,將要怎么去面對那些事情了。
生活,或許開始有意思了吧。
一陣微風吹過,拍打木質窗欞,快要睡著了的蘇柳柳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好像有什么聲音響,蘇柳柳立刻警覺地問,“誰!”
“小姐。”是蘇紫的聲音。
蘇柳柳放下心來,披了衣衫出來,因為困頓,忍不住打了哈欠。“打聽到什么消息了嗎?”
“那人正是方瑞國的桀王爺。”蘇紫的臉上,有著晶瑩的汗珠,不過她沒有把自己剛才跟那個關若山對打一番,告訴蘇柳柳。
原本已經困得要睡著了的蘇柳柳頓時精神了。
“那個人就是方瑞國的變態王爺!?”
“恐怕是,我截了那個關若山的信鴿,里面寫著的。”她拿出一張小紙條,遞給了蘇柳柳。
蘇柳柳接過,讀著上面的字,頓時咬緊了銀牙,滿臉的憤恨。
因為紙條上寫著:稟母后,姑蘇國公主,德行一般,禮儀甚差,容貌寥寥,兒臣不喜。
“王八蛋!喜你妹!本小姐要你喜么,我還不稀罕你呢!”
什么叫德行一般?什么叫禮儀甚差?更讓人惱火的是,什么叫容貌寥寥!!!!
看著自家小姐紅了眼睛的樣子,蘇紫十分謹慎地后退一步,去外廂房,盥洗然后守夜去了。
“好你個東方桀,行,以后咱們走著瞧!”
“阿嚏!”夜色中,騎著白馬,正在趕路的東方桀,不停的打噴嚏。
身邊的關若山,十分擔憂,“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如果太難受,我們明日趕路也可以。”
“我沒事。”
一想起來剛才放出的信鴿被截獲,關若山十分愧疚,“主人,屬下無能,信鴿被未來王妃的侍女給截獲了。這樣,她就會知道你的身份了。”
“無妨,反正那封信就是給她看的。”
“啥?”關若山費解,因為他很了解主子的老娘是怎樣一個惡趣味的人,所以開始東方桀讓他發那封信,也沒有想到其他。
可是誰知道,他竟然被自己的主子擺了一道!更重要的是,他還被那個侍女踹了一腳!
關若山頓時覺得,這趟姑蘇國之行,太不美好了,當初他就該堅持對主子說,從南方回來到姑蘇,一點都不順路!
“人生太無聊了,希望這個蘇柳柳,不要讓我太失望了就好。”完美的嘴角勾起的瞬間,不過一切都掩藏在了夜色之中。
關若山一想起來那個讓自己感覺恐怖的未來王妃,突然大腦里面靈光一閃,“主子,你說,未來王妃會不會逃婚啊?”
“她敢!”
不過雖然嘴上這么說,東方桀卻在心里面想,那個行為乖張的丫頭,卻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做。
夜色漸濃,后邊的話語,也隨著愈來愈深的夜色,模模糊糊了起來。
東方桀的離開跟他的到來一樣,十分迅速,就好像曇花,開了一晚上,就謝了。
如果不是有蘇紫作證,蘇柳柳幾乎都以為,東方桀的出現是她自己的臆想了。
直覺上,這個男人的故事很多,恐怕不是眾人傳說的那種僅僅只是變態而已。這樣子如深井一般的男人,蘇柳柳心中警鈴大起。
“等到了方瑞國,我們還是找時間逃離好了。”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