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瑞這邊的人已經陷入了混亂,因為東方桀寒毒發作,更因為擔心皇宮那邊的事情。
白水然只好命令眾人帶著東方桀,即刻撤退。
蘇燁,他們注定是帶不走了的。
蘇柳柳帶著姑蘇,大獲全勝。
付將軍看著蘇柳柳的樣子,簡直是在崇拜女王啊。
“公主,您太厲害了!”付將軍雙眼冒小星星地看著蘇柳柳。
而陳輝剛從蘇燁的營帳中出來,他不是善言的人,但是也知道,今天倘若不是蘇柳柳的果斷,怕是太子蘇燁回不來了。
這個女子很果敢,有決斷。并且審時度勢,關鍵時刻,也會冷靜分析一切。
她真的很像先皇。
看到陳輝出來,蘇柳柳淡淡地問,“太子哥哥沒事了吧?”
“太子殿下只是受到驚嚇,沒有什么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陳輝低聲回道,想了想,他又問,“公主,剛才為何我們不去追方瑞國的人?”
雖然勝算不多,但是既然對方已經動了要滅掉姑蘇的心思,那么就不能夠不防。
“方瑞內亂,目前暫且事態不明。再說了,我只是一介公主。”
說完這句話,蘇柳柳便騎上了白色的駿馬。
一行人開始準備回姑蘇了,而陳輝則默默地騎上了自己的坐騎,看著前面那英姿颯爽的女子。
只是一介公主,所以不好明政事嗎?
帶著一種不明朗的心情,陳輝只好帶著大軍,隨著蘇柳柳回朝了。
而有一名穿著夜行衣的男子,蒙著面,看著蘇柳柳一行人走遠后,他即刻勒緊馬韁,轉身朝方瑞國的國都方向走去。
駿馬奔馳了一天一夜,終于回到了方瑞國都。
這黑衣人走進一家客棧的一個雅間,走進暗道,幾經兜轉,出來的時候,已經在了公主府。
方瑞國的天到底是變了。
武馨雅機關算盡,原本她以為凌霄只是一個利欲熏心的人,但是沒想到,他的實力竟然這么強。
因為他不是普通人凌霄,而是冷凝閣閣主離淵。
更是離國的二皇子,離淵。
一身白衣的離淵,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下圍棋。
只是一個人,黑子占據了太多的地方,而白子則孤零零地在中央。
黑衣人立刻跪下稟告,“主人,那個蘇柳柳已經帶姑蘇的人回去了。”
“好。”離淵的表情十分慵懶,那份儒雅已經消失不見。此時的他,就像一只剛睡醒的猛獸。
黑衣人踟躕了一下,“主人,為何不下令把姑蘇的太子抓住?”
“他這個太子,做不長,抓又有何用?你下去派人繼續搜索,一定要抓住東方桀。”
“是!”黑衣人一閃,身影消失了。
奪宮已經完成,而那個白水然帶著犯了寒毒的東方桀卻躲了起來。
魅影端著茶水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她猶豫不決,“主人,為何要提前發動政變,這樣子太危險了。”
雖然東方桀不足為怪,但總是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了后患。
“魅影,你要質疑本王?”離淵微微一笑,眼神中的冰冷,確實一點都不猶豫。
魅影立刻跪下,“魅影不敢!”
“起來吧,我得去看看我們的前皇后了。”
他施施然起身,衣袂飄飄。怎么看都是風雅謫仙般的人物。但是魅影卻知道,這永遠都是閣主的表面而已。
不可以輕視他,不可以得罪他。
因為輕視他得罪他的人,都已經成了死人。
微微瞇著眼,離淵想起了剛才魅影的疑惑。
的確,他還沒有安頓周全,還沒有想到發動政變。
只是,一想到東方桀追蘇柳柳而去,這次可能是唯一一次,他們和好的契機。
那他離淵又怎么會讓東方桀如意呢?
蘇柳柳,你可是本王看中的。
所以,不要讓本王失望啊。
緩步走進已經落敗了的盛寧宮,地上還有殷殷的血跡。花草都落敗了,死氣沉沉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繁榮。
武馨雅狼狽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迷離。
四周都是冰冷的黑衣人,武馨雅就是會武功,也難以逃脫這里。
聽到聲音,她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凌霄!你到底是什么人!”
離淵蹲下身,眼神溫柔,嘴角微微沁著笑容。
“我是方瑞的大駙馬呀,前皇后大人,您怎么忘記了?”
“閉嘴!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駙馬,又怎么會有這么一批武功奇高的人!你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武馨雅不傻。
雖然這兩年,凌霄結識了朝中很多大臣,但是兵權到底還在她的手中。
可是,他的手下怎么會有這么一大批殺人不眨眼的人!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究竟在什么滲透在了皇宮的各個角落!
就連桀兒的王爺府中都有!!!
武馨雅抬起頭,看著這個表面無害,實則十分危險的男人,不死心地問,“你到底是誰?本宮是輸了,但是本宮想要輸得明白!”
慢慢站起身,離淵伸出手幫武馨雅整理了一下有點亂的頭發。
笑容依舊溫暖,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武馨雅感覺冰冷至極。
“武馨雅方瑞三十五年的時候入宮為美人,短短三年間,暗害了所有皇上寵愛的妃子,最后還扳倒了端莊的寒皇后。更不要說,那些還沒來得急出生的皇子了都無緣無故消失了。最后終于如愿登上皇后的位置,開始了干政。在方瑞四十年的時候,她慫恿方瑞皇帝滅了以制造兵器聞名的離國。離國皇帝身亡,他的兩個兒子逃亡中。”
武馨雅的身體突然冰冷了,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
離淵溫溫柔柔地說,“武馨雅,我是離國的二皇子,離淵。”
武馨雅頓時哀莫大于心死。
國破家亡,國破家亡,冤冤相報,又何時了?
當年種下的因,看來今日的果,她必須品嘗。
武馨雅已經變得麻木了,不過,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她頓時猛然抬起頭,“我的桀兒呢?我的桀兒呢?他一直無心權利,你放過他!!!!”
“他?還沒死呢,我得親自告訴他,當年他的母親是如何為了爭寵,而讓自己的兒子中了毒。雖然不致死,但是那寒毒,卻足以折磨他一輩子。”
“不要!”武馨雅猛然抓住了離淵的衣擺,眼淚迸發出來。“我求你不要告訴他!你現在就殺了我吧,我無怨無悔!桀兒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甩開她的手,離淵的表情依舊那么溫和,“他當然是無辜的了。如果你不是從中作梗,估計目前姑蘇已經是你們母子最強力的后盾了。可惜啊,你太貪心了,自己這里還沒站穩,竟然就想要去吃姑蘇。武皇后,其實我很感謝你呢。”
離淵慢慢地起身,看著武馨雅,“不過,你想要死?可以,等以后我讓你看到,你兒子對你傷心絕望的表情后,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痛快。”
留下這句話,他轉過身,緩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