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包到底是沒有送過去,只因路上出了一件大事。
原本護衛隊來了之后,齊天磊也抓住了幾個人問話,沒曾想這幾個小頭目倒也忠心,死扛著不說。
齊天磊正感心煩氣躁的時候,忽然想起來馬車中的母妃。
“母妃?”齊天磊撩開馬車,輕聲的呼喚道。
然而,那暗格里一點動靜都沒有,齊天磊頓時皺了皺眉頭,瞬間打開了暗格,只見鎮南王王妃躺在里面,不見任何聲息。
“母妃!”
聽到齊天磊一反常態的驚呼,年離痕跳上了馬車,驚愕的道,“小姨,這是怎么了?”
“有呼吸。”齊天磊凝起眉間,捏了捏年氏的脈搏。
“可是昏迷不醒,我記得這暗格里有通風口。”年離痕費解的檢查了一下暗格,發現這暗格一點問題都沒有。
“來人,去御醫院請鄭老爺子。”
“是,世子。”
“還有易院的秦院長,也派人請過來。”年離痕轉身,吩咐的道。
“是。”
兩撥人馬齊動,一瞬間鎮南王王妃莫名昏迷,驚變了滿朝文武。
姜耀月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從她爹姜文白的嘴里得知,事實上他們剛回姜府,姜文白就從河南回來靜候在京都,姜文白作為河南巡撫梳理洪災有功,此次回來就是等上面的決定下來,是留守京都還是外放別地。
等晚飯姜老夫人和長輩們都撤下之后,姜梅兒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四妹妹,你看了那么多易書,你覺得王妃是怎么了?”
“不清楚。”姜耀月不緊不慢的道。
“別這樣,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說來聽聽。”
“背后妄議皇親國戚,這罪過你承擔不起。”姜耀月眼簾都沒有抬起,慢吞吞的道。
“真掃興!”
姜梅兒憤怒的甩袖而去,等氣走了她之后,姜耀月才若有所思的盯著茶杯里的茶渣,以左手拿杯,依逆時針方向輕蕩三圈。
“啪——”
將茶碟扣在茶杯上,再將它們翻個個,讓茶碟在下,茶杯在上倒扣在茶碟上,使剩余的茶水流干,以帶動茶葉的位置,使之不單沉淀在杯底,而茶水則向杯口留去。
絮兒不解的看著,看著姜耀月將茶水留盡后,將茶杯擺正,仔細觀看在杯子中的茶葉渣子。
“掃把形!”
“小姐,您這是……在測算王妃的事情嗎?”
姜耀月挑了挑眉間,抿起嘴角輕笑的道,“你倒是聰明伶俐。”
“噓!”
見狀,絮兒連忙閉上了嘴,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這圖形象征著新的計劃與方向,我就說他的面相已經變動了很多,根本沒有喪母的征兆。”
新的計劃與方向嗎?
鎮南王王妃一旦昏迷,整個王府后院都將把持在平妃王氏的手里,勢必會削減世子的勢力。
有趣!
原來鎮南王府也是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涌。
“小姐的意思是說,王妃沒有事?”
“嗯,算是小吉。”
姜耀月隨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來準備回去,其實茶渣測吉兇也是有講究的,這茶壺里的水曾分給多個人,算是一種加了天地人和的百民茶,論效果自然比舅舅送過來的茶要好。
“要不要告訴世子?”
“不必了,既然請了易院的人,就不該隨意的插手。”
姜耀月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絮兒神情愣了愣,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在回到邀月樓之前,路過了旭日樓,遠遠的就看到了湖邊亭子下的姜景陽,她一見到她,馬上轉身回屋了。
“小姐,三姑娘好像在躲你。”絮兒站在姜耀月后面,幸災樂禍的道。
“是嗎?”
“聽說這段時間,三姑娘動用了全府的人抓小嫌棄,沒抓到不說,還栽倒在地上吃了一臉的雪,老夫人因此大怒,這些日子桂嬤嬤一直走哪跟哪。”
姜耀月漆黑分明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股奇異的光芒,慢悠悠的道,“她失去記憶之后,越發的喜歡易學了,是不是所有大難不死的人,都是這樣?”
“小姐,三姑娘和你的情況不同,她明明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厲害。”
“此話怎講?”
“聽綠葉說,我們走了之后,她又抽搐了一次。”絮兒小聲的道。
“……”
奇怪?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她記得上輩子姜景陽沒這個毛病啊!
姜耀月怎么都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了,眉間動了動,漫不經心的道,“估計這監視令要一直持續到教養嬤嬤來之前,還是不要給她添堵了。”她現在蠻忙的,在學習易學和給姜景陽添堵兩件事比起來,她覺得前者比后者更有意義。
再說很快的,不需要她來添堵,她聽到那個消息之后,心也照樣會堵的慌。
“想想還真是期待呢!”姜耀月抬起眼簾看著天邊的晚霞,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喃喃自語的道。
“小姐,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回去吧!”
姜耀月收斂住嘴角的笑意,如往常一樣回到了邀月樓。
接下來的日子,姜耀月過的十分的充足,白天一有功夫就關緊大門鉆進空間里看易書,晚上練習一會梅花篆體后,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當然,她這樣的舉動在丫鬟們的眼里,卻是極其的不尋常,哪有人這么嗜睡的。
直到晚飯的時候,嗜睡的后果才忽然爆發。
姜耀月到了之后,很敏感的感覺到了姜老太太眼中的冷光,只是一直強忍著,而且這一次的家宴有所不同,首先姜府的男人都回來了,她爹姜文白就任河南巡撫的時候,為了怕出問題,帶走了親信,就連大伯姜文濤也跟著去了,好歹跟著去也撈到點功勞,此時紅光滿面,在席間和她爹把酒暢談。
“聽聞你在萬安寺和鎮南王世子關系很好?”姜老夫人忽然的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勾了過去,姜耀月從飯桌上站了起來,輕聲的道,“還行,只是因為意外救了王妃一命,世子心存感激而已。”
“沒問你這個。”
“祖母,您的怒氣從何而來?”
“我問你,你房里的丫鬟說你月事還沒有來,又恰好如此嗜睡,你在山上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