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到底是哪?心玄感覺這里很虛幻,跟她所想的仙界并不一樣。
正當她疑惑不解時,空中突然傳來輕蔑的聲音,“憑你也想見仙帝?”
聲音很空曠,心玄分辨不清聲源在哪,不過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誰?”她警惕地環顧四周,卻是忽生一種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即視感。
難道這里不是仙界?而是幻境?
她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測,因為她完全感覺不到仙氣,而是隱約聞到一股墨香。
心玄想到這里,不禁抽了抽嘴角,暗道自己不會是在某人的畫里吧?
能以繪畫制造幻境的,仙界來說就只有畫仙,而畫仙正是……
“丹青上仙?!”心玄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既然都被認出來了,丹青也就沒什么好隱藏的,以淡淡的墨跡一點點凝結成了他的身形,漸漸顯現在心玄面前,“看不出,你還挺機靈的。”
心玄聽出他并不是在夸她,不過丹青眉間的仙尊印記卻是吸引了她的注意,“你什么時候渡劫成功了?”明明她看他的時候,還是上仙來著,這進度簡直神速啊。
“托你的福。”丹青信步走向她,“紫玉走后,我便順利渡劫了。”
明明是感謝的話,可是心玄為什么聽他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呢?
從種種跡象表明,她覺得丹青都對她懷有敵意,加上莫名其妙把她禁閉在山水畫中,更加確定他是來者不善。
于是心玄說話就很小心,“丹青仙尊,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恭敬的態度在丹青眼里就成了偽善。
他冷哼一聲:“怎么?沒事就不能請神女大人來我這里做客嗎?”
心玄環顧四周,問題是這哪里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更像是可以毀尸滅跡的地方好嗎?
她不禁苦笑道:“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應邀前來了嗎?”
丹青誤認為她是在嘲笑他,笑他遲來一步,以至于紫玉重傷不治。
“既然來了,就請神女多待些時日,別急著走了。”他壓根也沒想放她離開。
心玄自然不肯,“丹青仙尊,您如果有什么事呢?就請直說,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她說著,就開始四處找出口。
“別白費心機了。”丹青得意地看著他的杰作,“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副山水畫,知道我滿意在什么地方嗎?”不得心玄開口詢問或回答,他便猙獰笑道,“因為它毫無破綻。”
也就是說,除非是他自己解除掉這個法陣,不然以心玄現在的修為,是絕對出不去的。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丹青仙尊了?”心玄不解地看著他,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丹青暗道她在裝蒜,提醒道:“神女大人不會以為紫玉上仙的死,與你無關吧?”
“紫玉上仙?”心玄不明所以,怎么好好的又提到他了?
“又不是我打傷的他,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攤手道。
丹青想起紫玉“香消玉殞”的一幕就恨不得把心玄碎尸萬段。
“要不是你,紫玉就會吃掉那顆還陽丹!全都是你的錯!”他大聲斥責道。
心玄表示躺槍,“是紫玉上仙自己生無可戀,關我什么事啊?就算我不在那,他也不會吃還陽丹的。”
“你胡說!”丹青情緒激動地指著她,“我今天就要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說著變出他的狼毫筆,隨手在空中畫了幾筆。
只見那幾筆墨痕在空中有如活了一般,迅速朝心玄襲來。
見心玄旋身躲了過去,丹青緊跟著又畫了一個牢籠罩在她頭上。
心玄一驚,眼見頭頂由墨跡漸變為真實的牢籠,連忙向后退。
可是那牢籠像是有了追蹤能力,心玄往后退,它也跟著追上來。
眼看牢籠就要將心玄扣住,突然腰身一緊,她被一個人摟在懷里,跟著就地打了個滾,脫離了牢籠的追蹤范圍。
就聽“咣鋃”一聲,牢籠硬生生扣在地上。
丹青見他們逃脫掉,毛筆一揮,那牢籠便像是被擦掉一般,消失不見。
“是你?!”他冷笑一聲,“一個送死不夠?還來兩個?”
心玄早已激動不已,就知道司空南會來救她,可是她的內心又很矛盾。
“你怎么進來了?”這樣豈不是都出不去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司空南把她護在身后,直面丹青,“丹青仙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哼!死到臨頭了還有這么多廢話,問吧。”他不屑一顧地瞥了眼他們。
司空南不氣也不惱,隱著笑意問道:“請問丹青仙尊,您是如何渡的劫?”
“……”丹青一陣心虛,“這關你什么事?”
司空南風輕云淡道:“哦,我只是好奇,據我所知,上仙渡劫成為仙尊,十有八九會經歷一場情劫,可是據我了解,丹青仙尊身邊并沒有女子出現過,也就是說……”
丹青冷眸一瞇:“你想說什么?”
司空南淡笑道:“非死不能渡情劫,若不是丹青仙尊心中所愛已死,我想,這情劫也渡不成吧?”
丹青惱羞成怒:“你是在羞辱我?!”
司空南不以為然:“是丹青仙尊不敢承認罷了,何來羞辱?”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丹青喃喃自語,隨即怒指向他,“你騙我!”說著,手中狼毫再次揮舞,眨眼間,一頭白虎躍然于空中,齜著獠牙向他們撲來。
“小心!”司空南護著心玄退后,變出佩劍迎戰白虎。
可是那白虎光是個頭就比司空南大了不止一倍,一個爪子呼上去,就能把他們掀翻在地。
果然以人的修為,是敵不過仙的,更何況面前的還是剛剛渡劫的仙尊,在仙界來說,屬于高階神仙,他們更是打不過。
可是剛剛司空南已經把拖延時間這招用掉了,接下來還要怎么智取?
思忖間,那白虎又是一爪子掃過來,將他二人掃倒在地。
心玄一個骨碌爬起來,跑到司空南身邊,見他手臂處有傷,忙問道:“你怎么樣?”
司空南推她:“我沒事,你快逃。”與其兩個一塊受傷,不如他先頂著,只希望他在畫外留下的線索可以引人來救他們。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丹青一怒之下又畫了一只白虎,這下誰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