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造反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需緩慢圖之,一步步的來。
目前還是那句話,先搞定官府,在官府找一個靠山,然后依靠靠山遮風擋雨,快速吞并南鄭縣各個幫派,統一南鄭縣地下社會,成為南鄭縣的地下皇帝。
屆時有權有勢,就可以私建軍隊,找準時機揭竿而起,反他娘的大清朝!
言歸正傳,趙懷意不僅清點出現有錢財,也統計出三瓦幫每月的營收。
三瓦幫每月的營收有六千兩白銀,除去幫眾每月的賞錢以及劉三瓦等骨干成員的開銷,一月下來有兩千兩白銀的純利。
當然,這個營收是平均額,每月有生意好和生意不好的時候,生意好,營收超過平均,生意不好,營收低于平均。
江世宗得到三瓦幫每月營收數額之后,心中就有了具體的賄賂官府計劃....
次日、天亮!
程府!
程府位于南鄭縣東城區中心地帶,府地百畝,大小院落三十余座,設有花園、人工湖等各種設施場地,可以說是小型親王府也絲毫不為過。
程府的主人叫程玉,乃南鄭縣知縣,是南鄭縣名副其實的土皇帝,當地黑白兩道皆視其為虎。
此時的程玉正在書房里練字畫畫,程玉今年五十多歲了,兩鬢染霜,胡須斑白,可眼神精明,握筆有力,身上也流露著濃重的上位者氣息。
“老爺!”
就在這時,程府老管家董森奪門而入。
瞧他滿是皺紋的臉布滿焦急之色,便知是發生了大事。
程玉用眼角撇了一眼老管家董森,對董森的慌張感到一絲不悅,只見他一邊不緊不慢的繼續畫畫,一邊開口問道:“跟在老爺身邊這么久,難道還沒有學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嗎?”
“說吧,什么事。”
一路跑過來的董森喘了幾口粗氣,開口道:“三瓦幫沒了!”
程玉沒有任何反應,貌似很是淡定,可他略帶停頓的下筆動作卻已經出賣了他。
程玉繼續一邊畫畫一邊問道:“怎么沒的。”
“昨日夜晚,江幫以拜帖入幫為名進入霓光樓,隨后趁三瓦幫不備,殺掉了劉三瓦以及三瓦幫諸多骨干老大。”
“如今江幫已經接手了三瓦幫所有地盤和人。”董森道出自己收到的消息。
“江幫?外來幫派嗎?”程玉依舊一邊畫畫一邊發問。
他從未聽過江幫這個名號,誤以為江幫是外來幫派,畢竟能滅掉三瓦幫,說明江幫實力不俗,而實力不俗的幫派他都知道,唯獨不知江幫,自然判斷江幫是外來幫派。
董森搖頭道:“不是,江幫是我們本地幫派!”
程玉微微皺眉,沉嚀道:“老夫怎么沒有聽說這個江幫,難道是最近崛起的新大幫派嗎?”
“江幫是我們本地的一個小幫派,巔峰時期全幫上下只有十幾個人,老爺您不知道屬實正常。”董森解釋道。
“那就奇怪了,老夫記得三瓦幫幫眾約有七八百人,江幫只有十幾個人,他們是怎么做到殺死劉三瓦,吞并整個三瓦幫的?”程玉越感越奇怪,怎么想也想不通。
“聽說江幫幫主江世宗手里有一支非常厲害的火槍,他是靠火槍鎮住整個三瓦幫。”董森將知道的事全部告知。
程玉輕搖一下頭,面無表情的說道:“劉三瓦真是一個廢物,經營十幾年的三瓦幫居然敗給了只有十幾人的小幫派,真是笑話。”
“不老爺,江幫當時只有四人!”
“四天前,劉三瓦派人搶了江幫的地下賭場,江世宗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這一場沖突,使江幫下面的幫眾全部散了,只剩下江世宗三個過命兄弟。”
“奴才以為,江世宗之所以能夠吞并三瓦幫,完全是靠那支非常厲害的火槍。”董森侃侃而談道。
四人干掉八百人的三瓦幫!
程玉無疑更加震驚了,只是他的表情不流露在外,外人看不出來他很震驚。
“這件事傳開了嗎?”程玉挑開話題問道。
“傳開了,各大幫派老大都很震驚,如今南鄭縣外表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打探這個江幫。”
“那些幫派老大也都在等老爺您的風聲,若是您放任江幫,各大幫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若是您要打擊江幫,各大幫派必會渾水摸魚,搶奪江幫的地盤。”
董森緊緊盯著程玉說道,試圖看穿程玉的想法。
“死了多少人?”程玉沒有急著表態。
“具體不知,不過聽消息稱,昨晚死了差不多八九十人。”董森迅速回道。
啪!
程玉手中的毛筆突然斷裂,筆墨灑落畫紙,一幅畫,毀了。
“私藏火器,奪命近百,真是膽大妄為!”
程玉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面露溫怒之色。
原本聽到江世宗依靠四人吞并三瓦幫的時候,他心里還挺佩服江世宗的,心里也想認識一下江世宗。
畢竟不管江世宗是靠怎樣強大的火槍鎮住三瓦幫,就憑他四個人就敢闖入三瓦幫老巢大鬧,就足以證明江世宗勇略超人。
這樣的人,值得他認識。
可是在聽到死了八九十人,心里頓時沒有認識江世宗的想法。
無它,膽子太大了,一點都不把官府放在眼里,隨隨便便殺了八九十人,真當官府不存在嗎?
程玉可以容忍幫派之間的斗爭,也能容忍強大的幫派與官府并存南鄭,但絕不容忍無視官府的幫派存在!
看到程玉表現出來的態度,董森立馬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奴才明白老爺意思了,這就去通知官兵抓人!”
說完,董森便要轉身離開。
踏...踏...
可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下一秒,一個仆人出現在書房門口,朝著屋內的二人說道:“老爺,管家,府外有一人自稱是江幫幫主江世宗,欲要求見老爺!”
“江世宗,他居然敢來!”董森倍感詫異。
程玉挑了挑眉頭,眉宇間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似乎猜出江世宗來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