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杰趕忙擺手,生怕我誤會了似的,但我心中卻知道文萊不會背叛我的,而且從一開始她突然消失我就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只是沒想到唐杰會從頭到尾都知道事情的原委。
“我相信文萊,難道你們的合作也跟十二巫祖雕像有關?包括她出現在金蛙島上都是你安排的嗎?”我皺眉問道。
唐杰看了看周邊,聳聳肩,“你真打算和我就這么在水里聊天?”
我看看赫拉嘚和那條女性人魚,他們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而且現在是在李老的屋子里,安全方面自然不用擔心,我便說道:“那就去那邊的涼亭。”
涼亭內,正中央的位置有刻著精美紋路的石桌石凳,李老是個品味獨特的人,所以但凡他看中的東西都不是俗物。
“說吧!”我屁股才挨著石凳就說道。
“你性子比以前可急多了。”唐杰笑著說道,這樣看去,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叱咤風云的袍哥會幫主,不過是個領家大男孩而已。
“人總會變的。”我垂下眼瞼,掩蓋住自己心中的想法。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和白蓮教接觸嗎?”唐杰問道。
我點頭,這件事情我自然還記得。
“那件事情也不是偶然,文萊也不是真的就被白蓮教所迷惑,一切都只是局而已。”唐杰淡淡的說道。
這些消息讓我無比震驚,我捏緊拳頭,咬緊牙關,沒有打斷他,原來從很早開始,就是一個精心布置好的局。他們的合作早在遇到白蓮教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而更讓我吃驚的是文萊的身份,竟然那么特殊。
可是她為什么一直都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做這一切,難道我就是這么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嗎?還是說我在她心中根本就不重要。
心痛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涌上來,濃濃的翻滾著,如同烈火一般焚燒著我,所有的一切,過往的記憶,都好像不可靠的戲劇一樣,轉瞬間就被大火灼燒得只剩下一片灰燼。
風一過,灰燼四散,全都消失,一切都從沒有發生過,也沒有出現過,她好像也從我心間消失了一樣。
“啪啪啪……”不遠處突然之間出現了巴掌聲,我和唐杰都看過去,卻見來人是李老。
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尤其是看我的時候竟然多了幾分欣賞,這讓我很是不解。
他走進后,也坐了下來,用手拍拍我肩膀,說:“小子,記住剛才的那一瞬間。”
我不明所以的眨巴了幾下眼睛,想要發問,李老卻已經扭頭和唐杰說話了,“你還不行,那條人魚你打算怎么處理,燉了還是紅燒?”
我滿頭黑線,赫拉嘚可不是能吃的魚啊,老爺子分明是在開玩笑,不過看他的意思,是有了將赫拉嘚交給唐杰的意思,這怎么可以。
“李老,赫拉嘚不能交給他。”我趕忙阻止。
李老卻是一笑,扭頭看我,“那你說怎么弄?你還能把它分開了。”
聽出李老話中有些鄙夷的意思后,我尷尬的摸了摸鼻頭,我還真沒辦法,但我更擔心的是赫拉嘚的生命。
“李老,赫拉嘚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雕像,但我一定要確保他的安全。”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李老和唐杰都是聰明人,這也就是說沒有完全把握的話,我是不會讓他們動赫拉嘚的。
李老點點頭,“如果他自己弄,的確是有問題,不過有老夫我幫忙,那就萬無一失了。”老爺子很篤定的說道。
雖然他這么說,但我心中卻依舊有顧慮,可這時候水池那邊卻傳來一聲尖叫,我立刻趕了過去。
妙姐瞪圓雙眼,吃驚的捂著嘴,見我一出現,就用手指著水里面的人魚,結巴的說道:“人……人魚……”
“對,對,他們是人魚,拜托你別再叫了,耳朵都快被震聾了。”我翻了個白眼。畢竟怎么也想不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會在看到人魚的時候這么震驚,我還以為她承受力應該很好才對呢。
此時,水中的女性人魚已經幽幽轉醒。人魚平日里是呆在海水中的,所以她一醒來,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但她很快就看到了赫拉嘚的身影,立刻游過去,將他抱在懷里。
“你先回去。”我對妙姐說完后,便走入水中。畢竟我和她之前就認識,所以她對我應該沒有不會有戒備心。
“納洛維斯。”
她抬頭看向我,見我在水面上,便慢慢的游了上來,她很憂傷的看著我,想要說話,卻著急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人類的語言。
我安撫性的拍拍她肩膀,然后笑了笑,“不用擔心,這里很安全。”至少目前是這樣,我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赫拉嘚緊鎖著小小的眉頭,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李老,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我轉頭看向已經站在岸邊的李老問道。
老爺子沒有說話,不過卻看了一眼在一側站著的唐杰。
見狀,我更加疑惑不堪,難不成赫拉嘚昏迷跟唐杰有關系,遂又將漩渦出現那一刻所發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回憶了一遍,似乎沒有什么不妥。
當天夜里,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我把他們挪到了我的屋里面,老爺子也真有辦法,派人在屋里按了幾個開關,就見房屋中間的地板朝兩側收攏,下面則是一個水池,雖然比不上外面的池子,但也足夠兩條人魚呆在里面了。
赫拉嘚一直都沒醒,納洛維斯也一直陪在她身邊。我坐在池子邊上,暗暗想著,其他的人魚現在怎么樣了,而馬立古洛又去了哪里?這家伙竟然在我和幽靈船對戰的時候沒有出現,以他的能力肯定是察覺到了幽靈船的。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答案。
月光透過窗格投射進來,白茫茫的感覺,讓人的心神都異常安靜。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雅各?德安科納將月亮變成了紅色,可再次看到它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正常。所以世間事,本就無償,又何須執著呢?
距離李老宅子不遠的地方,卻一站一跪著兩個人,跪著的是名女子,她用很虔誠卻帶著幾分戀慕的眼神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對她而言,他的存在便是整個世界,亦是她的光明。
“我說過你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唐杰的聲音聽上去帶著幾分不悅。他一向討厭那些做多余事情的人,幸虧還沒有給他帶來麻煩,否則,他倒是不介意把她解決掉。
“可是主人,她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您和她呆在一起,豈不是……”她擔心的說著,后面的話語卻被唐杰冰冷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這人正是一只追殺妙姐的那個女人,沒想到她上次被人救走后,卻一直沒有死心。不知道從什么途徑得到了妙姐的下落,這些日子里一直守在附近,打算找機會下手。
唐杰的出現是個偶然,但卻讓她高興不已,平日里她想要見唐杰,簡直難比登天,誰能想到會有偶然遇到的一幕呢?
“是否危險我自己會判斷,你停止目前對她的一切活動,離開這里。”唐杰耐著性子再說了一遍。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妙姐的生死,只是從白天所看到的情況來看,妙姐和吳小名是認識的,而且應該比較熟悉才對。
現在他首先想要得到的便是十二巫祖的雕像,所以此刻但凡跟吳小名有關系的人都不能出事。
孫玲卻不明白,但唐杰的臉色卻告訴她不能再問下去,便說道:“是!”嘴上這么答應著,孫玲卻有著自己的想法。
后半夜的時候,我剛剛躺下,但外面卻響起腳步聲,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是唐杰!這么晚了,他來這兒干什么,我心中疑惑著,但還是讓他進來了。
這家伙手里拿著兩個酒杯還有一瓶紅葡萄酒。頓時我就明白他是想跟我喝兩杯了。
記得我們還在開偵探社的時候,倒是經常在他家的莊園里面喝酒,提起莊園,我腦海中閃過一片片猩紅之色,還伴著白色的腦漿。
“很久沒喝了吧?”唐杰給我倒了一杯。
我抽動下嘴角,說:“托你的福,前不久才喝了,還是你家酒窖里的。”
他莊園內的事情我在很早之前還想如果再見到唐杰的話,一定要問個究竟。可現在卻已經沒有詢問的必要了,他是袍哥會的幫主。一個這樣的組織做的事情自然有很多是見不得天日的,殺戮、槍械、血腥只是家常便飯。而我那時候不過是太過天真罷了。
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味道比我自己隨意拿的那些要好很多,“味道不錯。”
“把赫拉嘚交給我,我會保證他的安全。”唐杰說道。
我沒有理他,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你對他做了什么,讓他一直醒不過來。”我突然問道。
盡管回想了當時發生的事情,好像并沒有什么意外,可我始終覺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