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與秦管事交手,自然知道秦管事的武技之高,若非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天神古方用神血重新煉得異常強橫,恐怕幾招之內就會被秦管事拿下。而孟杰也是剛入先天之境,卻只用了一招就將秦管事打傷,著實不可思議。
“孟杰兄看起來和我一樣都是才入先天不久,但是使出的那一招不知道有何玄妙,竟然將秦管事擊傷,迫使其退走。”
林蕭忍不住問道。
孟杰用手抓了抓腦袋,迷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用的是七獸十二式,是我們孟家子弟從小就要練習的基礎武技,而我也只會這幾式,所以當時情急之下就用了出來,沒想到居然會將秦管事打傷。”
“基礎武技?”
林蕭越來越對這個世界的武技感興趣了,前世所學習的格斗之術更多的是利用身體的力量和協調,但是自從林蕭進入先天之境之后,卻發現這個世界的武技能將先天之氣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
孟杰有些驚訝的瞧了林蕭一眼,道:“難道林兄弟沒有練過武技嗎?”
林蕭搖搖頭,說道:“之前學習過一些搏擊之術,后來才發現和武技有很大的差別,孟杰兄能否讓再見識一下擊退秦管事的那一招?”
孟杰點點頭,兩人起身來到院中。
“開始吧!”
孟杰一聲大喝,雙拳成犄角之勢攻向林蕭,快中有穩,氣勢兇猛,猶如一只狂怒的犀牛一頭將要撞上山岳般驚人。
林蕭本能的側身一躲,先避過孟杰兇猛的一擊,先后發制人,沒想到那雙拳頭卻緊緊黏上,氣勢絲毫不減。林蕭大吃一驚,一拳從側面打上。
“砰!”
林蕭感到那雙拳頭上震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林蕭的整個手臂都感到發麻,還好林蕭的身體非比尋常,不然這一下就能將骨頭震斷。林蕭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秦管事會抓在孟杰手腕上時會受傷,因為犀牛撞山這一招的精髓就沖、震二字,不過秦管事也比較老辣,一發現不對就及時收手,看起來雙手鮮血直流,卻是避開了真正的傷害,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武技果然厲害!”
林蕭贊嘆道。這還僅僅是孟家的基礎武技,那更厲害的武技呢,林蕭就像從小池塘跳到大海的魚兒,真正是開了眼界。
孟杰則是一笑,嘆道:“先天之內,武技為道,但是先天之上,則有傳說中的萬法神通。武技與之想比就如微塵與山岳,真正的基礎還是修為,如果能突破先天,那么一切武技不在眼里了。聽說,百里家就是因為有一名御境的修士,所以才能在數百年來一直待在城主的位子上。”
說著,孟杰眼中流露著無限的神往。
“不知道孟杰兄這一式練了多久。”
林蕭忽然問道。
孟杰忽然沉默了下來,等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十五年!我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婢,雖然生下了我,但是地位卻并沒有得到多大的提高,孟家只是將這個院子單獨分給了我們母子,每月給一些僅能生活的錢。但是,母親為了讓我修煉,每次都偷偷的帶我到練武場的外墻,讓我站在她的肩膀上,去偷看別人練武,那時候,我才學到了七獸十二式。”
林蕭能想象到一個瘦弱的女子為了自己孩子的未來,每天讓他站在自己的肩膀上高過墻頭去看別人練武,這種愛讓林蕭感到窒息,也讓林蕭感到羨慕。
“后來,母親病了,一直到去世都在念叨著,讓我好好修煉,這樣才能讓父親注意到我,才能在孟家出頭。從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練這最基礎的七獸十二式,雖然我得不到更高深的武技,也得不到家族前輩的指點,十五年的時間,母親的話語一直都被我記在心里,最終我還是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可惜母親已經看不到了,不然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孟杰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包含著說不清的遺憾。
“你母親一定會感到自豪的!”
林蕭認真的說道。
十五年的時間,只練習孟家最基礎的七獸十二式,最終進入了先天。十五年的時間也讓孟杰掌握了七獸十二式的精髓,所以一招犀牛撞山就將沖、震發揮的淋漓盡致。孟杰的資質也許并不是很好,但是卻執著而努力,做的并不比別人差。
林蕭和孟杰談論了許多修煉上的事情,明悟了很多。
未入先天之境,則是以搏擊格斗之術將身體的力量和協調性發揮出來,所以重在技巧,林蕭就是這方面的行家,更是以此進入了先天。進入先天之境后,搏擊格斗之術已經不足以發揮出實力,而武技就是創出來配合先天之氣而運用的,而每項武技都有最根本的精髓,掌握了,就能爆發強大的威能。
先天之上就是御境,傳說御境可以施展萬法神通,林蕭見過的祁天一和云謠等人都是御境,已經見識到飛天如虹、法音如雷,但是幾個小手段就讓林蕭感到其強大。至于猿祖和神秘的第七道主,都是已經遠遠超越了御境。
連柔見到醉醺醺的小灰之后,直贊其可愛,小灰醒來后也把林蕭甩在一邊,整天繞在連柔周圍。林蕭和孟杰暢談了一下午,就來到周圍轉轉。孟家畢竟是數百年的大家族,所以占地極大,而且孟杰所住的地方是下人住的區域,所以一路上碰到一些人都很友善的和孟杰打招呼,看起來孟杰在這一片蠻有人緣的。
“那邊就是練武場!”
走了一會兒,孟杰指著一處空曠的場地說道。
此刻已經是日落西山,所以練武場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兩人都走了進來。孟杰一邊走一邊手撫摸著里邊的木樁,眼中充滿著無限的懷念,手忽然指向遠處,“小時候,就是在那個地方,母親讓我站在她的肩膀上,偷看他們在這里練武。當時,我說好羨慕他們可以有這樣一個木樁對練,那天回去后,母親存錢買材料,就在院子里花了七天的功夫給我做了一個,結果將自己手上磨出的全是血泡。”
這些深藏在孟杰心中已久,卻一直沒有人聽的往事,讓林蕭默然,只能靜靜傾聽著,林蕭知道,此刻孟杰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聽眾。
但是,一個刺耳的聲音忽然響起。
“誰允許你們來這里的,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