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更需要給葉師兄一個解釋。車?yán)镞@個人是誰?和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馬車前的男武者語氣不善,質(zhì)問的口吻表露無疑。
王珊聽后,一道殺機(jī)閃自雙眸中一閃而過,轉(zhuǎn)過身,盯向面前說話的男武者。
另外一名女武者一看王珊的樣子,趕忙攔在二人中間,用手一推男武者道:“陳登,怎么跟師姐說話呢!師姐做什么還需要和你匯報,快些給師姐道歉。”
陳登的話說出口后,心中不禁懊悔,尤其是剛剛看到王珊眼中流露出的殺機(jī),險些嚇得癱軟在地上。
心中只想著去溜須大師兄,卻忘記眼前這位王珊師姐,被同門成為冷仙子,她不會管你是不是同門師,只要惹到了她,一樣會痛下殺手。
想到這里,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女武者,正是因?yàn)樗雒鎿踉谧约旱纳砬埃@才攔住王珊的出手。
王珊心里擔(dān)心車上古天的傷勢,暫時放過了陳登,重新轉(zhuǎn)過身去,輕輕一躍跳上了馬車,素手一攔韁繩,在馬身上一拍,馬車順著道路向前駛?cè)ァ?/p>
馬蹄踩在石路上發(fā)出嗒嗒嗒的敲擊聲,很快馬車消失在幾人的眼中。
馬車后面的三個人隨著馬車的離去紛紛松了一口氣,提起的心重新裝回肚子中。女武者這才扭過頭對著陳登開口說道:“陳登,你巴結(jié)大師兄我們不管,但不要拉上我和程師弟一起送死。大師兄我們?nèi)遣黄穑鯉熃阄覀兺瑯尤遣黄稹?赡悖覀冞€惹得起。程師弟,我們走。”
女武者和另外一名一直沒有開口的男武者,向前奔去,追向馬車離去的方向。
“呸,狗男女,到了宗門看你怎么和大師兄交代。”陳登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磋沫,似不解氣的又用腳捻了幾下,這才追了過去。
一路上馬車一刻也不停留,穿過一條經(jīng)過樹林的山路,來到一塊表面平滑的巨石前停了下來。
巨石直挺挺的駐立在地面上,巍峨挺拔,仿佛又直沖云霄之勢,巨石表面上刻著三個斗大的金字‘碧云宗’。
王珊勒住馬車,從身上拿出一塊木牌,扔給從后面趕來的女武者手中,說道:“你去交任務(wù),然后對長老說一聲,就說我回冰峰了。”說完,她頭也不回,駕起馬車從巨石旁穿過。
女武者接過來王珊扔來的木牌,與身后的另外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好奇的想到車中的人到底是誰?居然讓一向認(rèn)真的王珊師姐放棄了任務(wù)的獎勵。
“你們倆個去交任務(wù),我有點(diǎn)事先離開了。”陳登說了一聲,也急急忙忙的離開碧云宗山門,直奔山上。不過留下的女武者和程師弟都能猜到,陳登去的地方一定是青云峰。
青云峰是碧云宗七十二峰之一,每三年一次的宗門大比,確定宗門弟子排名。排名前七十二位的弟子,不僅享受宗內(nèi)豐厚的資源,更是每人都享有獨(dú)居一座山峰的獎勵,冰峰是王珊在碧云宗修煉的地方,而青云峰則是陳登口中大師兄修煉的地方,陳登一回碧云宗立刻想到的是去青云峰報信。
馬車停在冰峰腳下,王珊掀開車簾,從里面抱出古天,登上馬車前的石階。只見她抱著一個成人的重量,身體仍然靈巧的在石階上飛躍,并很快的來到冰峰頂上。
冰峰與其余七十一座山峰不同,冰峰的峰頂上只有幾間竹屋,竹屋的不遠(yuǎn)處是兩棵掛滿針葉的松樹,樹下面擺有一座圓形石桌,石桌旁圍繞幾個石凳,除此之外,整個峰頂再無他物。
推開竹門,王珊把古天平放在竹屋內(nèi)的竹床上,拿起一個掛在墻壁上的青色葫蘆,打開葫蘆口,從中滴出幾滴翠綠色的液體,涂抹到古天干裂的嘴唇上。
一會兒的功夫,古天放在竹床邊的手指輕微動了動,又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慢慢睜開,嘴唇開始蠕動,好一會兒才問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
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王珊聽到后,臉上的傷悲瞬間變成喜悅,攥著古天的手,道:“古天,你醒了。這里是碧云宗的……呀!”隨后,王珊突然驚訝道:“你……你的病……好了?快看看我……我是誰?”
王珊用自己的玉指指著自己,急切的問道。
“王…珊。”古天盯著王珊的面龐,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說道。
“對,對,我是王珊,你記起我來了。”王珊喜極而泣,淚水從眼角流出,當(dāng)聽到古天肚子咕嚕咕嚕響起,她擦了一把眼淚,從竹床上站了起來,“你身體還很虛弱,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弄些吃的東西。”
“恩,記得……不哭。”古天答應(yīng)了一聲,王珊擦了擦臉這才離開竹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古天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一段段畫面在閃過,最后定格在受傷的那一天。
救了王家姐妹沒多長時間后的一天,那一日晴空萬里,忽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直劈他的頭部,當(dāng)時人就昏了過去,醒來后卻發(fā)覺腦海中多出一道紅色身影,自此些年來自己一直在與紅色身影相搏,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雙方誰也無法徹底的控制這具身體,軀體一直以來只能依靠本能行動,這才令外人看起來這具身體傻傻呆呆。可對于外界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多年爭斗,自己終于熬了下來,那道紅色身影最終在腦海中消失,自己又重新獲得了這具軀體的控制權(quán)。
也幸虧了王珊葫蘆中翠綠色液體,滋潤了他的靈魂,加速了他恢復(fù)的速度,否則還不知要昏睡多久才能醒來,這么多年不停歇的爭斗,他實(shí)在太累了。
“來,先喝一碗粥吧。”王珊回到進(jìn)竹屋,手中多出一個碗來,她用勺子從碗中舀出一勺粥來,放在自己的嘴邊吹了吹,直到不燙嘴,才輕輕的放到古天嘴邊……
一碗蓮子粥下肚,古天肚子里的饑餓感消失一空,身上恢復(fù)了不少的力氣。
古天用破爛的衣袖擦了一下嘴角,道:“好了,吃飽了。”
王珊把古天的頭輕輕的放到竹床的枕頭上,然后給古天蓋好被子,“你受了傷,需要多休息休息,再睡一會兒吧!”
古天感覺自己確實(shí)很累,也沒有精氣神,聽了王珊的話后,閉上了雙眼,很快就踏入了夢鄉(xiāng)。王珊這才站起身,慢步走出竹屋,輕輕的掩上房門。
第二天,古天已經(jīng)可以下床,在王珊小心翼翼的攙扶下離開竹屋,慢步走到竹屋前的松樹下。他呼吸著清爽的空氣,感受一陣陣清風(fēng)從面頰輕輕拂過,看著周圍一座座山峰,一覽眾山小,使他有了一種新生的感覺。
古天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王珊在一側(cè)相陪,從遠(yuǎn)處看來,倆人好像神仙眷侶一般,相互依偎在一起。
“大師兄,他們就在上面。”就在兩個人沉醉在眼前的景色時,冰峰頂上走上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面如冠玉,身穿一襲白袍,腰系玉帶,手中一把折扇左右晃動。
“師妹回來了怎么不說一聲,師兄好下山去接你。”為首之人一眼看到王珊依偎在身旁的古天懷中,眼中殺機(jī)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臉的笑容掩蓋。
他緊走幾步,很快來到古天與王珊的身前,旋即沖著古天一抱拳,“在下碧云宗的大師兄葉楓,不知這位師弟你是哪一宗派弟子,又與在下的師妹是何關(guān)系?”
葉楓面上笑容不減,語氣中審問的口吻卻展露無遺,并用碧云宗大師兄的身份來壓古天。
“我的事,還輪不上你來管。”剛剛還笑容滿面似是陽春三月的王珊,看到葉楓幾人的到來后,很快變成了臘月寒冬,就連語氣都流露出冷意。
古天用手拍了拍王珊的手背,隨后拿出王珊穿在自己臂彎中的手臂,并向前邁出一步,站到了王珊的身前。
他對著葉楓淡淡一笑,道:“我無門無派,更不是武者,只是一名普通人,至于關(guān)系……很簡單,王珊是我的未婚妻。”
“呵呵。”葉楓冷冷一笑,雙眸微微一瞇,心中的殺機(jī)越加熾烈,語氣也變得冷淡起來,“既然是普通人就要踏踏實(shí)實(shí)的做一個普通人,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不該是你的,就不要做白日夢。”
“謝謝這位碧云宗大師兄教誨,后面這句我也送給大師兄你,一起共勉之。”古天不以為意的說道。
不知為何,這次醒來后,他發(fā)覺自己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唯唯諾諾,一副小心謹(jǐn)慎地的樣子,如今自己的內(nèi)心變得強(qiáng)大起來,就連看向周圍的事物也變得與以前不同。像眼前這個葉楓,明明比自己強(qiáng)大很多,可自己卻感覺情況反了過來,對方在自己眼中,仿佛螻蟻一般。
“你找死。”葉楓身后的陳登突然站了出來,伸手想揪古天的衣領(lǐng),卻被王珊搶先一步出手,一掌擊飛,遠(yuǎn)遠(yuǎn)的摔向遠(yuǎn)處。
葉楓回頭向身后示意了一下,隨即有人過去攙扶起陳登,隨后他攔住想要繼續(xù)出手的王珊,“師妹別生氣,陳登這個人像來是有口無心,既然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我看就算了。這次我來主要是看看師妹你,既然師妹你有客人在,我們也就不打攪了。”
說完,葉楓帶著身后的幾個人離開了冰峰。在下冰峰的路上,被人攙扶著的陳登忍不住問道:“大師兄,難道我們就這么算了,一個普通人也配和你比。”
葉楓瞪了他一眼,“剛才那一掌你沒挨夠,還想當(dāng)著王珊的面動手不成。如果真要動手,王珊必定維護(hù)那小子,到時我和她打了一個兩敗俱傷,赤云峰的林峰肯定會來撿這個便宜。”
“那怎么辦?我看那小子就是一個普通人,只要離開王師姐的身邊,我就去…。”陳登后面的話沒說,手上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葉楓擺了擺手,道:“先不要動手,你們幾個去查查那個小子底細(xì),到時咱們在決定怎么辦。”
葉楓也看出來古天身體沒有內(nèi)勁的波動,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普通人,可普通人怎么能不懼自己這個內(nèi)勁九層武者的威壓,反而游刃有余的用語言反擊自己。
他在心下不禁有些迷惑,所以才叫陳登去探查古天的底細(xì),如果真的只依靠王珊才有的底氣,那就別怪自己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