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緣由的,凌依依改變了對廖可的看法,關系由疏遠變得親近起來。
課后的廖可依然蠻不講理的把前排的男生趕走,糾纏著讓她講題,她雖也會不耐煩,講解起來卻是耐心的,細致的。
他其實多的心思沒有聽她講題,而是專注的看著她,壞壞的笑著,她仍有板有眼的說著,以為他是痛定思痛準備努力學習,哪知他完全不領情,她可是頂著疲憊在講題的。
“廖可,上次的事對不起?!绷枰酪赖狼?,她明澈的雙眸,讓他把再多的生氣都忘了。
“什么時候啊?我的記性不太好都忘了。”他裝糊涂,但可愛的樣子著實把她逗樂,她扶著桌子哈哈大笑。
她當真的問:“真不記得了嗎?”
“多大點事啊,當真不記得了,我說你在店里工作了這么久,掙了不少吧,什么時候邀請我出去玩吧?”廖可說,一頭干凈的短發(fā),俊秀的臉龐,怪不得很遭女生喜歡,長成這樣哪個女孩不嫉妒?
她左右看了下,狠狠的說:“你小聲點,別讓班里的同學聽見了。”
她不怕丟臉,擔心的是被老師知道她利用課余時間打工,肯定會被阻止,學生本就有繁重的學業(yè),再承受體力的折磨,年輕的她怎么吃得消。廖可仿佛看見了她眼里的乞求,從此再沒說起過一次。
教室里,有男生女生聚在一起打鬧的,有認真的做習題的,也有趴在桌上睡覺的。外面的陽光明亮,秋來了,接著變深了,她很少穿裙子和T恤,她的衣裳多比較陳舊,就像她的人,如六十年代初的面貌。
“我說凌依依別那么吝嗇行嗎?”廖可死纏爛打。
凌依依也不妥協(xié),一口回絕:“我說廖可大少爺,你難道會缺錢嗎?別壓榨我們窮苦百姓好嗎?”
“也行,那么下次我請你出去玩吧?”廖可趁機接過話說,然后站起身,“就這么定了?!?/p>
凌依依本是愿意的,可轉念一想覺得不妥,因為她時常看見他載著一個女生,如果流言傳出,她才懶得清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得盡快找個借口推脫掉。她在外面打工的事,班里只有廖可和戴玲知道,甚至將班主任陸遠舟都瞞著。
她所驚訝的是,老板最近的態(tài)度變得愈來愈隨和,常催促她早點休息,或早點去上課,也沒再三番五次的告誡盡早回店里幫忙。她每次欲言又止,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有次她終于忍不住問:“老板,店里忙嗎?”
“忙,肯定忙?!钡窃拕傉f出,就改了口,“其實,也算不上很忙。”
“那么你最近對我要求怎么不嚴格了?”凌依依問,“你是不想用我了么?”
凌依依是絕不能失業(yè)的,她唯一的生活來源,失業(yè)不止意味著她居無定所,并且預示著她的學生生涯到了盡頭。所以,咬緊牙關,死撐也得撐下去。
“嗯…….”老板頓了一會,說,“其實也沒什么的,你就不要多問了?!?/p>
凌依依明顯感覺到老板對她隱瞞了什么,但她不去識破,真相總有露出蛛絲馬跡的一天,所以她可以悄悄的等待。
小米依然會來店里,偶爾在學校也會去找她,兩個孩子見面便滔滔不絕的聊開,她們相處的時候不存在冷場,無論什么話題都說得開。
小米是凌依依第一個朋友,但凌依依不是,小米雖算不上漂亮,因為她積極樂觀的性格,很善于交際,她的朋友圈子因此比較廣泛。她也常常鼓勵凌依依多交往,但是她抿著嘴搖頭,她也看出了凌依依的難處,便不再去勉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