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所有的高三學生迎來人生中最關鍵的時刻——高考。
下輩子是粗茶淡飯,還是高官厚祿,都在這一考上。
修零進入考場,閉了閉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有時想得太多反而給自己太多的壓力,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放松下來,張開眼睛,開始考試。
修零答題速度很快,剛是看了一眼題目,答案就在腦中浮現,迅速揮筆寫下,毫不猶豫,這是修零的習慣,如果猶豫,不如暫且跳過,之后有時間再好好想想,死在一棵樹上是最丟人的事情。
這是經驗之談,其實猶豫和發呆沒什么區別,因為謹慎導致的猶豫,會讓人束手束腳,也許不要多想,這樣才不至于影響心態。
結論:該放棄的就爽快的放棄,斷了線的風箏,就讓他飛吧,放過他,更是放過你自己
兩天的考試結束,無數的學生從此解放,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扭過頭沉默了,高考決定了大部分人的道路,用分數決定的人生,這就是現在的教育。
高考結束,立刻就迎來畢業典禮。
修零聽了一大串沒有意義的話,那些爛大街的大道理沒有一點意義。
典禮結束后,眾人紛紛離開依依不舍的母校,回望著教學樓,過去的三年如同過往云煙,走馬燈般的回憶一遍一遍的回放著,即便高中生活再是不堪,但是再怎么說也是自己曾經戰斗過的地方,也許不斷的日復一日,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這里當作自己的日常。
明天如果又莫名其妙的被鬧鈴鬧醒,匆匆忙忙的跑到學校該怎么辦,是不是會很丟人,自己都已經畢業了,卻還沒改掉這樣的習慣……
走出校門,輕搖腦袋,無奈嘆息。
走出了這次校門,就再也回不去了,那張趴了三年的課桌,那副不斷擦洗公式的黑板,悠哉悠哉的在課堂上轉筆,洗的都掉色了的校服,跨出了這扇門,就再也回不來了。
在這個悶熱的夏天,修零深呼吸著。
也許……
就像在高考作文里寫的那樣。
“多余的感傷只會讓自己痛苦,時間不會因為誰的感傷而停止或倒退,木已成舟的事實不會改變,如果悲傷要么把帽檐拉低,直到看不見路,要么坦然接受,抬頭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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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兩點一線的生活習慣,修零突然不知道該做什么了,不用去學校后感覺好閑,再也不用看書,再也不用去學校……
幾乎在發呆中過去了兩個星期,修零收到了錄取通知書,沐翔和秋璇也是一樣,然而至于韓聰聰,她成績很差,分數差得不是一點兩點,不過還好的是她出生于資產階級,在如今智商高不如情商高的社會里,韓聰聰順利走了個后門,混進去了。
雖然早就知道韓聰聰會用這種手段,但是修零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不爽……
次日,修零去了沈正住的地方,久違的酒吧門口,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道沈正是懶得拆,還是故意想誤導別人,此時抬頭還能看到“綠野一家”這四個字,旁邊還有“酒吧”二字。
推開古色古香的木門,跨過門檻,屋內打著冷氣,炎炎夏日感覺十分舒爽。
黃思琪看見修零來了,笑臉迎人的撲了上去,因為太久沒見到修零,黃思琪如饑餓的狼一般撲向了修零這只脆弱的小羊。
“小修零!”
修零見黃思琪的熱情,被嚇的往后退了好幾步,黃思琪一把抱住修零,到處摸來摸去,修零覺得惡心,因為這是夏天,后背流了很多汗。
屋內的靠椅上,沈正第二時間發現了修零,轉過身說“幾個月沒來,都干嘛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都忘了呢”
修零被黃思琪又掐又揉,就像送上門的毛絨玩具。
修零無法掙脫黃思琪的束縛,發音怪異的喊道“高考啊!”
沈正笑了笑說“結果呢,怎么樣了”
“中了”
沈正并不驚訝,站起身子走向修零“好了好了,別玩了”沈正揮著手,對修零身邊的黃思琪說道。
黃思琪雖然依依不舍,但是很聽沈正的話,松開了修零。
“我做到了,現在該你了”
“說到做到,我不會耍賴的”
“這可難說,你是職業騙子”
“放心,我騙誰也不會騙你的”沈正說著讓人放心的話,搭著修零的肩膀。
修零確實相信沈正,因為在他身上能找到一點和自己相似的感覺,也許他們屬于同一類人,修零順著沈正的腳步登上二樓,沈正先前就和劉教授打過一聲招呼,教授并沒有拒絕,他表示只要不是笨蛋,他都愿意教,但同樣的,如果是笨蛋,教授會以他的方式將他趕走……
沈正傳達了教授的原話,修零聽得悻悻的點了下頭,以他的方式趕走,會是什么方式……
沈正在房間的衣柜里拿出了一條手鏈,這是一條非常粗糙的廉價手鏈。
“這是教授送我的手鏈,我一直帶在身邊,現在送給你了,你去找劉教授的時候,你把這條手鏈給他,他知道這條手鏈的價值”
修零疑惑的接過手鏈,沈正說的價值,在修零手里只看出這就是一條很破的手鏈,問:“這個劉教授是誰”
沈正仰頭想了想,該怎么說呢……
“準確來說他是一個策劃者,很有名,不過已經隱退了,現在是一名普通的教授,之前在欺詐界他被稱之為‘黃金計劃書’只要是他設計的計劃都天衣無縫”
修零一聽,情不自禁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心里按耐住激動。
隨后,兩人隨意調侃著,沈正說起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修零注意到,沈正被學院開除前,教授曾對沈正說過一句話“欺詐不是游戲,每個人最后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修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沈正視線移向左邊,用左腦回憶了片刻后說“這句話的意思是,計劃一定要完美,不要給別人留下把柄,如果留下把柄就必須負責”
修零沒有應聲,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正確答案。
沈正隱隱約約也知道這樣的解釋有點牽強,不過他認為沒有必要那么追根究底,因為即便沒有理解,自己還是成為了非常厲害的欺詐師。
“這樣理解也沒有錯,相信我”沈正說。
修零沉吟著,迎合了一聲“嗯”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沈正雙腿一伸,站了起來說“好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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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準備下樓,木質的樓梯,走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木頭做的樓梯總讓人提心吊膽,會不會掉下去,就在謹慎的下樓的時候,沈正三人組中最悠閑的林謙走了上來,三人在樓梯上卡住了,修零和沈正都往后退了兩節臺階,讓林謙先上去。
林謙路過修零的身邊,沒有惡意的玩笑了一句“小孩子不能來酒吧,你忘記了嗎”
修零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有些想豎中指,但是想想還是無視了,因為沒必要和他認真。
沈正問林謙“去教堂了嗎”
“嗯”
修零看了一眼林謙脖子上的項鏈,鐵鏈上有一個鐵質的十字架,看來林謙是信仰基督的。
“今天這么快”沈正隨口問。
“人少唄”
林謙說完轉身向廚房的方向走去,具林謙自己說,他以前當兵的時候殺過人,覺得自己有罪,所以兩個星期去一次教堂,算是贖罪。
每個人都需要心靈上的安慰,哪怕是用宗教這樣虛假的安慰。
(也有很多人缺少自信,所以經常用星座來騙騙自己,這個可以拿來安慰自己,但千萬不要當真,如果完全相信,改變了自我意象就麻煩了,很可能迷失自我,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
林謙準備做飯,沈正和修零下樓,看向樓下,黃思琪正坐在吧臺喝悶酒,見沈正和修零下樓,黃思琪放下酒杯問“你們事情說完了嗎”
修零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黃思琪伸出雙手大叫起來“既然這樣,小修零,快過來給我抱抱”
修零向來對熱情的女性沒什么辦法,在樓梯上停住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沈正不顧修零,只管自己走掉,臉上露出像是要看好戲似的壞笑。
黃思琪喝了些酒,臉頰呈現櫻紅,看上去微微有些迷人,黃思琪見修零不下來,快步上前去把他拽了下來,她把修零按到墻上,緊緊的抱住。
柔嫩的身體,看似有些虛弱的表情,使人憐惜,修零腦海產生憐香惜玉的想法,黃思琪的喘氣聲在修零的耳邊此起彼伏,修零下意識的身體起了反應,連打了兩個噴嚏。
修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血液集中到下體,導致大腦缺氧,所以才打噴嚏。
黃思琪的雙臂就像鉗子一樣夾住修零,修零無法逃脫,但是不快點掙脫出來,修零估計自己就要腦部缺氧而死了。
想想辦法,伸出手指戳向黃思琪的腹部兩側,剛是一戳,黃思琪就被戳得發笑,立刻放開了修零。
黃思琪退后兩步說“小修零,你好調皮!”
修零害羞的低下了頭,一向平靜的臉上犯起羞紅,因為修零的皮膚很白,所以他一旦臉紅就非常明顯。
黃思琪彎下身子,仰頭看修零的表情“怎么了,你臉紅了”
修零閉了閉眼,不想說話。
“好可愛!”黃思琪大笑起來。
修零推開黃思琪,一番戲弄,讓修零十分尷尬,余光瞟了沈正一眼,沈正翹著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看戲,沈正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再過來讓我抱抱”黃思琪又伸出了雙手想抱修零。
修零連忙一躲,羞紅的臉出現緊張,他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驚慌失色的樣子,強行裝出平靜的語氣說“我先走了”
沈正一臉壞笑的悶聲看戲,修零快步跑到門口,甩門離開,沈正和黃思琪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準備上樓,就在這時黃思琪抓住了沈正的手說道“小修零不給我抱,你給我抱一下唄”說著,黃思琪就伸開了雙臂向沈正撲去。
黃思琪想把沈正抱住,沈正從容的也伸出一根手指,和剛才修零一樣戳向黃思琪的腹部,黃思琪猛然往后一縮,沈正沉穩的笑“別犯花癡”
黃思琪不悅的撅嘴,對沈正做了一個鬼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