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嘴。

修零問：“多少錢？”

“算我請你的吧”

“還是算清楚點的好，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修零說。

夏垌笑了笑問：“為什么，因為欠別人錢，會感覺自己比別人矮一個頭？”

“不是”修零簡潔回答道“是因為我喜歡自由，不想被限制著”（喜歡把錢算清楚的人，都是因為喜歡自由）

“什么意思？”

“人類講究‘互惠關系’，如果你請我吃飯，禮尚往來，我也得請你吃飯，不然的話我就會感覺欠你什么，這種‘欠你什么’的感覺會讓我很不舒服，所以為了我的自由，我們還是AA制吧”修零說著摸了摸口袋，翻出一張20元，看看桌面全是素食，這點錢應該夠了。

夏垌從容地笑了笑“算了吧，我沒零錢”

“那我零錢就不要了”

夏垌大笑：“那我豈不是被你限制自由了”

“……”修零無語。

“好了，這錢以后再給，這頓先算你欠我的，不是我請你”

修零心想以后再還也行吧，反正又不是不還。

“走吧”夏垌說。

“嗯”

夏垌起身，修零也跟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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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飯莊，沐浴在春夜之中，繁華的街道，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呈現出一副絢爛的景象，所有人沉醉于糜爛的世界里，享受著別人給他們帶來的快樂，沿著別人給他們規定好的路線，簡簡單單，不需要太多思考地過一輩子，不需要懷疑，只要認定別人給自己設定的路線是正確的，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行了。

希特勒曾經說過，年輕人不需要思想，因為有了思想就難控制了，年輕人只要去讀書，潛移默化地讓他們認為“生活就像個沒有思想的多米諾骨牌”，按照別人規定的路線奔跑就是正確的。

（原話：不需要青年人有判斷力和批判力。只要給他們汽車，摩托車，美麗的明星，刺激的音樂，流行的服飾，以及對同伴的競爭意識就行了。剝奪年輕人的思考力，根治他們服從領導者的命令的服從心才是上策。

讓他們對批判國家，社會，和指導者保持一種動物般的原始憎惡。讓他們堅信那是少數派和異端者的罪惡。讓他們都有同樣的想法。讓他們認為想法和大家不一樣的人就是國家的敵人）

路過一家燒烤攤，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們干完活喜歡聚在這里喝酒打牌，吹牛聊天。

修零看著他們出神。

“隨隨便便的活著……”修零低聲自言自語道。

“怎么，你羨慕他們？”夏垌問。

修零苦澀笑了笑。

夏垌指著他們說：“但是你看，他們就像一群骨牌”

“什么……？”

“隨波逐流的多米諾骨牌”

修零還是不明白“多米諾骨牌……？”

“他們任人擺布，一直沿著別人給他們設定的跑道，活在別人給他們創造的世界里，他們已經麻木了，就像活死人一樣”。

（打個比方，弗洛伊德跑出了屬于自己的跑道，但是研究弗洛伊德理論的人只是沿著原有的跑道奔跑，他們既沒有超越弗洛伊德，也沒有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學科，他們只要搞懂弗洛伊德的理論就會沾沾自喜，所以他們沒有思想，就像一個活死人）

“如果你想和他們一樣開心，我想你得先拋開‘喜歡懷疑別人’的毛病，不過你現在不能這么做”夏垌笑說。

“我知道……”

“修零，等這件事情結束后，叫上所有人這么瘋一回吧”夏垌認真地說“我相信你一定沒有這么玩過”

“嗯，等事情結束后吧”修零笑了笑。

“到時候，我再認認真真地認識你一下你身邊的那些人”夏垌數著他們的名字，“沐翔、秋璇、陳馳、溫若、韓聰聰”

“你不是見過他們了嗎？”修零問。

“只是稍微見過幾次面，我也想試著和他們搞好關系”夏垌不好意思地說。

修零笑了笑，心里很高興。

“特別是那個秋璇”夏垌冷不丁地說。

修零結巴道：“什么……？你喜喜喜喜歡……秋璇！？”

“只是說……比較在意”夏垌扭過臉去，不好意思地說。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修零戲弄般的語氣說：“‘神！’你動凡心了！”

“別鬧！”

“你剛才說在意秋璇！？”修零高調“在意”這兩個字。

“算了，當我沒說吧！”

“我聽見了！”

“那就當我沒說！”

“我聽見了！”

“你煩不煩，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