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時五點,修零來到荒廢的停車場,黃昏已過,夜幕很快就要降臨,漆黑的停車場內沒有燈光,修零在停車場門口,按照計劃打通了陳馳的手機,然后把手機放在褲子口袋里。
走進停車場,他不帶一絲戒備,雙手空空,坦蕩地越走越深。
忽然,身后冒出一個人影,修零聽見了對方的腳步聲,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光線太暗,還沒來得及完全看清對方的模樣,對方的濕手帕已經捂住了修零的嘴鼻,手帕上略帶甜味,修零知道這是麻醉乙醚的味道。
對方要把自己弄暈,這一點并沒有出乎修零的意料,因為他知道“玩家A”做事謹慎,修零在來之前就做過幾種猜測,至于是“玩家A”把自己打暈,然后再綁起來,還是用麻袋套住,吊在懸梁上,修零不知道,但是肯定會讓自己失去還手能力。
修零沒有反抗,連一點掙扎都沒有,因為如果不被對方抓住,“玩家A”肯定不會愿意現身的,自己也肯定拿不到他的證據。
修零被麻醉乙醚弄暈之前,露出從容的笑容,他很感謝不是打擊頭部,而是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弄暈……
半個小時后,修零恢復知覺,抬起頭,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后,整個身體被綁在銹跡斑斑的鐵管上,修零感受到褲兜里的手機還在,慶幸地笑了起來。
“笑什么?”
修零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光線很暗,但是眼睛已經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勉強可以看見對方修長的身材和俊朗的外表,再根據他那特殊更準確的說是帶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修零又笑了笑,心想沒錯!他就是自己懷疑的那個人——徐天!
“果然是你!徐天!”修零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蕩。
“是啊,是我,那又怎么樣?”
徐天戴著醫療用的一次性手套,右手捂著一把五四手槍,食指扣在扳機上,一副輕松愜意的姿態。
修零注意到他的身后有另外一個人,她坐在一張鐵質板凳上,雙手被綁在架子上,雙腿綁在一起,她掙扎著,用腳敲擊地面,由于光線太暗,距離又太遠,修零只能聽到對方“嗚嗚”的聲音,大概猜想,對方的嘴巴應該被膠帶之類的東西堵住了,所以發出不聲音。
“她是誰……!?”修零警惕地問道。
“你應該認識,昨天還剛見過面”徐天高高在上般的語氣說道。
“誰!”
“張琳琳”徐天答道。
張琳琳……修零想起每天給夏垌發搞笑短信的女生就叫張琳琳。
修零一瞬間放松了下來,因為是自己不認識的人,所以對她的死活并不怎么在意“你綁架她干什么,她和這件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
女生“嗚嗚”了兩聲,像是在說:“是啊,不關我的事,放了我吧!”
“但是,她和夏垌有關”
“什么意思!”修零急。
徐天沉默,他沒有解釋,笑了笑說:“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修零對不可預測的未來感到畏懼,渾身冒出冷汗。
徐天舉起那只握槍的手,槍口對準張琳琳“我會用這把槍,當著你的面,殺了她!”
張琳琳更加使勁用腳敲擊地面,嚇得皺起臉,“嗚嗚”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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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馳通過手機里發出來的聲音,判斷徐天要殺死那個女生,陳馳感到有一種罪惡感,直接掛斷了通話,不僅如此,還關掉了手機,陳馳雖然和修零約定會一直保持通話,并且錄音,但是陳馳畢竟是站在徐天這一邊的,任何對自己這邊不利的證據都不應該存在。
他右手插進褲兜,垂著頭,譴責了自己一會兒……
進入夏垌所在的醫院,時間臨近七點,按照計劃,陳馳掏出棕色的信封,他在樓梯里帶上了帽子,因為攝像頭已經被徐天做過手腳,此時的作用如同擺設,所以只要在僻靜的樓道上,避開醫生護士們的視線就可以了。
來到夏垌的病房前,陳馳將信封揉成紙團,丟到夏垌的面前,夏垌立刻轉頭,陳馳拔腿就跑,因為夏垌腹部受傷,不能做激烈運動,所以當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陳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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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在六點半的時候,夏垌剛吃過晚飯,他以前認為自己對食物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飽就夠了,但是進了醫院之后才發現自己對食物還是有那么一點要求的,起碼不能每天吃一樣的食物,不然怎么說也會讓人吃膩的。
夏垌勉強把蔬菜全部吃完,把快餐盒放到一邊,此時夏垌已經把醫院里的便當當藥來吃了。
吃完后……
拿起身邊卡耐基的《人性的弱點》,作為成功學的書,里面有很多內容不能讓人贊同,但如果是把它當作人際關系學的書看,倒也能吸收點有用的知識。
(吐槽:現在不是工業時代,更不是農業時代,農業時代的成功,靠的是體力,工業時代的成功,靠的是人際關系,但是現在是科技時代,科技時代的成功,靠的是創意!所以說!工業時代的成功學,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
(吐槽2:還有那書里講了很多怎么處理人際關系的方法,然而我給出一條結論,人際關系靠的就是兩點:一是安全感,二是認同感,怎么理解你們自己想去吧,我在這里就不解釋了)
夏垌看了一會兒,發現看不進去,完全是在讀字,而不是在看書,夏垌想也許是剛剛吃完飯,血液都集中在胃部幫助消化,導致腦部供氧不足的原因。
他轉頭看向窗外,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
夏垌是個非常敏感的人,更或者說,所有完美主義者都是敏感的人,無論是理想完美主義者,現實完美主義者,悲觀完美主義者,他們都很敏感,任何事都有利有弊,他們的敏感讓他們很容易看透別人的內心,但是相反他們的內心也很容易受到傷害。
夏垌經常能注意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然后將這些東西聯系起來,組成新的答案,就像福爾摩斯一樣的演繹法,通過演繹法得出的答案,(福爾摩斯其實也是完美主義者),夏垌無法用語言簡單地說清楚,甚至有時候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知道這個答案,完全憑著的是“直覺”,所以每當別人要求自己解釋這些答案,他總是會告訴別人兩個字:“直覺”
這種“直覺”,其實每個人都有,只是或多或少而已。(比如:女人常說自己有第六感)
這幾天夏垌總是睡不好,每到晚上時,他都感到彷徨不安,也許是他的直覺在作祟,他的直覺告訴他即將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發生。
再過幾個小時,夏垌那份不安感又要來了,他有些擔心這種東西。
突然,窗戶上映出一個黑影,他從房門前一閃而過,往房間里扔了一個奇怪的紙團,夏垌想起醫生對自己說過,自己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不能做激烈運動,他緩慢的爬起來,追了出去。
但是追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對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