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卿并不是每天都會呆在聚仙樓的,可一個月中,基本會有兩天他固定過來的日子。
陶夭夭對于柳羽的問題心中存疑,趁著秦佑卿今天應該會在聚仙樓,便過來問問。
兩人到了個雅間,秦佑卿吩咐小二準備了幾樣小菜,便談了起來。
陶夭夭現在覺得,有個開酒樓的朋友很是幸福,可以經常吃到這么美味的食物,又不用付錢。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柳羽是故意這樣做的嘍?”
陶夭夭夾起一塊鹵過的雞肉,塞到了嘴里。
“是這樣的,其實雖然皇后患病,太子癡傻,可是因為他們地位超群,在宮中的情況還是十分兇險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把柳羽派了進去,既能給皇后治病,又能為皇后和太子出力。”
陶夭夭點點頭,她雖然是現代人,但經常受著古代電視劇的熏陶,這里面的兇險還是能夠理解的。
“哎,我覺得太子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要是他做了皇帝,也一定會是一個明君,比豫王那個人渣強多了,可是怎么偏偏卻得了這種病。”
秦佑卿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淡淡說道:“有些人,一步都不能走錯,錯了,便是萬劫不復。”
陶夭夭看見秦佑卿神情嚴肅,就像是對太子的遭遇感同身受一般,但一想到他是秦家親族,能夠為太子考慮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秦佑卿將心頭涌起的思緒壓抑了一下,整了整神色,說道:“柳羽曾與我說,你施針的手法詭異,與一般的大夫不同,她對你的醫術十分好奇,想讓我向你詢問一下,你的醫術師承何人,屬于哪個流派。”
古代的行醫手法自然和現代相比會有很多改變,而且玄隱族的醫術發展千年,自成一派,十分獨特,所以柳羽覺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要是解釋起來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陶夭夭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決定說個小謊。
“我所會的一些醫術都是在我母親留下的那本古醫書上看到的,可惜現在我的母親已經不在了,而且那本書也已經找不到了,除了來問我,恐怕柳羽姑娘也是無從研究了。
秦佑卿自然知道陶夭夭的母親凌天遙不顧玄隱族族規,來到京城,和陶韻名成婚的事情。
所以陶夭夭這樣說,秦佑卿自然認為那本醫術上記載的就是玄隱族的醫術,然而這并不是秦佑卿想要找到的,秦佑卿想找的,是玄隱族的另一樣寶物。
當時他們為了找到這樣寶物,搜遍了陶府,也沒有什么結果。不過這也正常,玄隱族的寶物怎么會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否則玄隱族又憑什么隱藏千年,在暗中操控著所有的事情呢。
“夭夭,你母親除了醫書以外,還給你留了什么更貴重的東西嗎?”
在陶夭夭還沒擁有陶氏粥鋪之前,她絕對是窮的叮當響的,就算是陶家富可敵國,那些錢她也沒有得到一點,而在原身的記憶中,好像母親凌天遙從未給自己留下過什么東西。
陶夭夭搖搖頭,“沒有,我母親什么也沒有給我留下。怎么,你嫌我窮啊?”
秦佑卿笑笑,“你窮沒關系呀,我有錢呀,你要愿意,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也沒關系。”
陶夭夭撇嘴哼了一聲,“你話說的倒是漂亮,只怕我真跟你要的時候,你倒是不愿意了。”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錢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沒有情感的工具,怎能比得上有真情意的人呢。”
這話題有點沉重,屋子里的氣氛漸漸壓抑了下來,陶夭夭不嫌疲累的往嘴里扒著菜,只能聽見均勻的咀嚼聲。
陶夭夭無意中掃到了秦佑卿黑貂的衣角,問道。
“天越來越冷了,你是不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其實還好,我只是有些怕冷而已。”
陶夭夭放下了筷子,“那天你陪著我救出了琉璃之后,我就沒有問過你身體的情況,你身上的寒毒那么嚴重,還是要好好調養才好。”
秦佑卿點點頭,并沒有說話,臉色中帶著少許的失落。
陶夭夭看到的秦佑卿,從來都是神采飛揚,玩世不恭的模樣,秦佑卿如今這個樣子,讓陶夭夭覺得自己有些失言。
“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你啦,寒毒并非是普通的毒,而是需要日積月累才能中上的毒,你以前?”
陶夭夭其實還想再問,但卻不好問下去了,秦佑卿以前一定有過一段很不好過的日子,再提起來,何嘗不又是一遍傷害呢。”
秦佑卿知道陶夭夭關心自己,他還是十分高興的,起碼現在陶夭夭雖不會把自己當做。愛人,但起碼自己在她心里是有地位的。
“你不必為我擔心,我師父曾聽說過一個隱秘的氏族,有這么一種醫術,能夠治好我的病,只是現在暫且不知道他們的行蹤罷了,反正我的日子還長,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找的。”
天色漸晚,陶夭夭吃完了晚飯,便坐著馬車回了陶府。
安樂侯酷愛下棋,這點和陶夭夭的爺爺陶韜濤倒是很像。那時,爺爺叫自己陪伴,自己總是推脫不愿,可是現在,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飯后沒事兒,安樂侯便找來陶夭夭陪著自己下棋。
陶夭夭的棋藝那是相當爛的,索性安樂侯的技術也不怎么樣,兩個臭棋簍子下棋,那絕對是越下越差的。
“夭夭呀,看你這些日子心情這么好,是不是高興自己馬上就要嫁人了呀?”
還高興呢,自己不哭就不錯了,陶夭夭在心里嘆了口氣,“沒有啦,夭夭心里有沒有喜歡的人,還不想嫁人,只是沒想到爺爺為夭夭安排的那樣早。”
安樂侯也是在朝堂上混了一輩子的人,什么事情他看不出來。
當時他答應讓陶夭夭嫁給豫王,一方面是為了太子,可是一方面也是為了成全陶夭夭的心愿,可是如今這些日子看陶夭夭的意思,其實她是根本就不喜歡豫王的。
只是陶氏受過秦氏的恩惠,陶夭夭作為自己的孫女,就必須要有所犧牲。
慕容玉澤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取代太子的地位,甚至皇后和太子的病都和慕容玉澤有關。
當然,雖然安樂侯和秦家人對這些心知肚明,可他們卻找不到確實的證據,更重要的是,太子慕容清歡,有一個身份上的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