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滿滿的冷水向陶夭夭襲來,陶夭夭本能的用手遮擋,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音節。
“好冷,好冷。”
陶夭夭雙手緊緊的抱住身體,不停的哆嗦著。
秦佑卿不忍看著陶夭夭獨自掙扎,也顧不上陶夭夭身上的冰冷,走過去跪在床邊,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
“夭夭,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顫抖的陶夭夭漸漸在秦佑卿的懷里平靜了下來,她的神智也恢復了過來。
“怎么是你?”
陶夭夭渾身又濕又冷,十分狼狽,可這會兒比他更不好受的則是秦佑卿。
寒冷深入到秦佑卿的骨髓,秦佑卿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毒又要發作了。
秦佑卿強忍住身體里翻滾而來的疼痛,依然讓陶夭夭靠著自己。
“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陶夭夭畢竟不是一般的弱女子,短暫的休整之后,便恢復了清醒的意識。
“你別這樣了,我會喘不過氣的。”
秦佑卿聽了這話,立馬松開了陶夭夭,啞然失笑,“剛才你對我可不是這個態度。”
陶夭夭扒拉一下頭上的水珠,有點小害羞,“啊,我們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吧?”
“要做我也會和身材妖嬈美人做,怎么會和你這個牙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做。”
陶夭夭不認同的辯解道:“我才不是小屁孩好不好,我明年可就要嫁人了。”
“是嗎?我看你明年是不會嫁人的。”
秦佑卿微微的咳了一下,喝了口面前的茶。
“我的婚約可是皇上親自下旨定下的,況且這門婚事這么好,我當然要嫁了。”
“是嗎?”秦佑卿眉角上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不同意,你便不能嫁。”
“呵呵噠,那你絕對是想多了。”陶夭夭撇撇嘴,懶得和秦佑卿置辯。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還能怎么做,我現在全身濕漉漉的,當然是先換衣服了。”
秦佑卿點點頭,依然無聲的品著手中的那杯清茶。
過了一會兒,秦佑卿看陶夭夭沒有反應,便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要換衣服嗎?怎么不動?”
“親,難道你要我當著你的面換衣服嗎?”
秦佑卿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看見秦佑卿的背影消失于自己的視線后,陶夭夭飛速的拿出了干爽的紅色布襖換到了身上。
“可以啦,進來吧!”
等在門口的秦佑卿緊了緊衣服,走了進來。看見陶夭夭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看你裹得像個球似的,要是再梳兩個辮子,那就成了吉祥娃娃了。”
“切。”陶夭夭撇撇嘴,對著秦佑卿坐了下來。“她們以為這樣就能搞垮我,簡直是太天真了。”
“她們想要污了你的名節,無非就是不想讓你嫁給慕容玉澤,很快,她們應該就會過來捉奸了吧,你可要想好該怎么解釋呀。”
“我不想解釋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嫁給慕容玉澤,這次正好趁著這個借口。”
“可你這樣,便如了那些害你的人的意愿,你豈不是太吃虧了?”
陶夭夭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哪有吃虧,名節什么的我才不在乎,反正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而且,我也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她們的,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誰就要承擔。”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陶夭夭嘆了口氣,“其實我什么都不擔心,我只是擔心爺爺,他要是知道我被人玷污了的話,他一定會傷心的。他一直以為我喜歡慕容玉澤,我現在不能嫁給慕容玉澤了,他一定會擔心我想不開的。”
秦佑卿的眼神中流動著復雜的情緒,他很清楚安樂侯促成慕容玉澤和陶夭夭的婚約,不過就是一場利用。
“夭夭,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安樂侯浮浮沉沉這么多年,這件事情,他會想明白的。”
“希望如此吧。”陶夭夭站起身,“現在,我要好好去審審那個男人了。”
“嗯,那你小心些。”
“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了。”秦佑卿不能陪著自己,陶夭夭心里有點小失落。
秦佑卿臉色蒼白,緊緊捂住胸口,看著陶夭夭徹底離開了,他虛弱的趴在了桌上。
今天并不是他應該服藥的時間,可剛剛的那桶冷水,使寒氣進入了他的身體,激發著他身體里的寒毒發作。
秦佑卿有些懊惱,他真不該高估自己的身體,現在的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已經做不了了。
“十一。”
秦佑卿虛弱的叫了一聲,很快一個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主人,你怎么了?”十一慌忙扶起秦佑卿。
秦佑卿拜拜手,自己站了起來,“你留下來保護陶夭夭。”
影衛的使命就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主人的任何命令,十一十分明白這一點,但他卻不能不擔心秦佑卿。
“可是主人,那你?”
秦佑卿目光冷冽的望了十一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此時的秦佑卿面色蒼白,十分虛弱,但那股冷冽的王者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少。
不用秦佑卿說什么,十一也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句話,自己僭越了。
“主人恕罪。”十一忙跪在了地上。
秦佑卿淡淡的瞥了十一一眼,“你不必擔心我,今天畢竟不是發病的日子,并沒有那么嚴重,我還能撐得住。”
陶夭夭和琉璃來到后屋,那男人被綁著扔到了屋角。
他的嘴角流著津液,還在咿咿呀呀的叫著,顯然是藥效還沒有過。
陶夭夭如法炮制,讓琉璃打開一桶冷水,直接倒了上去。
寒冷刺激著男人漸漸清醒,他猛地張開了眼睛。
“是誰讓你來的?”陶夭夭單刀直入,并沒有和那男人說廢話。
“我,我,沒有人派我來。”
陶夭夭從琉璃手中接過一把匕首,在手上來回的拍打著。
“明明害怕的要命,卻嘴硬著不敢說,不如我來幫幫你。”
陶夭夭拿著匕首一步步接近那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笑。
“我用這把刀,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怎么樣啊?”
“不,不要。”那男人驚慌的搖著頭。
“你記住,我要想讓你生不如死,那是易如反掌,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可以保你平安,現在,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那男人拼命的點頭,“好,我說,我說。是陶二小姐,是她讓我來的,我要是不來,他就要把我的妹妹賣到窯子。”
“陶二小姐,是陶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