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師父把那張牛皮存在琳瑯閣,武德對那張牛皮起了貪心,便想占為己有?!?/p>
武夫人頓了一頓,無神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繼續說道。
“后來你師父來取牛皮,武德不愿意給他,還想殺死谷秋墨,我偷偷取出牛皮,打算秘密交給你師父,可還是被武德發現,你師父雖然逃了出去,可終究沒有拿到牛皮,后來我便將牛皮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p>
秦佑卿點點頭,“你便是因為這件事被武德關到了井底,一關就是將近十年?”
武夫人點點頭,十分激動,“這不過就是個引子,琳瑯閣是我父親留下來的,父親死后,琳瑯閣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在管,武德并沒有什么實權,只有我不在了,武德才能真正得到琳瑯閣?!?/p>
“您請放心,您救了我師父的命,我自然會幫你報得大仇,奪回琳瑯閣?!?/p>
武夫人點點頭,很是欣慰,“這些年來,不管客人的保存物有多珍貴,卻從未有過一件東西丟失,這次你取回牛皮,我也算是沒讓琳瑯閣的這個傳奇打破。”
“一,你派人按著夫人說的地方將牛皮取回來?!?/p>
“是?!币还笆滞肆顺鋈ァ?/p>
“江湖中人對夫人的父親很是尊敬,這件事情只要散布出去,一定能夠得到江湖人的支持?!?/p>
秦佑卿看了看武夫人的表情,繼續說道:“聽說夫人的兒子現在還在武德身邊,只要我們里應外合,事情就一定能成了?!?/p>
“我的兒子!”武夫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重重碰觸,“我不想讓我兒子卷進這件事情里來?!?/p>
秦佑卿抿了口茶,淡淡說道:“你不愿意也可以,可是若是武德知道了這個孩子并非他親生,你認為武德還會放過他嗎?”
“你連這個都知道?”武夫人費力的睜大眼睛,然而卻什么都看不到。
“武夫人,這件事情雖然兇險,可我們一定會盡力護你兒子周全的,你在你身上拿一件信物,我們會給你的兒子寫信通知他該怎么做的。”
三天后,琳瑯閣的丑事便傳的盡人皆知,客人們紛紛登門,想要取回自己的保管物,并要求琳瑯閣退還保護費。
武德一時間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錢,兩方便爭執了起來。
琳瑯閣正廳。
“快點說吧,你們什么時候能還錢?”
一個髯須大漢目光兇狠的瞪著武德,劍拔弩張,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你們講好了是保存十年,這個時候就算把東西取回去,也是不會還你們錢的了?!?/p>
“放屁!老子來你這里存東西的時候不知道你是個殺人奪財的家伙,老子現在要把東西存到別的地方去,自然要花錢。”
“抱歉,我們琳瑯閣沒有這個規矩,我們是不會給你們錢的,你們若是想住在這里,我也不會攔你們?!?/p>
“武德,你說的這叫什么屁話,想打仗是不是?”
廳上的眾人紛紛拔出了劍,武德這邊的人也已經拔出了劍,只等一聲令下,兩邊就要打起來。
“??!”死亡的慘叫從武德的口中發出,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時候,武德已經倒在了血泊。
武德身邊的男子目光復雜,將染了血的劍收回了鞘里。
“諸位,武德不守江湖道義,在下今日便將他正法,以慰我天上的外公。”
說到這里,大家都很是驚訝,有的人更是直接喊了出來,“你竟然殺你老子!”
那青年拱拱手,繼續說道:“此人并非是我的生父,他把我的母親關在井底將近十年,這也是他咎由自取,自此之后,琳瑯閣還交由母親管理,諸位盡可放心將東西存到琳瑯閣?!?/p>
這時,武夫人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聞著武德身上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琳瑯閣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諸位放心,我絕不會讓琳瑯閣的威名斷送在我的手上?!?/p>
秦佑卿坐在自己院子的涼亭里,手里拿著一塊牛皮。
這張牛皮泛著黑色,顯然已經很有年頭了,上面畫著彎彎曲曲的紅線,并看不出到底有什么意義。
這張牛皮雖然普通,可這幾條紅線,和牛皮上隱藏的秘密卻是無價之寶。
秦佑卿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可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谷秋墨曾和他說過,這張牛皮是找到玄隱族的關鍵,是以,才有這么多的人想要得到這塊牛皮。
秦佑卿煩躁的將牛皮收進懷里,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玄隱族的下落,這件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
“陶語冰的東西拿來了嗎?”
“我們趁亂找到了東西?!币粚⒁粋€包袱雙手奉給秦佑卿。
秦佑卿打開包袱,發現里面正是一些房約地契和名貴的飾品。
“陶夭夭怎么樣了?”
“陶小姐在知道自己根本就出不去這個宅子的大門之后,便安靜多了。”
秦佑卿輕笑道:“這小東西,倒是機靈。”
一愣愣的看著自家主人,在遇到陶夭夭之前,他還從不知道,自己主人也會有這種眼神,這種說話的語氣。
“你讓幽廈苑的人都回去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這邊的事兒了了,我還要趕在過年之前回去?!?/p>
“是?!?/p>
“宮里可還安靜?”
“宮里還是老樣子,大家都在準備著過年,婉月宮一直都是被忽視的地方,所以還沒人發現您不在了,只是……”
秦佑卿皺皺眉,“想說什么便說?!?/p>
“主人雖然讓我們瞞著尊主,可是他還是知道主人出來這件事了,他讓屬下轉告主人。”
一抬頭偷瞄了一眼秦佑卿的表情。
“主人和陶夭夭中間隔著滅門的仇恨,還是不要陷得太深才好。”
秦佑卿深深的皺著眉,手心攥的緊緊的,隨后便又將心中的煩躁強壓下去,恢復了往日的沉著冷靜。
“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告訴舅舅,陶夭夭的事情就不用他擔心了。”
秦佑卿拿起桌上的包袱,去了陶夭夭的住處。
聽見開門聲,陶夭夭好奇的探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