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居然成了瞿凌風的新娘!老天要不要這么跟自己開玩笑啊?!
意識到自己鬧了烏龍,穆璃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婚禮已經(jīng)進行到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她這個時候跑了,以瞿凌風的手段,收拾她還不跟玩似的。
關鍵是那個叫阿崇的男人說過,只要婚禮結束,立即支付她一大筆酬金。
在婚紗店兼職一個月也不過千把塊,這筆錢足夠院長另外租個地方,繼續(xù)把福利院開下去了。不如,繼續(xù)陪著這個混蛋,把這場戲演完?
然而一想到即將被東鸻拆掉的福利院,穆璃又恨不得讓他在全世界面前出丑。
想來想去,穆璃依然拿不定主意,光潔的額頭上隱隱生出一層薄汗。
可惜,瞿凌風明顯沒什么耐性,見她遲遲不伸手,深邃如星辰的眸子旋即變得凌厲,冷冷命令道:“伸手!”
穆璃還沒動,男人的手不客氣的伸過來,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手,完全把她的小手包裹起來,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
毫不溫柔的動作。
穆璃疼的眼底又起了水霧,整只手都在發(fā)抖,被他捏過的手指,更是紅腫不堪。
全世界僅此一枚的天然粉色鉆戒,最后還是戴到了她的手上。
本以為交換完戒指婚禮就算結束了,誰知穆璃剛松了口氣,男人清冷的嗓音就飄了過來:“你叫穆璃?”
儀式都完成了,這個時候來問名字,他到底是多么的心不在焉?!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時候,穆璃抿了抿唇,轉著腦袋四處搜尋那個叫阿崇的男人。
答應他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他怎么還不出來付錢!
瞿凌風見她不吭聲,深邃的眸光倏然沉了沉,出手捏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我在問你的名字。”
剛才分神沒注意聽,這混蛋的嗓音其實很出色,低沉又充滿了磁性,像似大提琴的琴聲一般,優(yōu)雅婉轉。然而他話里的內容太弱智了,這讓穆璃有些鄙視,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聽說腦殘是會傳染的,她離遠一些比較安全。
只是下一秒,穆璃腦海里忽然閃過他強吻自己的畫面,俏麗的臉龐瞬間漲的通紅。
外界還傳說這位大總裁溫文爾雅,紳士謙和,全是狗屁!
婚禮臨時找人冒充新娘就算了,該有的禮儀,他是一點都沒有。并且出了名的黑心,為了建商業(yè)大廈,愣是逼著院長賣掉福利院。
穆璃越想越生氣,肩膀也疼的難受,那雙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閃了閃,硬是擠出幾滴淚來:“疼……”
瞿凌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雙眼危險瞇起,耐性漸漸消失。
很好,她居然敢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的話。“我再問你一遍,你叫穆璃?”
平穩(wěn)而森冷的嗓音,攝得穆璃頭皮陣陣發(fā)麻,小腦袋無意識的點了點:“是。”
瞿凌風垂眸望向她骨節(jié)發(fā)白的手背,薄唇扯出一抹邪惡的弧度,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笨是笨了一點,她的味道還不錯。
穆璃整個人嚇得腿都軟了,瞪著一雙清亮干凈的眸子,憤怒的看著他。有沒有搞錯,吻一次還不夠,居然還來!
去他三姑爺?shù)亩牙鸭业拇缶俗印?/p>
許久,瞿凌風仿佛是吻夠了,優(yōu)雅移開唇,再次開腔:“想要拿到酬勞,就好好的把這場戲演完。”
男人溫熱的呼吸,徐徐拂過耳畔,穆璃腦子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他的胳膊結實而有力,感覺抱著自己絲毫都不費力。穆璃又緊張又害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再次吻自己,又擔心拿不到酬勞。
十萬塊啊,又是瞿凌風這個混蛋的錢,不賺真的有點可惜。
瞿凌風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扭頭往邊上看了一眼。穆璃正納悶,白色的頭紗立即層層疊疊的落了下來,完好的將她的臉全部遮住。
穆璃視線里一片模糊,耳邊全是男人沉穩(wěn)而有力的心跳聲。內心卻崩潰的要死,真是日了狗了,她長的就這么的見不得人!
出了教堂,穆璃感覺瞿凌風似乎收緊力道,腳步也快了許多。陽光耀眼,一浪高過一浪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震得她耳膜生疼。
“新郎好帥啊,我要暈倒了……”
“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帥!”
“他的腿好長啊……”
穆璃雖然看不到任何畫面,光憑聲音也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瘋狂。
至于嗎,這男人除了錢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撇撇嘴,穆璃任由他抱著走了一路,直到被塞進車里。
車子駛離教堂的瞬間,瞿凌風冰冷的嗓音再度響起:“待會還有私人酒會,表現(xiàn)不好就別想拿錢。”
車廂里的氣溫瞬間低了幾度,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穆璃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嚇到,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無語的扯扯唇角:“明白……”
瞿凌風側眸掃她一眼,慵懶靠向椅背,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婚禮之前,阿崇已經(jīng)查到了她全部的資料,南洲美術學院大二學生,廣告學專業(yè),今年19歲,從小生活在天使福利院。
思緒回轉,想到被人放了鴿子的婚禮,而宋薇薇到那個女人,此時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看笑話。瞿凌風身上不悅的氣息,便毫不掩飾的擴散著。
敢跟他瞿凌風叫板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繼續(xù)平穩(wěn)的向前開去。線條流暢華美的車身,倒映著沿路的幢幢高樓,車廂里始終彌漫著沉沉的低氣壓。
穆璃局促地貼著車門,等了好一會不見他繼續(xù)說話,稍稍覺得放心。
可是這一路都不見那個叫阿崇的那男人,萬一瞿凌風賴賬,自己豈不是白白丟了初吻?!皺著眉琢磨了一陣,穆璃余光偷偷瞄了身邊的那男人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表明下態(tài)度。
瞿凌風坐姿閑適,那雙好看又修長的雙手交疊著,隨意搭在腿上。
明明平常的很的一個動作,卻讓人有種清雅又神秘的感覺。
穆璃在那偷看了半天,決定豁出去了:“那什么……酒會結束后,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拿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