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郭云來到烏靈坊,先去了一趟百靈閣,只見郭通海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郭通海見郭云過來,顯得非常高興,拉著郭云的收說:“聽說族長他們已經回來了,再過幾天你就要去飛星宗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郭云答道:“如果弟子有了空閑時間,一定會回來看望郭執事的。”
郭通海笑道:“去了大宗門,哪有那么多空閑時間,除開雜事,能有時間修煉就不錯了。”
兩人交談了一個多時辰,眼見快要到中午了。
郭云拱了拱手,對郭通海道:“郭執事,時間已經不早了,弟子要回去了。”
郭通海拉著郭云的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嶄新的書冊,有些傷感的說道:“這本書是我煉丹幾十年的總結,也是我一生的心血,最近十年來我一有空閑就會撰寫此書,如今你要走了,這本書就算我送給你的臨別禮物吧。”
郭云告別了郭通海,拿出那本嶄新的書冊,一路上邊走邊看起來。
這本書名叫《通海論丹》,確是郭通海一生的心血。
郭通海是郭家堡中煉丹最多,最雜的煉丹師,可以煉制郭家堡五十三種一品靈丹中的五十一種。
他雖然修為不高,到老只是一品煉丹師,但是經驗豐富,見識廣博,見解深刻,這本《通海論丹》也對郭云有很大的啟發。
此書封皮嶄新,品相完好,還散發著油墨的香味,一定是郭通海最近幾天從新抄寫的,想到這里,郭云對這個老人不由得萬分感激。
郭通海少年時天分過人,早年間更是遭遇悲慘,失去了所有親人,難免有些憤世嫉俗。
到了晚年才逐漸想開,更是全心全意培養提攜家族后進修士,真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人。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后,郭云來到可盈洞府門前,郭云收起了書冊,遠遠地望見可盈正在山腳下種植靈藥。
郭云長嘯一聲,遠遠地朝可盈揮了揮手,可盈聽見郭云的嘯聲,放下了手中的活兒,遠遠地看著郭云,臉上還帶有一絲少女特有的羞澀。
郭云望見可盈,只覺得精神一振,渾身充滿了力氣,大步走向可盈洞府前。
兩人一塊兒走進洞府,分賓主坐下,郭云看著可盈溫婉嫻淑的玉臉,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可盈見空間有些過于安靜,對郭云道:“你難道沒有什么話說么。”
郭云臉色一紅,對可盈說道:“可盈,再過幾天我也許就要去飛星宗了。”。
接著后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眼睛紅紅的看著可盈。
只見可盈臉色一白,仿佛沒了血色,輕聲說道:“這也是一件好事,既然在郭家堡沒有得到筑基丹,那么只好到飛星宗去了,以你的修為年紀,去了飛星宗,一定能筑基的。”
郭云看著可盈有些發白的臉,對可盈道:“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稟告族長放棄這次機會,哪怕做一個沒有依靠的散修。”
可盈劇烈的搖了搖頭,激烈的對郭云說道:“你千萬不要如此,一個修士一生中能有幾個這樣的機會呢,一定要緊緊抓在手中,千萬不能錯過。”
郭云見可盈情緒有些激動,用一種輕松地語氣對可盈說道:“飛星宗坐落于天臺郡七星山,你和爺爺一起去天臺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里少有爭斗,修士較多,也許筑基的機會就更多。”
可盈輕輕地搖了搖頭,對郭云說道:“怕是不行,爺爺剛到趙國時,與一位修士結了大仇。”
“后來那位修士加入飛星宗,筑基成功,我們祖孫不是不知道天臺郡那里更好,只好在這里躲避。”
郭云見可盈不好與他一起前往飛星宗,接著說道:“你已經進入煉氣后期了,年齡比我還小,也該考慮筑基之事了,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可盈有些憂慮的答道:“筑基丹是四階靈丹,材料稀少,煉制不易。”
“基本上都掌握在名門大派中,外面那里能夠見到,修為高深的散修偶爾煉成一爐,也已經炒的沸沸揚揚,那里能輪到你我之手。”
郭云見可盈沒有絕望之色,有些寄希的道:“那你該怎么辦,可有什么別的辦法。”
可盈無奈的說道:“如果十年得不到筑基丹,我準備去一趟燕國。”
“燕國是散修國家,沒有大宗門控制,流落出來的筑基丹較多。”
“也許我運氣不錯,可以得到一粒兩粒,就筑基成功了。”
郭云見可盈說的輕松,有些擔心的說道:“燕國是散修國家,國內修仙界混亂不休,沒有規則,多有爭斗,往往比秦國更加殘酷,那里能這樣容易。”
郭云見可盈盡管控制著情緒,還是流露出一點傷心,心里更加難過,不知道哪來的膽氣,抱住可盈的肩膀,緊緊地盯著可盈的眼睛。
兩人認識許久,從來沒有如此親密接觸,一時都有些面紅耳赤。
郭云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從儲物袋中拿出火鴉鼎,對可盈道:“可盈,我的心思你已經明白,我們之間情投意合,結識于這件寶鼎。”
“此鼎本是宋國火龍宗至寶火鴉鼎,因為受了重傷導致靈性大減,如今被我得到,已經稍有恢復,已經頗有威能。”
“我從小沒有父母高堂,也沒有三煤六聘,這件火鴉鼎就算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吧。”
可盈接過火鴉鼎,認真看了看,掏出三十一個靈石給郭云,然后將火鴉鼎拋給郭云。
深情的說道:“好個精明的小賊,一件破鼎,就像換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
“哪能讓你如此得意,我身負血海深仇,如果你能為我報的大仇,我就嫁你為妻,永不相負。”
郭云接住了火鴉鼎,豪情萬丈的對可盈道:“我進入飛星宗,十年之內必能筑基,可盈你要等我十年,十年之后我就娶你為妻,去宋國為你一報家仇。”
“如果十年之內我沒有筑基,僥幸茍延殘喘,你也沒能筑基,那么就報仇無望了,我們就當一對快樂的散修夫妻,忘記仇恨吧。”
夜色漸漸進了,郭云在可盈洞府待了幾個時辰,見天色將晚,才依依不舍的離去,被可盈一陣取笑。
郭云與可盈挑明了關系,定下了十年之約,心情非常明朗,只覺得路上的風景也分外美麗,郭云大笑了幾聲,大步走向郭家堡。
郭云乘著神情興奮之際,又畫了一張太陰真符,一鼓作氣的打開了上丹田。
隨后幾日,終于等到了去飛星宗的日子,族長郭昕御使著六級靈獸金角鶩,載著郭云三人一起向飛星宗而去。
趙國南北長而東西短,南北長八萬余里,一直伴隨著太玄山山脈,直到宋國,東西最寬處不足四萬里,在窄處只有一萬余里。
飛星宗位于趙國東北方向,坐落于七星山下,趙國最雄偉壯觀的山脈是太玄山,最地域廣大的山脈也是太玄山,但是最靈氣充足的山脈卻是七星山。
七星山東西走向,東西三萬八千余里,南北長則三五千里,短則三五百里。
靈氣最盛的地方就是七個主峰,分別是天樞峰,天璇峰,天璣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搖光峰,而飛星宗最強盛的也是這七脈修士。
飛星宗是由兩萬年前一對元嬰后期夫妻還有他們的幾位好友創建的。
創建宗門時,一共有七位元嬰期修士,就以北斗七星命名,這就是飛星宗最早的創始七脈。
七脈修士逐漸繁衍,生出了許多支脈,在飛星宗內一旦進階到元嬰期,也不是創世七脈的真傳弟子,就可以開創別府,另立一脈了。
這樣的支脈飛星宗有十一支,加上創始七脈,叫做十八上脈,其余的都是受人驅使的外門弟子。
在飛星宗之內,弟子也分為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掌門弟子四個等級。
外門弟子是由飛星宗資質一般,或者較差的煉氣期修士充任,這些弟子在門內沒有什么大的依靠,猶如受人差遣的雜役。
上升空間較小,沒有多少地位,這樣的修士在飛星宗最多,共有一萬余人。
內門弟子是由靈根資質較好,一般最少也是二靈根修士,被十八上脈修士收為門下弟子,門中待遇較好,有較多的修煉時間,較好的歷練機會。
到了筑基之時,門中還會賜下一粒筑基丹,一半以上的內門弟子都能成功筑基,這樣的修士在整個飛星宗之內只有三四百人,比門內筑基期修士的數量還少一半。
十八上脈中有望結丹的筑基后期修士,叫做真傳弟子,年齡也要在一百二十歲以下。
在飛星宗內,煉氣修士年齡在八十以內,才叫弟子,如果過了八十歲,就會成為管事,離開七星山,成為掌管飛星宗各地產業的管事。
筑基修士到了一百六十歲以上,如果不能結丹,也要離開飛星宗,成為飛星宗執事,管理飛星宗在趙國的產業。
掌門弟子顧名思義就是飛星宗掌門的親傳弟子,地位等同于一般金丹期長老,比真傳弟子也要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