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間的斗法非常短暫,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分出了勝敗,郭云與四人只打了一個照面,就斬殺了修為不凡的侯掌柜。
堯山四義互相對視了一眼,盧斗眼中閃閃發亮,放出一道道兇光,惡狠狠的說道:“各位兄弟,今日情況危急,大家不必顧忌后手,各出絕學吧。”
話一說完,盧斗長嘯一聲,將自己的左臂斬斷,斷臂折斷,并沒有落在地上,反而懸浮中空中三尺,盧斗不顧痛苦,口中含糊不清,念念有詞,單手掐著法訣。
斷臂吸收著盧斗大半的精氣,仿佛黃色的羊脂玉一般,綻放著耀眼的光華,不到片刻,斷臂就吸足了精氣,向一道閃電般朝郭云打來。
郭云見盧斗這門絕學十分邪門,也不敢怠慢,調動全部法力,使出了絕學紫火金刀,只見一把紫色金刀從郭云雙掌升起,紫色金刀越來越長,足有一尺大小,紫色金刀一到完全化出,就立刻向斷臂斬去。
就在這時,余藩也一點不含糊,盤膝坐下,五心向天,從天空三百丈外,招下一道天雷,這一道天雷名叫乾罡火雷,也是威力不凡,不在郭云紫火金刀之下。
郭云隱蔽的一揮雙手,只見六道黑色豪光向余藩射去,這六道黑色豪光細如毛發,不仔細觀看,根本不能發現,這六道黑色豪光,正是郭云新得到的法器六陰針。
余藩這一道法術,雖然威力驚人,但是準備的時間較長,動起手來,沒有旁人配合,也不算非常方便,現在盧斗正全力攻擊郭云,張辰還沒有從擊散神識的打擊中恢復過來,自然躲不開這六道飛針偷襲。
余藩中了飛針,反倒激起了兇狠之氣,也不管身上所中的劇毒,反而加快了召集天雷的速度,隨著余藩法力不住的運行,六陰針上的劇毒也隨著法力流竄到了全身。
就在這時,紫火金刀后發先至,截住了盧斗的斷臂,只見噼里啪啦的一陣巨響,斷臂化成一道強大的黃光迎向了紫火金刀。
紫火金刀雖然威能強大,但是比起筑基六層盧斗耗盡精氣的一擊來,還是稍微相差一些,斷臂化成黃光,仿佛一條巨龍,居然擊散了紫火金刀,沖破了層層阻礙,向郭云而來。
郭云臉色一變,神色不由得法苦,只好奮進全力,接連使出三道一陽金刀,黃光雖然擊散紫火金刀,但是畢竟耗費了絕大部分的威能,在距離郭云不到一丈之處,差之毫厘的被三道一陽金刀阻攔下來。
盧斗使出了這一招,仿佛油盡燈枯,面目也幾乎蒼老呀一倍,臉上溝壑縱橫,須發皆白,仿佛隨時都要坐化而去,盧斗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看來是暫時失去了動手的能力,看向郭云的兩眼中也帶著一股恨意。
就在這時,余藩也終于招出了乾罡火雷,向郭云打來,眼見郭云就要不能抵擋,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向乾罡火雷而去。
余藩見到這個黑色圓球,心中巨驚,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驚呼一聲‘天雷子’,掙扎著站起身來,想要拼命地躲閃,可惜他身中劇毒,頭腦昏沉,還沒站穩,黑色圓球就與乾罡火雷撞到一起。
黑色圓球正是天雷子,卻是從可盈手里發出,就在郭云這邊生死相博之時,可盈那里也開始了交手。
可盈與袁凝紫現在已經不同以前,僅僅可盈手里面就有五件極品法器,分別是赤炎劍,金玉刀,五雷瓶,紫云簪,巨甲盾。
哪怕是袁凝紫,手里也有青靈刀,魔狼甲,三才乾坤圈三件極品法器,外加上何有道的三陽盾,他們三人雖然修為比董苑二人低一些,但是爭斗起來,卻是一點也不露下風,可盈還有余力關注郭云這邊。
可盈見郭云這里情況有些危急,急忙扔出了天雷子,天雷子一遇乾罡火雷,兩種威力強大的法器相撞,爆發出了猛烈至極的爆炸。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響,巨響仿佛震動天地,猶如火山噴發一樣強烈,郭云神色一變,來不及恢復法器,馬上祭出一張四階土遁符,像兔子一樣夾著尾巴慌忙逃走。
盧斗神色凄慘,猛地咳出一口鮮血,奮起余力,帶上了昏昏沉沉的張辰,也來不及顧及余藩,躲過了爆炸的中心,余藩就在爆炸中心附近,因為中了劇毒,來不及躲閃,直接被這炸成了粉碎,就連儲物袋也沒有留下。
郭云看了爆炸地點一眼,雙目不停地抖動,剛才的爆炸波及范圍十分廣闊,就連郭云的子母血爪,侯掌柜的尸身,也被炸成粉碎,連同侯掌柜的儲物袋,也被爆炸損壞。
郭云見侯掌柜的儲物袋鼓鼓囊囊,里面裝的東西一定很多,沒想到卻毀在爆炸之中,讓郭云失落不已,這一場斗法,雖然敵方死了兩人,但是卻并沒有留下戰利品,反而郭云使用了幾張靈符,損壞了一件極品法器。
剛才的斗法時間雖短,但是卻非常激烈,短短的片刻功夫,郭云就消耗了大半的法力,郭云也想盧斗二人緩過氣來,馬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古舊符紙。
郭云盤膝坐下,拍出一張四階防御靈符,為自己添加了一個四階防御護罩,然后用起全部法力,輸入到這張古舊符紙中間,符紙放出一圈圈白光,一個三寸大小的白玉小錘慢慢的浮現出來。
盧斗見郭云祭出這張古舊符紙,口中喃喃的念道:“符寶,三弟,快快醒來,小心符寶。”,
盧斗心中大悔,“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厲害,萬萬不該如此貪婪,如今平白枉送了性命。”
張辰剛剛壓下了躁動的神識,總算清醒了過來,眼見郭云就要祭出符寶,心中一急,拋出一個赤色銅壺,壺口一倒,噴出一股股赤色火焰。
這股赤色火焰是張辰從火山之中采集而來,兇悍異常,祭煉這件法器,耗費了張辰三十年苦功,這三十年來,張辰的修為沒有多大進步,漸漸地被盧斗,余藩二人超過,從堯山四義的老大成了四人的老三。
赤色火焰越放越多,形成一片片火云,火云越積越多,成了厚厚的一片,張辰伸手一指赤色銅壺,火云中發出雷鳴電閃之聲,向郭云這邊壓過來。
火云雖然體積龐大,但是速度并不慢,眼見郭云朝郭云壓來,張辰露出一絲得意,仿佛已經斬殺郭云,勝券在握。
郭云分出一部分法力,從儲物袋中祭出了火鴉鼎,火鴉鼎迎風而漲,化成一方三尺方圓的大鼎,立在郭云頭頂,鼎中豪光閃現,射出三道紫色光柱。
這三道紫色光柱神秘莫測,威力非凡,將火云的赤色火焰一股股拖入火鴉鼎中,鼎蓋放出一圈紫色光罩,光罩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卻阻擋住了大片的火云,哪怕火云威力在盛,也突破不了這一圈紫色光罩的防御,攻入里面。
張辰這個赤色銅壺,名叫奪命紅砂壺,是他威力最大的一種手段,尋常一旦使出,筑基中期修士,也都要落荒而逃,不能抵擋,即使筑基后期修士,也不敢隨意硬接。
“沒想到那小子盤坐不動,僅僅依靠一件殘破小鼎,就克制了這件法器,花費了這門多功夫,也奈何不了那小子分毫,看來今天這一關是很難過去了。”
張辰心中一痛,臉上露出幾分悲戚,堯山四義雖然稱得上作惡多端,殺戮無辜,但是卻正是兄弟情深,義薄云天。
眼見郭云的符寶已經祭出,白玉小錘向二人打來,張辰雖然可以逃走,但是盧斗大傷元氣,就一定不能幸存。
老二余藩不顧性命,也要斬殺郭云,到了張辰這里,也不含糊,張辰猛地噴出一大口精血,雙手連續揮動,畫著一道道靈符,精血慢慢化成紅霧,飄散在張辰身上。
張辰向董苑那里看了一眼,見董苑二人還是不占上風,臉上露出一絲傷痛,開口對盧斗說道:“老二,今日已經失手,不能再無辜送命了。”
“我年老體衰,大道無望,況且現在只有我還有余力,待我為你們阻一阻,你帶上老四還是逃命去吧,我們兄弟殺人無算,今日死在這里,也算是得償所愿,你們二人以后要小心,千萬不要有報仇之念。”
堯山四義以前以張辰為首,盧斗是四人的老二,幾人以修為高低決定大小,后來盧斗,余藩修為逐漸超過張辰,位居張辰之上。
張辰今日就要拼命,所以想到了從前,對盧斗的稱呼也變回了五十年前,盧斗心中一痛,淚水長流,也回憶起了五十年前四人結義的場面。
五十年前,余藩,盧斗,董苑還沒有筑基,四人中張辰的修為最高,如今他們四人有今天的成就,都離不開張辰的提攜。
盧斗眼睛一紅,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張辰的遺愿。
張辰見盧斗點頭,面帶微笑,大喝一聲‘去’,全身的血肉都化成一道紅色靈光向白玉小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