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夜一雙鳳眸越來越黑,他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語,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熱熱的。
“林樂樂,不要再動了,不然,我不能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他的聲音里帶著些黯啞,似乎還有些克制的沖動。
林樂樂愣頭愣腦,覺得身后某個地方,溫度燙得驚人。
心里一驚,林樂樂乖乖的一動不動。
“還有——”他眉目微挑,好看的鳳眸漆黑得如同一片深海,“協議里,明確規定,你,不許叫我蘇先生。”
林樂樂呆住:“那叫什么?”
“就像你面對我未婚妻的時候那樣,”他突然俯身,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聲音低啞又魅惑,“叫我錦夜。”
林樂樂白白的小臉漲得通紅,她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協議里,還有這條?”
蘇錦夜挑眉,一副“你在質疑我,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林樂樂很丟臉的低下頭。
啊啊啊啊,她自己也感覺好丟臉,就這樣被他一看,就嚇得要死,是什么節奏!
蘇錦夜突然伸手,大手隔著衣料緩緩摩擦她的后背。
林樂樂臉紅得似要滴血,額上也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整個身子都僵著。
蘇錦夜微微蹙眉,一把推開她,站起身,冷冷道:“回家,我要吃飯。”
林樂樂坐在原地,不動。
逼人的目光從頭頂射過來,林樂樂連忙抬起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你再不動,我就找個人把你連人帶椅子一塊挖坑埋這兒了。”仍然是閑散的語氣,卻充滿著威脅。
林樂樂卻是如臨大敵,一個激靈,猛然站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卻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林樂樂只來得及聽見一聲輕嘆,隨即跌入某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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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手上還吊著個輸液瓶,躺在床上。
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正與蘇錦夜交談。
“……林小姐,只是緊張和壓力過大引起的暈眩,暫時性,不會有什么后遺癥,蘇先生可以放心。”
“嗯。”蘇錦夜回眸,看著床上的人已經清醒過來。
年輕醫生很識趣的走了。
林樂樂看著自己手上還掛著吊瓶,忙道:“醫生,可以先幫我拔針么?”
蘇錦夜面無表情。
年輕醫生一句“現在拔針也可以,”就這樣咽在了嘴里。
他看蘇少的臉色,只覺得如果自己敢拔針,蘇少絕對會毫不留情將他從窗戶里扔出去。
他咽了咽唾沫,轉身時已是一派的儒雅平靜:“林小姐,請你不要亂動,一個小時之后,會有護士來為你抽針的。”
他眼角瞟了瞟蘇錦夜,雖然仍是面無表情的臉,但眉宇之間到底放松了很多。
醫生走后,空蕩的房間里,就只剩了蘇錦夜和自己。
林樂樂有些坐立不安。
吊瓶里還剩下一大半液體。
林樂樂有些無奈,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和蘇錦夜面對面,互相沉默一個小時?
蘇錦夜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仍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手上還在輸液,林樂樂只覺得嘴里一陣苦味,好想喝水……
只是,目前她行動不便,想喝也得先經過蘇錦夜的同意。
她微微抬頭,只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求他,還不如自己渴死算了……
林樂樂舔舔干干的嘴唇,嘴里的苦味越發明顯了。
蘇錦夜抬眸,慢慢踱步走在她面前。
“醫生說,你最近壓力很大,這是為什么?”他漆黑的鳳眸如夜空的星辰,盯著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
這是——他在關心自己么?
林樂樂看著周圍的擺設,很明顯是這位蘇先生將自己送過來的,唔,還專門請了醫生。
林樂樂下意識的搖搖頭,他怎么可能關心自己。與他而言,自己不過是個可以任意揉捏的玩物罷了。
蘇錦夜蹙眉:“你搖頭是個什么意思?”
“啊?”林樂樂看了他一眼,忙低下頭,半天才回想起他剛才問自己的話。
“沒,沒有……”
蘇錦夜靠過來,離林樂樂不到一米。
他薄唇輕抿,鳳眸輕輕瞇起來,同時一手挽起袖口,露出那枚藍寶石的紐扣。
“林樂樂,我不喜歡說謊的人。”一字一頓,略帶些寒氣的聲音。
林樂樂看著那枚藍寶石的紐扣,微微低下頭:“只是工作上的事情罷了,工作不如意,所以覺得有些壓力……”
“哦,來錦夏怎么樣?”
林樂樂微微驚訝,撞上他幽深的眸子。
蘇錦夜皺皺眉:“難道,我每次都要把話說兩遍,你才聽得清楚么?”
林樂樂微窘:“我知道錦夏國際,只是錦夏又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況且,我暫時還不想離開唯寶集團。”
而且,錦夏國際可是世界上一流企業,哪是自己想進就能進的。
蘇錦夜唇角微揚,漆黑的鳳眸里精光一片。
“你以后就會想離開了。”蘇錦夜低聲道。
林樂樂有些黯然,這可不是她能選擇的。若是真離開,也只會是唯寶將她辭退,她可不會主動離開公司。
“那個,其實我已經好多了,要不然讓醫生給我抽針吧。”林樂樂很不習慣與蘇錦夜的對視。
林樂樂對室內設計不算熟悉,只是感覺這個房間太過奢華大氣,就像童話里的宮殿。
自己家里那套三室一廳但不足90平米的小房子,和這里一比較,就好像是貧民窟一般。
她的眼睛不敢亂瞟,身子靠在床板上,眼睛直直的盯著蓋在身上的咖啡色毯子。
蘇錦夜輕聲道:“這針不打完,我的錢可不就白花了。”
林樂樂果斷閉嘴。
意料之中的結果。
蘇錦夜發現,只要跟林樂樂說起錢,她就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果然是最快速又最省力的方法。
墻上的一款英國酒館鐘,厚實的橡木雕花鐘面框,內圈是銅套玻璃鐘面罩,白色的鐘面簽有“C。MARCHLONDON”字樣。
墻鐘上的分針在白色的鐘面上緩緩滑動,林樂樂盯著分針,真希望它能走快一點。
蘇錦夜見她乖乖得不動,只是望著墻鐘出神,不由有些好笑。
這丫頭,就這么不喜歡打針?
林樂樂眼里望著時鐘,心里卻在想著與錦夏的合作案。
辦公室的那群人,究竟在做什么呢,制定方案,然后一步步接近錦夏集團的核心人物,達到簽約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