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俏美絕倫的瓜子臉上肌膚勝雪,柳葉彎眉,靈眸若溪,瓊鼻若玉,一頭墨絲除在那兩肩垂下若干細小的發辮外,其實隨意輕瀉在美背和香肩,舉手投足自有一排風流的韻致。再配上一身剪裁考究的雪色玉緞更顯身材婀娜蔓妙,那層疊若蓮葉的裙擺在輕盈腳步下,如水波蕩漾,此女就像那天仙下凡的凌波仙子。
沒有大飾華裝,一身素白雪衣竟已顯得純潔若仙,國色添香,她便是丞相府燕偉城的掌上明珠燕語嫣,更是萬千男人的夢中情人。
燕語嫣在整個北熙國也是久負盛名,更乃燕京城的第一美女。不僅生得傾國美貌,更是知書達理,善良聰慧,哪個男人若得此女,大概做夢也會笑醒。
燕飛秀看著這個走來的“神仙姐姐”,古代四大美人也不過如此吧!看著蠻不錯,那微勾的晶潤褐眸里滿是光潤,讓人是無形地感覺到親切溫暖。可憑借著記憶和經驗,燕飛秀卻知道那不過是虛假的偽善。并且,她的身后還跟著張管家。
同樣穿著白衣白裙,燕飛秀就像差了N了檔次,那就是奔馳和QQ的區別了,更是那不得見人的臉讓人自慚形愧的同時,更加深了那燕語嫣的如花笑靨。
“大姐你來得正好,你要給我做主啊!三姐大婚被四王爺羞辱,回家來居然平白無故拿我撒氣,你看,她把我的臉都打腫了!”六小姐燕美雪看見燕語嫣就像看到救命草般,故意裝可憐地看向對方。
燕語嫣光亮的眸子轉了轉,“如今母親不在府里,我代掌家法,若是六妹說得是事實,那么就算是謫系小姐,我這做大姐的也不能包癖了不是,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成規舉也就不成方圓了?我說的是不是,張管家?”
“大小姐說得極是,有大小姐這等明事理的主兒正乃我們丞相府之福啊!”張管家極力恭維地說道。
燕飛秀聽著這番話,看著燕語嫣一副公正嚴明,大義凜然的裝模作樣,心里暗自發笑。裝吧!你就使勁裝!
燕美雪得意地看向燕飛秀,她肯定是要倒大霉了,大姐最好是把這沒規舉的傻子給打死了才好!
“五妹,你怎么說?”燕語嫣循循善誘的眸子望向那另一人,“現在你可是這唯一見證人。”
“我……”燕云詩正想著是否要作偽證。
忽而,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大小姐……奴婢……奴婢可以作證,三小姐絕沒有打六小姐的,是。。是六小姐自己摔倒的。”一個青衣仆裝的丫環名叫紫蓮的急匆匆地跪到了地上,神情惶恐道。
突然殺出了個丫環為燕飛秀作證,燕語嫣三人臉上甚是不悅。
燕飛秀看到她們三人個個露出失落的表情,心中冷笑。其實紫蓮就算不出來,她也不會任這些人再作賤自己。
“大姐不但是燕京城的第一美人,更是大家公認的菩薩心腸,是我們姐妹的楷模,處事自然是公正的,相比之下,五妹六妹這虐貓殺貓的殘忍舉動就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大家閨秀做出了這等狠心腸的事情,這要傳了出去只怕要失了我們丞相府的體面,更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柄了。”燕飛秀說的不緊不慢,面色深沉,一臉膽憂的樣子。
此話一出,讓大小姐燕語嫣眼眸子一沉,以前那傻瓜可是絕說不出來這等話的,再一看那地上的死貓和帶尜錐的鐵桶,還有那門檻處的沙石,自然已猜測到了個大概,這個六妹也真是蠢,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事要硬栽在那燕飛秀的頭上看來太牽強了。
更重要的是燕飛秀已經不是從前的癡傻兒了,這事兒她得趕緊通知母親才好!
“看來真是一場誤會,各位妹妹,今兒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姐妹可不能傷了自家的和氣。”燕語嫣說罷,眼光看向燕飛秀,“三妹,你額頭上的傷怎么回事呀!看著怪怖人的。”
呵,現在才看到么?假惺惺地裝什么好人?燕飛秀眸光深沉,并不準備做什么解釋!
“她還能怎么回事啊!未進四王爺府就被休了!”燕美雪狠狠損言道,生怕燕飛秀沒嫁成四王爺的事情眾人不知。
“哦?怎么會?”燕語嫣故作驚訝地看著燕飛秀,臉龐上現出疼惜狀,“之前我還奇怪三妹剛出嫁怎么會這么快回門?哎,我苦命的妹妹呀!趕明兒我陪你去廟里還個愿,再求母親給你物色個好的。”
“還是不勞煩大姐費心了,飛秀也不想再談婚姻之事,沒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燕飛秀說罷,朝燕語嫣躬了一身,轉身去拉跪在地上的丫環,“紫蓮,我們走。”
“哦哦。”紫蓮愣了下,隨即跟著燕飛秀的身后,快速地離開了。
留下那姐妹三人,面面相覷了會。
“大姐……”六小姐燕妙師仍是滿不服氣,自己著著實實吃了啞巴虧了。
“以后,再這樣做事只會讓人笑話!”燕語嫣冷漠地藐了她一眼。
“可是,大姐,那小傻子似乎不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五小姐燕妙玉言道。慣于察顏觀色的她在這方面可是專長,更比那火爆性子直來直去的六小姐燕妙師要聰明上幾分。
“不傻?”燕語嫣好笑地重復著道,隨即別過眼神,“昨兒傻,今天不傻,那明兒呢,你能說她還能不傻?”
呵,就算不傻,她也有法兒讓她傻下去。放條生路,讓她嫁出去她不走,那么可就別怪她太仁慈了,日后會更加地“照顧”她!
說罷,水袖一拂,燕語嫣昂首挺胸,在狗腿子張管家的陪伴下儀態萬方地出府去參加燕京城的名門閨秀齊聚的才藝大會了。
……
燕飛秀回到自己房間,看著這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地方,十平方米的地方到處都陳舊的可以,就連那個桌子也破了個角。
據說這以前就是柴房,之前那傻傻的燕飛秀不過來過兩回,那善解人意的燕語嫣大小姐硬要說她喜歡這里,便差著人給她搬家。索性之前糊涂,便硬由著她為所欲為了。她們過的是錦衣玉食,錦上添花的日子,而她卻是撿她們剩下都還有沒有都是問題。
一句話,嫡真不如庶!說到嫡,她燕飛秀的母親蘇婉去世后,那燕語嫣的母親沈羽琴才轉正,當上了燕家族的主母,燕語嫣也由庶轉為了嫡。由于年齡最大,自然這嫡姐的身份就擺在那里。而她這原本的嫡女卻變成了真正的庶女,和大小姐正好調換了個位置。
可是在燕京城的貴婦人圈里,沈羽琴卻被人看不起。因為說好聽點,沈羽琴是燕府的當家主母,不過知道燕府歷史的人都知道她不過就是個填房。
她生的女兒,血統無論如何都不急原配夫人蘇婉的女兒燕飛秀來的純正高貴。這一直以來都是當家主母和大小姐燕語嫣的心病!所以,她們簡直視燕飛秀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之而后快!
“虛榮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啊!”回憶起自己遭恨的原因,燕飛秀不禁淡淡地感概。
“啊?小姐,你說什么?”紫蓮體貼入微地打來了洗臉水。
“沒什么。”燕飛秀看著這女孩,微微地笑了下,“你跟著你家小姐……我……也吃了不少苦。”
紫蓮這丫頭是這世上第一個挺身而出幫自己的人,燕飛秀看在眼底,記憶在心底。
卻沒想到一句很平常的話竟讓紫蓮的聲音哽咽起來,“小姐今日出嫁,大夫人不讓我陪嫁,才讓小姐受了罪,我……”
“大夫人……”燕飛秀若有所思地打斷了她的話。
紫蓮忽而意識到什么,“小姐,你……你真的不傻了?”
“你小姐我福大命大,撞了石獅子腦子反而撞清醒了。”
“啊?天啊!撞了石獅,那該有多疼啊!”紫蓮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額際的傷口,“感謝老天保佑,小姐平安無事。”
燕飛秀看著這屋子,竟連一面鏡子都沒有,這臉上一直有種麻麻辣辣的感覺,憑經驗來斷的話,八成是頑疾傷顏,所以穿越后她也就沒有取下這面紗,現在正好有時間來瞧瞧自己這張臉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被潑硫酸被毀容了,憑著她的天才醫術來個換膚整容也是不成問題。
燕飛秀看著這臉盆的水,“紫蓮,你先出去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嗯。”紫蓮應聲退出房間。
燕飛秀對著盆中水,一手漸漸揭開了自己的面紗……
呃,那是怎樣的一種面相,盤根錯節的老疙瘩搭著新疙瘩,看起來就像很多個連在一起的小土包,每一個小土包上還有種奇怪的黑點,或大或小像暗瘡又不全似,有些讓人作惡的感覺。
燕飛秀看著這面相,微微蹙了蹙眉頭,忍不住罵道,“丫地,這是哪個王八糕子把這‘蝕顏蠱’種到祖宗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