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鎏玥已然盛裝出席,對著金鑾座之上痛恨的仇人,磕了三個頭,毫不猶豫的上了出嫁的寶馬香車,帶著一身怨氣離去。
鎏玥心中發誓,來日,她必定要率領數百萬大軍,踏平這讓她羞辱而死之地。
一路上,車上懸掛的風鈴隨著顛簸搖擺,發出清脆之聲。車上的嬤嬤不停的向銀梳鎏玥講著公主該有的禮儀與姿態。
鎏玥興致缺缺,她并不是真的鎏蔻,宮中禮儀自是爛熟于心。就連清言王朝的禮儀和規律,她也比這嬤嬤了解的多,她自然不會認真聽。
清言王朝,御書房之內。
御前統領楊刃,單膝跪地,一手扶刀一手撐地,恭敬的低頭稟報:“陛下,銀梳國探子回報。鳳羽公主以死,如今進入清言國內的是一名叫做銀梳鎏蔻的女子。乃是銀梳國培育的細作。”
“嗯。下去吧。”冷酷的男人,睜開冰冷的銀眸,一身寒氣,冰封千里。
“是。”楊刃退了下去,走出御書房外,終于忍不住身上的寒意,站在烈日之下暴曬一刻鐘。
看著御書房緊逼的大門,楊刃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陛下的病越來五越嚴重,遲早有一日會將自己凍僵。
清言歷代君王都是在未繼位之時就已然的留下子嗣繼任下一代皇位。但是到了陛下這一輩,陛下卻沒有留下子嗣。如今陛下的病滿朝皆知,許多暗中的勢力就是等著陛下倒塌那日,謀朝篡位。
寒孤云在御書房之內,看到漸漸冰凍的茶水,冷冷一笑,杯子應聲而碎,茶杯狀的冰塊落在桌上,滾落在地。
平靜的男人突然的暴怒,抬手掃落桌前的奏折,銀色的眼眸變得恐怖,轉為紅色。
御書房外的楊刃,聽著御書房內的聲音,心覺情況不對,立即沖進御書房,見逐漸冰封的御書房驚吼:“陛下,不可!”話落,楊刃就被凍成了冰塊。
也許是楊刃的那一聲吼起了作用,盛怒的寒孤云恢復理智,平靜的眼眸望著被冰凍的楊刃,高喝一聲:“來人!”
沖進來數名侍衛,跪地待命。被御書房之內冰寒的溫度影響,瑟瑟發抖的侍衛。惹的寒孤云更加煩躁:“將楊統領抬出去暴曬。”
“是。”侍衛抬著楊刃迅速離去,唯恐避之不及。
侍衛退了出去,御書房一片狼藉。一個白凈的閹人,踩著碎步恭敬的小跑進來。
跪地叩首,身著藍色宮服的喜公公道:“陛下。銀梳國鳳羽公主已到宮外,是否行宮妃之禮迎接。”
“以后妃之儀迎接,禮數一切從簡。今晚設宴,宴請全臣,大赦天下。”后宮之中從未有人的寒孤云,也不曾想過再迎娶其他。行后妃之儀,無疑的是在無聲之中告訴了天下人銀梳鎏玥的身份。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喜公公面不改色的自御書房出來,毫發無損。
說來奇怪。寒孤云的病對太監是無效的。其他的,無論男女都不能夠輕易的靠近寒孤云,否則就會被凍成冰人,以致他的后位至今空懸。
如今他有立銀梳鎏玥為后的意思,其一,是因為銀梳鎏玥并不知道他的身上得病。其二,后位的身份也能暫時的壓下,清言朝中蠢蠢欲動的亂臣賊子。
未嫁入清言就已經成為棋子的鎏玥,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無論去了哪兒,終究逃不開,被利用的命運。
…………
坐著搖晃的馬車,挑窗偷看清言繁華熱鬧的街道。見鎏玥出格的舉動,同車的嬤嬤出聲阻攔:“公主,不可。若是讓人看見,有失體統?”
鎏玥冷冷的撇了眼,謹慎的嬤嬤。更是大膽的將車窗的拉開,伸出頭看著車窗在的風景。
清言確實富強,街上的人大多身著綾羅綢緞。不知清言的君主究竟是何秉性,帝王多無情,十六歲的她已經深刻的見識過了。
宮商角徵羽,奏響歡慶的曲調。嫁衣如砂,沉重的金牡丹喜冠,懸著細細的紅色碧熙珠子流蘇,遮擋著白皙的臉頰,重重的壓在鎏玥的頭上。透過紅色的珠子,順著紅毯一步一步的邁向在大殿前面一身明黃的男人走去。
隔著一層紅色,看著那張冷酷異常冷酷的臉上,一雙冰寒的眼眸,如同寒星一般直射在她的身上。鎏玥遠遠的就可以感覺到心中陣陣發涼。
男人對著她伸出一只手,鎏玥看著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很修長。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中,足以被他全部包裹。
他的手有些微涼,給鎏玥一種莫名的感覺。從未握過男人的手的她,再經歷了那人的侵犯之后,居然能不排斥眼前的人,也不知自己的心中究竟是如何做想。
進入清言的歷代的皇祠,向祖宗行禮。與百官面前,冊封皇妃,授予后璽。一切看起來似乎順理成章,但是越是如此,鎏玥越覺得冊封大禮,如此倉儲著急,必定另有隱情。
銀月宮,銀梳鎏玥在清言后宮的宮殿。
此刻的鎏玥安靜的端坐在喜床,手中捧著一柄白玉如意。意預:事事如意,吉祥安泰。
八個略有姿色的宮婢,身著鵝黃色宮裝,侍立內殿。地面由漢白玉鋪就,通亮的燭光,照紅了漢白玉。
被打磨的光亮的地面,可以朦朧的倒影出她身上火紅的嫁衣。一道明黃的影子,出現在鎏玥盯著地面的視線里。
“陛下。”宮婢兩手相疊側放在腰際,單膝跪地行禮。
“退下吧。”遣散了宮女,就連欲說些吉祥話的嬤嬤也沒有留下。
鎏玥心中忐忑,傳言清言的帝君喜怒無常。如今只剩他們兩人,鎏玥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就呆呆的坐著,只是氣氛越發的沉寂,讓她覺得頭上的喜歡越發的沉重。
“起身吧。”寒孤云見鎏玥僵硬的呆坐著開口。
松了口氣,鎏玥站起了身,腳下一軟,跌倒在一個冰涼的懷里。寒孤云看著在他懷中,毫無異常的女人,挑眉問道:“你沒事?”
“有事!”皺了皺柳眉,鎏玥試圖挪了挪自己的腳,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因為就坐麻痹起來,暫時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