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優秀的賀瓷代表校方去參加青少年歌手大賽,遇到了一位評委,那評委對賀瓷說:“你是個不錯的苗子,底子很好,如果多加練習以后可以走偶像路線。”
賀瓷對此深信不疑,從此以后更是瘋狂的練習樂器和聲樂,唐賀兩家的陽臺及唐小菲的臥室就成了他夜間的舞臺,而唐小菲也成了他唯一的聽眾。雖然,額是被強迫的。
賀瓷彈吉他,她就拖著腮目光神游的聽;賀瓷唱歌,她就皺著眉表情糾結的聽。那小模樣看著令人發笑,不知不覺中這個丑丫頭竟然變的那么順眼。
“賀瓷,你唱的要斷氣了!”唐小菲總是有辦法令一向冷靜的賀瓷暴跳如雷,比如現在,賀瓷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了,她還不知死活的繼續抱怨道,“你每天在學校練得還不夠多嗎?你都不會覺得累哦?”
被打斷了進度的賀瓷恨的牙癢癢,真想一口咬死這個聒噪的丫頭,他沒好氣的說道,“怎么?嫌我煩?你知不知道在學校有多少女生想聽我唱歌都沒機會?”
賀瓷的專屬音樂教室是嚴禁生人靠近的,只要他一進教室練習,樂隊的兄弟們就會替他守在門外五米遠的地方,五米之內都是禁區。這就是傳奇人物的優勢。
可是得到這天賜恩惠的唐小菲卻顯然并不領情,打著呵欠口齒不清的說道:“可是,可是真的很難聽啊。”
賀瓷氣得要瘋了,扔了吉他就撲過來咬她,“我唱的哪里難聽了?啊?你一個五音不全的臭丫頭,唱兩只老虎都能跑調,還好意思說我唱歌難聽?!”
“你才五音不全!你是小狗,居然咬人!”
就在兩人扭成一團的時候,房門忽然開了。唐媽媽拿著個“嗡嗡”作響的吸塵器,聲音巨大的喊道,“你們倆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
哦!她的親娘啊!她看見了什么?她十四歲的女兒被隔壁十五歲的賀家小子按在地上,隔壁那賀家小子漂亮的嘴唇竟然貼在她女兒肥嘟嘟的臉頰上,白瓷小牙還在后者臉上咬出了一道痕跡。
天吶!
賀瓷和唐小菲看見破門而入的唐媽媽,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賀瓷禮貌的喊了聲“唐阿姨好。”
唐小菲喊了聲“媽”于是就擦著臉頰繼續瞪賀瓷,并指著臉上的牙印大聲的控訴他,“你看!你看!全是口水不說,還有一道牙印,你咬哪不好?偏偏咬臉!你存心想讓我難看是吧?”
賀瓷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的小聲嘀咕:“本來長得就難看。”
“你!”唐小菲指著臉的手瞬間改為指著賀瓷的鼻子,氣的直發抖。
“額,那個……”唐媽媽見硝煙似有繼續擴散的架勢,適時出聲打斷,“小瓷是不是餓了呀?阿姨去給你熱些牛奶,可別再吃菲菲的臉了。”
聽了活寶媽的話,唐小菲立刻不氣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媽你說的太對了,賀瓷他就是個吃貨,什么都吃,居然還吃我的臉,我的臉有什么好吃的?哈哈哈哈……你趕緊去給他熱牛奶,順便煎兩個雞蛋給他。瞧他!都餓傻了!”
賀瓷的臉黑的像塊煤炭一樣,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唐小菲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然后也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來,“阿姨,不用麻煩您了。”
唐小菲一愣,抬頭就看見賀瓷望向她的眼神邪惡至極。
賀瓷冷笑,“我就是喜歡啃唐小菲的臉,肉多!”
唐小菲渾身一個冷顫,汗毛瞬間倒豎,“救命啊——”
這個夜晚,在唐小菲凄厲的尖叫聲中緩緩落幕。
自此之后,唐小菲有了一項新的任務,那就是——減肥。她捂著滿臉的牙印憤憤不平的在日記本上記下一筆:今天賀瓷那混蛋居然敢咬我!這筆賬我先記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討回來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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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瓷很快升到了高中,成績優異的他被A市一所四星級高中錄取。那所學校離家很遠,賀瓷平時也留宿在學校,很少回來。送賀瓷走的時候,唐小菲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感覺就像送走了一尊佛。
賀瓷走后常常打電話來找她的茬,在唐小菲臨近中考的時候,他還人模人樣的囑咐唐小菲要好好復習,爭取和他考一樣的高中。開玩笑!就唐小菲這樣的學渣,額,雖然現在已經不完全是了。總之她肯定考不上賀瓷的哪所學校,能考上高中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唐小菲很誠實的將自己的情況和想法向賀瓷首長反應了一遍之后,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賀瓷居然千里迢迢從學校趕了回來,還說要給唐小菲補課!唐小菲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么多年他倆門對門的住著,他都沒說要為她補課,現在她已經成了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挽救不回來了,他這個時候跑來說要她好好學習,會不會晚了點?
“賀瓷啊。”唐小菲說,唐小菲喊賀瓷名字的時候總喜歡在后面加個“啊”字,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已經形成了習慣,“你其實是回來找阿姨要零花錢的吧?”
賀瓷對唐小菲嘻嘻哈哈的態度十分不滿,嚴肅地從她的書包里抽出幾套英語試卷。那滿目瘡痍的卷子上遍布紅叉叉,賀瓷不忍直視,咬牙道,“你的語文有多好,英語就有多差。真是奇葩中的霸王花。”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唐小菲義憤填膺,舉起小拳抗議,“像你這樣的人會懂一名堅貞愛國人士的濃烈情懷嗎?你懂嗎?”
賀瓷頂著一頭黑線,嘴角抽搐,“閉嘴!做題目!”
唐小菲真是沒想到啊,賀瓷這廝竟真的下了血本想將她培養成一朵優秀的小紅花。從那天起,賀瓷就向學校請了長假,每天看著唐小菲復習、做題,儼然成了一名正式的家教。唐小菲真搞不明白,他自己難道不用學嗎?
“賀瓷啊,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嘛?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唐小菲頭疼的揪著額前的一撮劉海,因為太久沒有洗,頭發已經油餅了,被她這么一揪竟以一個滑稽的姿態穩穩的翹著,直指她頭頂上方正皺眉審視卷子的少年。
賀瓷蹙著俊眉,在試卷上用紅筆做好標記,抬起頭時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臺燈下,女孩驚奇的睜著大眼“咯咯”的盯著他笑,這段艱苦的日子讓她原本圓滾滾的臉頰消瘦了下去,一雙漆黑的眸子變得更加水潤清澤,那么亮,竟讓他有了一種瞬間被電到的感覺。
賀瓷俊臉一紅,干咳兩聲,將手里的試卷往寫字臺上一拍,“廢話少說!你瞧你這邊錯的!到現在了,一般現在時還搞不清楚,你是想英語考零蛋嗎?”
唐小菲掩面哀嚎,“時態什么的最討厭了,外國人就是矯情!你看咱國語多方便。”
她嚷嚷著從板凳上跳起來,掰著手指細數,“‘我在洗頭。’看,現在進行吧!‘我洗了頭。’表過去吧!哪來的那么多變形啊?變來變去頭都要炸了。你看看我頭發油的,都是因為想問題想不出來。”
賀瓷嘴角一勾,笑了起來,“你說這么多無非是想洗頭嘛,過來。”
他一手拿著考卷一手拎著唐小菲,三兩步走進浴室,“嘩”的一聲打開蓮蓬頭。水溫漸熱,整個浴室慢慢被一片白蒙蒙的熱氣籠罩了。
唐爸唐媽從夜市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賀瓷背靠著浴室的門,手里拿著一張滿是紅圈圈、紅杠杠的英語卷子,大聲的對著浴室喊,“第十六題,告訴我你為什么選擇B?”
然后浴室里隱隱約約傳來唐小菲的聲音,“什么啊?你再把題目報一遍,我聽不見!”
賀瓷將浴室的門捶的“叮咚”作響,怒喝,“自己做的卷子都不知道哪題對哪題嗎?再問你一遍,第十六題為什么選擇B?”
“啊?什么?我聽不見!”
唐爸唐媽互看一眼,被這兩小兒的呆猛,額,你沒有看錯,確實是猛。唐爸唐媽被這兩小兒的呆猛深深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