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楊都。”
王星堆的雪人竟然在剛才激烈的打斗中存活了下來,蕭若晨按著雪人還算瓷實的頭緩緩蹲下。
蕭若晨慢慢靠近王曉試圖更清晰的分辨出她眼神中的情緒。
“別裝了,我知道你認識他。”
蕭若晨主動戳破強裝鎮定的王曉。
“你們逼問過王星了?”
“也不能說是逼問吧。”畢竟她后來也講的挺嗨的。
“你們找我不是為了跟我說一個人名吧。”
言下之意,有屁快放。
王曉這話說的相當囂張,搞得蕭若晨懷疑是自己被困在陣法里動彈不得了。
“麻煩你搞清楚狀況好吧。”
蕭若晨一拳打爆雪人的頭朝王曉示威。
一瞬間,王曉連呼吸聲都小了一些。
蕭若晨知道,屬于她的時刻來臨了。
“我說,你好好聽。”
蕭蕭狗血小劇場:
蕭若晨開始了她聲情并茂的演繹。
“自從楊大俠搭救我們姐妹二人后,我的姐姐就對他情根深重。姐姐本想以救命之恩報答他,但卻被他拒絕。
于是姐姐就開始更加瘋狂的追隨著他,可楊都始終冷淡。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一些聲音,關于你的。
他們說:楊都之所以和木頭一樣不是因為不懂情愛,正相反,他早早的就愛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你,王星曉。或者說是王曉。姐姐來找你就是為了能夠了解你,然后取代那個在楊都心中無可替代的你。”
“是嗎?”
王曉的聲音發抖,像是快要遮不住的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開始大笑。
蕭若晨上一次聽到這種大笑還是在壽喜縣時。可王曉的笑聲卻和那個灰衫人的笑聲完全不一樣。
王曉的笑聲太荒唐了,蕭若晨聽不懂。
她笑了好一會兒,笑的直發抖也不肯停下來。
灰衫人的笑聲讓蕭若晨直接發了魔怔,而王曉的笑讓她發起了呆。
原因非常簡單,前者令她產生了共鳴,后者她聽不懂。
蕭若晨趁著王曉笑的時候給雪人重新安了顆頭。不過挺丑的,圓不圓方不方的。
“笑好了?”蕭若晨看著因為笑累癱倒在地上的王曉,眼中黑白分明,不帶一絲情緒。
王曉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你一定沒動過心。”
蕭若晨下意識想反駁她,但她沒有證據。她似乎真的沒有清晰且堅定的對某個人動過心。
似乎是覺得蕭若晨的沉默有些好笑王曉又咧開了嘴。
這一次,蕭若晨及時打斷了她。
“不要笑了。”
“哦。”
“對了,你剛剛為什么笑?”
“我不該笑嗎?就在剛剛我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一件事,楊都喜歡王曉。不,這絕對是最好笑的笑話。
因為,讓楊都牽腸掛肚的從來都只是我那個笨蛋姐姐。”
神…神展開啊這是。
蕭若晨已經聞到狗血味兒了。
“可是王星說的是你和楊都非常親昵,而且王星連楊都的名字都記不清。”
“那是因為王星是個徹底的笨蛋。”
蕭若晨:???您倒是解釋解釋啊!
“此話怎講?”
“王星被取走根骨瀕死時是楊都求我使用禁術,這才讓王星存活在我的身體里。當然,能使姐姐復活我也很開心,可是我卻……”
王曉慢慢不再說話。
陶鐵突然出聲,【她肯定是因為私心向楊都提了一個請求,而且一定是做‘情緣’之類的。】
陶鐵熟讀了那么多天雷滾滾的狗血小說終于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蕭若晨也接受了陶鐵這個狗血但又合理的解釋。
“所以,你就逼著楊都和你做‘道侶’?”
王曉艱難點頭,“我使終不會后悔那個選擇。你知道嗎?我那段時間有多么美好?愛人在、姐姐也還活著、我逃離了王家還入了控己山。可歡樂總是很短暫。
你知道嗎?不管我修煉多努力,都阻擋不住肉身的衰竭。多么可怕啊!我終于知道了這個禁術的副作用。
我去質問楊都,可他從頭到尾都只說一句話,‘對不起。’。我想解開這個禁術,他又突然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是真的很愛王星,我快要嫉妒瘋了。你懂瘋的滋味嗎?不,你肯定不懂。”
這個蕭若晨倒是真的懂,不過她不是因為愛,她只是為了恨。
“……你肯定不會懂。我消沉了一段時間,直到,遲頓的王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我知道,她去找過楊都了。
哈哈哈哈哈……
你說如果楊都知道自己為王星做了這么多,而她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會是什么表情?”
王曉思維跳脫,上句不接下句,一會兒沉默、一會兒狂笑、一會兒開始傾訴,到了最后,她開始哭。
“為什么?我也想活下去啊!我的死活就那么不重要嗎?”她邊說邊抽泣。
她不理解王曉的愛,沒資格安慰因這份扭曲的愛而陷入絕境的人。
蕭若晨猜測,可能是因為王曉或者王星為了活下去而做了什么惡劣的事這才導致楊都或者控己山封印了她們。
如果是這種事情,蕭若晨在做完任務后不會為她們解開封印。
又或者說,有人揭穿了‘王星曉’是一體雙魂;有人發現了‘王星曉’的魔修身份。
如果是這兩種情況,蕭若晨會解開封印。
“喂,我給你指條明路吧!你只需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們你為什么會被封印在這里,又為什么拘著這些馬魂。
我一定會為你解開禁術,讓你擺脫你姐姐。”
王曉像是突然清醒,“我憑什么相信你。”
“哈~這倒也是。直接告訴別人自己是術法天才,可信度的確不高。”
蕭若晨將手伸進陣中,摸到了王曉的頭。她隨意探了探,果然發現了禁術的痕跡。她用靈識記住這些感覺和術式。
的確是一個了不得的術法,這讓蕭若晨更加興奮了。如果能還原它,然后破了它,那一定會非常有成就感。
“那這樣吧,下一次再來的時候我會先幫你解開一半,剩下的等你交代清楚一切,我再幫你解開。”
王曉將信將疑,“…行吧。”
畢竟她也沒有別的法子可以剃除這個在她身上癩了這么多年的吸血蟲。
親情早已耗盡,王曉的心中早就只剩悔恨和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