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煙壺讓我很是喪氣,和游泳、寂寞找了家茶館,要個單間我們邊聊邊等。一個多時辰后,埋劍他們幾個垂頭喪氣的找到茶館,銅錘看著我道:“阿鋒,不好意思,沒搶回來,那個BOSS一趟煙跑進山寨里了?!?/p>
哎!早有心里準備,搶不回來正常,搶得回來才希奇了,我張口阻止了還想說點什么的銅錘,“算了,拿不回來最多把任務(wù)推了,反正也就是一個星期的事?!?/p>
“要不就讓寂寞今夜再陪陪你試試!阿鋒你看怎么樣?”埋劍中了大寨主一記翻天鐵掌,到現(xiàn)在氣色才好看些。
“好吧!今天夜里我和寂寞再去寨子里探探,你們就先回去吧。”說完我又拿出在寨子里得的珠寶,“先把這個分分吧!”
“先全部放到銅錘那,寂寞拿兩份,其他一人一份,回去后再分。”
送走埋劍他們,我和寂寞先去找了家客棧,開了個中級房間休息,等到深夜后再次摸去匪寨,只可惜匪窩已經(jīng)和前兩次不一樣,不僅燈火通明,而且到處都是巡邏的哨兵。
“回去吧!沒什么機會了。”我長嘆了口氣,跟站在山腰上的寂寞說。
下線后已是晚上九點多,洗了個澡后,我坐在電腦前把江湖論壇上關(guān)于緝捕系統(tǒng)的帖子都翻看了一遍,既然要做緝捕任務(wù),還是多看看別人的心得才是。
江湖里的緝捕任務(wù)是所有任務(wù)系統(tǒng)里最有特色的一種,因為游戲里沒有什么紅名制度,PK者殺人后只要不被抓獲,即可逍遙法外。在被害者這方面來說,只要能看到殺人者的面貌,就可畫影圖形到官府首告,在一定的通緝時間內(nèi),任由領(lǐng)取任務(wù)的玩家玩一場官兵抓賊的好戲。
通緝?nèi)蝿?wù)對于雙方都是公平的,緝捕者領(lǐng)到的海捕文書上會有五次提示在逃者的大概坐標的功能,比如你要抓獲的某某玩家現(xiàn)在位于某某區(qū)某某城的什么位置,并且只要打斗開始前出示海捕文書,對方在半個時辰內(nèi)不能下線。
被通緝者可以自由進出城市,只要躲開城內(nèi)巡捕不被發(fā)現(xiàn)就無事,當然,被通緝者得不到任何系統(tǒng)提示,象什么你正被某某玩家通緝中,某某通緝玩家正在接近中的提示是不可能有的,雙方比得就是追捕與反追捕的斗智斗勇,被通緝者可以呼朋喚友,給前來捉拿自己的玩家反設(shè)陷阱,而追捕者也可以審時度勢,伺機而動,躲在一旁選擇最合適的時機行雷霆一擊。
緝捕任務(wù)分兩類,最初的被緝捕者多是NPC,隨著游戲的日益紅火,通緝榜上也逐漸被越來越多的玩家取代。
看了兩個多小時,也領(lǐng)教了不少雙方的所謂對抗絕招,坐到沙發(fā)上養(yǎng)了會神,我連入游戲。
進入游戲天正好大亮,學(xué)太級劍已經(jīng)無望,紫石街也不用再去了,通過傳送陣,我先回到金陵。走出傳送陣,不遠處大街上圍著一群人,喲!有熱鬧,看看!
還沒擠進人堆就聽見一位老兄慷慨激昂的聲音,靠攏一看,一個頭戴束發(fā)金冠,身著紫羅錦袍,腳踏碧云靴的老兄正指著一個玩家囂張的罵。
“怎么樣!老子又殺了你一次,你又能怎么樣?整個金陵城誰敢接我的通緝榜!他媽的,老子就是囂張,殺你誰敢放個屁!”說完看著周圍的玩家,臉上一幅誰能比我橫的表情。
我靠!今天開眼了,這么叼確實難得一見,不過看周圍的人都是一幅噤若寒蟬的樣子,估計這家伙還真的叼。
末了那位要走的仁兄又轉(zhuǎn)過頭威脅道:“小B,要末你自殺刪號讓我認不出,否則你女朋友老子搶定了,殺到她心疼為止,操!”
搶女朋友搶到這個層次!今天我是絕對長見識了!等罵人的家伙走后,旁邊幾個好心的玩家勸那個被罵的哥們,“小雨算了!那家伙是條瘋狗,你何必非跟他扭呢,和女朋友自殺重玩了,換個區(qū),只當被狗咬幾口?!?/p>
被勸的玩家搖搖頭,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我跟著他轉(zhuǎn)了一條街,看看身邊沒什么特別的人,張口叫住了他,“小雨,能和你聊幾句嗎?”
小雨轉(zhuǎn)過身看了看我,皺著眉頭沒有吭氣。我連忙解釋道:“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看到剛才的情形,有些氣不過?!?/p>
小雨聽了這才答話道:“沒什么,就是一點小事,有什么好說的!”語氣冷淡的像十月的秋雨。
“我沒什么惡意……怎么男子漢大丈夫連說的勇氣都沒,只會逃避嗎?”這句話還真管了用,本來要走的小雨扭過頭滿臉通紅的看著我,“你想聽是吧!好,那就說給你聽。”
我拉著臉色不善的小雨,說道:“這不合適,我們找個地方?!?/p>
進了一家茶館,我開了個雅間,喊了壺茶,給了茶博士點小費后將他打發(fā)出去。
我給對面的小雨倒了杯茶,然后道:“不好意思,剛才說話有沖撞的地方,請見諒!能問下你的名字嗎?”
“我叫龍雨,請問大哥貴姓?”也許看到我確實沒什么惡意,龍雨的態(tài)度也好轉(zhuǎn)起來。
“無鋒,朋友都叫我阿鋒。剛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很有些氣不過,所以有點好奇,你要覺得不好說就算了?!蔽液攘丝诓?,看著對面的龍雨。
“沒什么不好說的,今天的那家伙叫方振眉,是龍騰四海副幫主,半個月前我和女朋友練級時碰上他,那家伙看上我女朋友,就調(diào)戲她,我上去制止,他們就合伙PK我,還要當我面侮辱我女朋友?!?/p>
“你女朋友當時沒下線嗎?”我知道游戲方為保護女性的權(quán)利,在這種非情愿的情形下,可以選擇強行下線。雖然身體數(shù)據(jù)會被留在游戲中,但避免了女玩家精神被侮辱的情況。
“我女朋友當時下線了,可他們在我面前侮辱了我女朋友的身體?!饼堄陜裳弁t,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告他?”話出口我知道白問了,剛才的情形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金陵城沒有玩家敢接,四海幫是金陵城最大的幫派?!?/p>
“你沒找他們幫主?”我印象中這些大幫雖然不把打斗殺戮當回事,但很少會做這種敗壞幫派名譽的事,江湖里想找女人,要比現(xiàn)實里容易的多,而且個個如花似玉,那個叫方振眉的委實讓人看不懂。
“找過,他們幫主倒還通情理,私下里給了我點錢,還道了歉。但說那家伙對幫派功勞太大,讓我轉(zhuǎn)個區(qū)或是重玩算了,只是我咽不下這口氣?!?/p>
這個龍雨也真夠犟,不過換了我估計也一樣,男人中十個有九個攤上這事都不會罷休。
“什么功勞?這么護著他!”
“四海幫能成金陵最大幫,就是靠他出了一百萬RMB買下的龍虎令牌?!痹瓉砣绱耍?/p>
“那你準備怎么辦?”我看著對面龍雨的茶都涼了也沒喝一口,又給他換了碗熱的。
“我要殺他一次,就是不玩我也要看著他死一次!”龍雨憤憤的看著面前的茶碗,好象那就是方振眉,呸,還真侮辱了這個名字!
親眼看他死一次嗎?好象也不是沒可能!
“他現(xiàn)在還有通緝在身嗎?”我問道。
“只有一次殺人通緝,我女朋友的通緝已經(jīng)過了?!睔⒁蝗送ň円辉拢ㄓ螒蛑校?,游戲里強奸女性以殺三人算,雖然過期了,但我知道玩家有個復(fù)訴機會,只不過要玩家出錢。
“他一共主動殺了你幾次?這半個月里?”既然要弄,就要一次弄疼,否則不如不弄!
“十一次,幾乎每天一次!”龍雨緊緊的攥著茶杯。
“都是親手殺的?”我有點驚訝,這個方振眉思維果然不同常人,別的老大可都是喊馬崽動手,正義值不重要嗎?
“恩!”龍雨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你全部復(fù)訴需要多少錢,我?guī)湍愠?!”我掏出一萬兩銀票。
“算了,金陵城沒人敢接的!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龍雨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
“你不做怎么知道,做還有一絲希望,不做一絲都沒有!也許,就是有認看不過呢!”我把銀票推了過去。
龍雨慢慢接過銀票,看起來他的心里也在矛盾中。
“這一個月你不要和他硬頂了,呆在城里,一個月內(nèi)等消息?!蔽逸p輕舉起手中的茶杯,“以茶代酒,干!”
“謝謝你了,不管成不成你的好意我都領(lǐng)了?!饼堄甓似鹨呀?jīng)涼了的茶,一飲而盡。
和龍雨互加好友,我問清了他的上線時間,道別走出茶館。
先找了個客棧睡了一上午,下午我偷偷摸到官府查了下緝捕榜,方振眉的名號果然排列在前,通緝時間一年,殺人數(shù)十四人。哼~哼!看完數(shù)據(jù)我心中冷笑,這要抓住了斬首,光等級就掉的他哭,何況還有內(nèi)力和武功技能損失。
呆在金陵城整整半個月(游戲時間),我摸清了方振眉的一些日常習(xí)性,這家伙身邊隨時有四個60級左右的保鏢跟著,平時固定去的地方就是金陵城里最豪華的酒樓—五味齋。
前期情報搞定,我通過傳送陣回到襄陽,先逛到南城,隨便亮了下身上的票子,果然身后跟上兩個二十級不到的玩家。
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我在街邊四處亂看,可心神一直留意跟在背后的兩個小家伙。終于,在一處店鋪前,兩個小家伙趁我不注意時,一個擋人,一個把手伸進我的腰間。
“帶我去找你們朱二爺,我是他朋友!”我攥住其中一個小扒手的腕子,輕輕的說道。
被抓住的扒手一臉堆笑,“哎喲!原來是自己人!不過大哥你也要放開手我才好帶路??!”失風后他的同伙已經(jīng)跑沒影,估計報信去了。
“就這么走吧,我怕一松手跟不上你!”我笑著對身邊的小家伙道,說是小家伙,也許年歲比我還大,因為二十級以下臉貌很多都一樣,所以整個江湖里的小偷有七成都是這種幼童。
轉(zhuǎn)過幾條街,身邊的小偷帶我進到一個偏僻的胡同,前面密密麻麻站著幾十號人。身邊的小偷對著我露出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剛一撒手,這家伙就像條魚一樣竄進人堆里。
“哪位給通稟一聲,我是朱二爺?shù)呐笥眩≌宜先思矣悬c事?!鼻懊孢@群人沒有以前在交易所遇到的朱二,看來要見他還有些不容易。
我的恭敬態(tài)度讓人群沒有脾氣發(fā)作,一個領(lǐng)頭的皺了皺眉,不過看我是一人,估計也沒放在眼里,點了點頭,示意我跟著他。隨著人群七拐八繞,我進到一個四合院。
“你先在院子里等下,我進去通報一聲?!贝蝾^的漢子擺擺腦袋,身后跟的人群散的無影無蹤。
站在院子里我等了一會,進去的漢子又走了出來,朝我拱拱手,“多有怠慢,我們二爺請您進去?!?/p>
怎么說呢?我和他只有一面之交,誰知道他還認識我不?
進去后我才釋然,屋里的朱二一見我就認了出來,老賊的眼力、記憶力果然驚人。
一番寒暄過后,賓主各自落座。
“今天兄弟過來有什么事嗎?”
“二爺果然慧眼如炬,小弟今天來確實有事相求!”我接過旁邊漢子遞過來的茶水,點頭稱謝。
“哦!有什么事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朱二坐在中間的紅木椅上,一臉笑容。
“這個事情……還得借二爺您老法眼,親自走一趟!”我湊過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