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那男子輕喃出口。
慕雪怕再弄痛了他,慌不跌地松了力道。誰知如此手一松弛,他再次倒在地上,慕雪還很狼狽的跌入了他的懷里。
“啊……”他低呼,然后再無聲息。這回他倒是真的昏了。
“嘔——”,慕雪無意中看到他的傷口,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從“自己”懷里摸出了幾條絲綢手絹,拿過男人腰間的水袋,把水倒到一條手絹上,輕輕擦著他的臉和身上的血。
男子清麗動人的容顏漸漸展露了出來,凝膚若脂,眉目如柳,纖細的睫毛時不時地顫動著,精致的唇微張,若有似無地呼吸著,秀美的臉因受傷而籠上一層慘白。柔軟的發散落在地上,又黑又軟,和草糾纏在一起。
慕雪似乎這才發現,這男人的頭發真長。
“噗——”有人吐血——是那個男子。
“你怎么樣了?”慕雪關切地問。
男子雙眸睜開的這張臉更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麗,睫毛下的一雙眸子,天生就似美酒咖啡一般勾人心魂。
他嗔怒地瞪著慕雪,仿佛與她有什么仇一般,“托你的福,還活著。”聲音很輕,卻字字竭力,咬牙切齒一般的味道。
慕雪有些郁悶,自己好心救他,竟然還惹得這樣一句埋怨。
她吸了口氣,并不同這男人計較,他可是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遇到的第一個人,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沒了錢撐腰,以后說不定得指望他。于是慕雪不言不語,繼續給這個男人清洗著傷口,很快一壺水就被她敗完了。
顯然她的確不是伺候人的料,所以她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浪費了一壺水罷了。
“咳咳……別弄了。”男人大概也是無語到了極點,極艱難地開口,卻似乎已經微微緩過一口氣了。
慕雪冷冷睨了他一眼,將水壺一扔,“那你說怎么辦?”她手微揚,眉目間霸氣十足,一副女強人的模樣。
男人眼睛滴流一轉,看向林子的更深處,虛弱地道,“若你當真想救我,不如幫我找一種草藥,紫色圓形的葉子,有勞了……”
他一氣呵成,努力維持著自己說完最后一個字,這才脫力地攤在地上喘著粗氣,有些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
慕雪反正也不知道要怎么救人,這男人她又扛不下山,所以不及多想,輕嘆了口氣,竟沒有拒絕,“我很快回來。”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幫這個男人,大概只是因了這突然而來的新生活,她現在需要一個活著的隨便什么陪在身邊吧。
慕雪要離開的瞬間,男人突然拉住慕雪的衣角,喉頭動了動,眸子里閃過一瞬的擔憂,隨即化為平靜,然而卻沒有躲過慕雪的眼睛。
她正疑惑這男人是怎么了,男子卻迅速地閉上了眼睛,索性閉口不言。
慕雪懶得理會這么多,救人要緊,索性撿起一個很粗的樹枝,掃開荊棘鉆進了樹林里,傲然的背影絲毫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這是老慕總在慕雪小時候就不斷對她灌輸的成果,他想要讓自己的女兒強大的不輸于任何一個男人,這樣才能在殘酷的商場中立足。可惜慕總沒想到女兒沒在商場中犧牲,卻被一粒櫻桃給活活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