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男子的聲音仿佛一聲輕嘆,輕柔而動人,聲音雖然并不響亮,卻凝而不散。仿佛可以穿入人心底,讓人聽著忍不住沉醉,身子仿佛沉浸于溫柔鄉中一般軟綿綿的。
然而慕雪只是沉迷了一瞬,隨即表情變得疑惑,顯然她是根本沒聽明白男子的意思,走?去哪?
男子似乎并沒有興趣再多做解釋,直到等得略微有些不耐,這才平淡無波地多補充了兩個字,“救人。”真是個惜字如金的男人,仿佛同慕雪說話低了他的身份般,神情已然略有些不悅。
慕雪雖然身為總裁,可是卻也是被老爸壓迫著從對手公司的小職員做起的,什么不屑的嘴臉沒見過。這種程度的,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飛快地消化著男人話里的意思,隨即一改方才氣勢,竟泄露了眼底的幾分可愛,驚喜不迭地笑了,老天還真是幫她。“你是大夫?太好了,快跟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男人始終與慕雪保持著半米的距離,不論慕雪的步子是快是慢。
慕雪起初以為自己跆拳道黑帶的身手過于迅速,弄得他跟不上自己,刻意放慢了步子,卻發現他的步子也慢了下來,索性懶得替這個脾氣古怪的男人考慮,隨著自己的性子悶頭飛速地走。那男人倒也并未落后更多,仍舊是半米的距離。
一會功夫,樹影間投下來的日光更明亮毒辣了些,已經到了密林的邊緣。“出來了。”慕雪長舒一口氣,希望重傷的男人可以來得及得到救治。
“快,那邊。”慕雪話還沒說完,下意識的抬頭仰視自己斜后方,然而青灰色的人影已經沒了。
慕雪甚至都沒感覺到青灰色的身影移動,就已經看到青灰色的身影到了紅衣人身側,開始手指翻飛地忙碌著了,他左手正用紗布重傷男子包扎手臂,右手從懷中取出一只小瓶,灑了些許粉末到男人的胸口。
慕雪自然是幫不上什么忙的,索性躲遠了看著,畢竟那種血腥的場面實在不適合她。
重傷的男人已經昏迷,慕雪見青衣男子包扎的有模有樣,精致漂亮地簡直如同櫥窗里的工藝品,她忍不住上前想摸一摸那繃帶,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在。
“莫動。”男人仍舊是簡單的兩個字,以前慕雪從未覺得自己多余過,可是聽這人說話不過幾句,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個累贅了。
撇了撇嘴,慕雪有些尷尬地往邊上一坐,眼下自己這個不讓須眉的總裁大人完全成了沒用的人。
她閑來無事,側頭打量著那青灰色長袍的男子,長衫不知穿了有久了,已經洗的發白,即便如此,卻極其合身,由于男子氣質出塵,所以絲毫沒有因了陳舊而失了體面。
她以現代審美打量著這個古代人,雖然不知他生的什么模樣,卻應該是天生的衣服架子,這樣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依舊顯得風度雍容,絲毫不遜色她以前結識的“上流人士”。
男子的黑發隨意的束著,有些許已經散在肩上,披在背上,露出天鵝頸項一般優雅的曲線。
過了好一會了,男人終于停下來,看也不看慕雪一眼,冷聲道,“只能暫時止住傷勢。”
慕雪撇撇嘴,跟她講話至于這么嫌棄么,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清高傲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