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小言…”
端木瑞紅著眼眶,想要下床,然而,發軟的雙腿卻讓他直愣愣的摔倒在了地上。
縱使有柔軟的地毯,也緩解不了多少,那一聲沉悶,讓管家大叔的內心更加揪成了結。
“不要碰我…”端木瑞睜著眼睛,看著眼前一根一根豎起的地毯纖維,語氣平緩,卻能透露出說不盡的傷痛。
管家大叔無奈的站在原地,搖搖腦袋后,嘆了口氣,走出門外,隨后輕輕的將門帶上,隨即,空氣中壓抑著莫名的沉寂。
“端木瑞!你個披著人皮的色狼!穿著便衣的流氓!變了態的色情狂!”
模糊中,端木瑞似乎又看到了那天,夏言將被子緊裹,惱羞成怒的朝他喊。她羞紅的臉蛋和驚恐的表情,著實可愛至極。
“端木…好痛…”
花園里,他抱著她,看她滿臉痛苦,頭冒虛汗。
“小言!小言你忍一下!我送你去醫院!”他將她抱上車,然后只聽得她驚恐的呼喊:“血!”便再無聲音。
端木瑞的內心就像是被千斤重的陳鐵倒吊著,一點一點沉重到喘不過氣來。
她嫁給他,本是幾頁合同。然而,端木瑞以前始終不得醒悟。當一個女人愿意為男人生孩子,不是為錢,那便是為情。夏言對他的情感絕對不是張卓洋的那一張紙條可以抹去的。她挺著肚子,在花園里為孩子講故事時,那一份溫柔嫻靜,只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了。
端木瑞的淚水不斷的潤濕著地毯。
“暖念!”頓時,他的眼眸從一汪清泉變成了無比陰冷,喃喃的又吐露二字:“風鈴!”
這兩個女人,所做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如今,要怪的,只能怪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夏言流產的差不多時間里,暖念的突然出現,讓端木瑞感到可疑。于是,千方百計的讓人去調查,得知暖念和風鈴在這段時間里經常在私底下見面。而端木別墅,風鈴又恰好來了一次。那么,流產的事情,跟這兩個女人必定脫不了干洗。
是自己急于找出兇手,而忽略了夏言。忘記了,孩子沒有后,最傷心的人并不是自己,應該是她這個做母親的。
然而,自己卻為了找出兇手,無奈之下,只能當著她的面與暖念演戲。他以為,夏言會信他,可是,端木瑞想的太過天真了。這樣活生生的背叛,對于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女人來說是何等的殘忍。她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說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水房!對!就是水房!
端木瑞的眼前一亮,他想起來了,當日,在盤問下人的過程中得知,風鈴那日去了水房,然后再轉到客廳的。水房里面儲存的都是夏言平時要喝的水,因為端木瑞怕平時的水源會對孩子有影響,所以特意在瑞士進口當地的山泉水,平均每8000ML為一桶。
如果說風鈴在其中一桶中下了墮胎藥,那么,夏言流產的那天,正好就是喝到了那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