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還無法忘記四年前的那個夏天,盡管我離開綠中已經有一年了。那個夏天,我從綠中初中部畢業,參加了升學考試。在得知櫻花高中的錄取名單的那天,我反反復復的核對過。沒錯,沒有我,但琳在上面。也就是說,不管怎么樣,我只能和琳分開了。在當天晚上我還得到了一個噩耗:從我出生到我上初中之前的外公突然間去世了。這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前些天僅僅是聽到他住院的消息,病情也沒有什么惡化。更有諷刺意味的是,為什么偏偏在這一天去世。是因為我沒有去到櫻花高中的緣故。沒錯,櫻花高中時綠城最好的中學。(而且還是留學中學)每年從櫻花高中畢業的人,都有不少考入世界級名校。進了櫻花高中就好比已經確定了進入國內二流大學的底線,因此也是我和琳在初中時的向往。
或許是被悲傷沖昏了理智,我的母親一直指責是我害了外公,害得她連自己父親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但是那晚我還是用棉布蒙著頭大哭。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傷心。是啊,這是我的無能造成的。如果我再優秀一些,我的外公也許就舍不得死了。如我考得狀元,我直接報完名就可以回去了。我是一切的根源!
……
……
第一次見到琳是在綠城中學初中部的入學儀式上。我一個偶然的回頭就看見了琳:穿著一身簡潔的校服,留著學生式的短發。雖然只是初中生,但是卻又顯得比較成熟。在我的腦海里就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可愛。不,琳不僅僅是可愛而已。她還是入學測試的第一。這個第一不僅僅局限于班級,而且是年級中的第一。就是這樣的邂逅,我的青春開始了一場巨大的動蕩。
或許一般人不知道,但是在綠城中學初中部的人都知道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班級的排序基本上表示了分班的好壞。例如你被分配到了一班,那么毫無疑問,你這個班是最好的那里往往聚集了很多的精英。如果你是在本年級最后的排序,那么你也不用悲傷。起碼來講班上所有人的水平也和你相差不遠。不過學生和老師也有一定的選擇權,在一定的條件下。老師可以選擇自己認為能教得好的學生,學生也可以選擇教自己的老師。
這些規則對于我來說都是例外,我既沒有參加入學考試,也沒有參加新生軍訓就被直接分配到了一班。這完全是我父親在后臺操作的結果,當時我父親是一個陸軍上校,級別比綠中校長的級別還高些。更重要的是,綠中的新生入學軍訓是我父親的部隊所負責的。所以我就是這樣來到了綠中,就這樣邂逅了琳。
見到琳的那天晚上我有些失眠了,這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失眠。我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琳的緣故,還是因為我進了綠中,而且還是在一群精英所聚集的班級中!
盡管我在昨夜失眠,但第二天我還是精神抖擻的上學去了。按照綠中的慣例:新生入學前一天要進行入學儀式,然后安排座位,領書,發放校牌校服什么之類的雜事,以方便第二天舉行開學典禮。每學年的第一學期的開學典禮是十分隆重的,因為這一學年要迎來一批新生和送走一批老生。所以開學典禮即有些興奮又有些悲傷,既能夠激勵新生發奮學習,又能夠鼓舞老生們去迎接他們在初中最后的考試——中考。我可不想在這么重要的一天遲到,像我這樣的后門生,不應該輸給這些人。
不管怎樣,還是來得太早了點。教室里沒有什么人,再加上我是個外來戶(沒參加新生軍訓)所以也沒敢和什么人打招呼。于是我找到我的座位坐下來,從書包里隨便找了本書看。這時,我的耳邊突然有一個柔美的聲音用日語說道:“早上好”
由于沉迷于書中,在加上在我來的時候教室里靜的出奇。我不經意間發出了一聲驚嘆,然后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我的同桌小麗,這是在昨天入學儀式上認識的,她正朝著我發出了迷人的笑容。小麗算得上是一個美女,起碼來講她的身材算是一級棒的。而且聲音很甜美,臉也很端莊。和琳不同的是,她留著一頭長發。我鎮定了一下,也用日語回答道:“吔~,你也學日語啊?”
“是的沒錯,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她有用日語說道。
“我才是,請多多指教!”(日語)
“吔~~,你們居然會說日語”一個驚嘆聲從后面傳來。我和小麗一起回過頭,小麗還用日語調侃道:“哥哥大人”
坐在我們后面的那位叫金一男,在我看來也是個關系戶。她的母親就在綠中教書,而且還是有一定資格的老老師了。金一男的人和名字有很大的區別,光看他的臉就覺得他不像男人。不僅僅如此,還還像是個和軟弱的人。咋看之下,他就像是一個大號加長的獵槍子彈打進了一個被油炸得金黃的大號饅頭里,但僅僅嵌進去一點。
“嗯,我是這個暑假才學的。我爸爸希望我能掌握兩門以上的外語,所以我才會報考綠中。”小麗說道。
沒錯,綠高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可以學習第二外語。所以有不少的家長會把自己的孩子送來,為的就是學習二外。這樣以后出國留學什么的就多了一層選擇。而在學習二外的人之中,學習日語的人是相對較多的。也沒有什么,就是因為日語中與中文有很大的相似性比較容易入手。再者,留學日本也是不少家長的想法。畢竟日本的教育(特別是高等教育)還是世界一流的,而且成本也相對較低。
“哦,那個沒參加軍訓的同學,你叫什么?”金一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參加了軍訓時很光榮的事情。
說起我的名字,這是我不太愿意的談到的問題。的確,我的名字在幾乎所有青少年之中實在是比較容易引起某種誤會的。沒錯,我叫房曉強。我的父親當初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希望我能夠通曉天下,自強不息。但是這個名字在幼稚的同學們之中,往往會和某種惡心的昆蟲的代號聯系在一起。因此,我這高尚的名字往往成了笑柄。不能怪我那個天真的老爸,你要是問他小強是什么,他一定會大笑的說“那不是我的那個傻瓜兒子”之類的話。
面對這金一男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一種畏懼感。于是我有些結巴了,的確,我不太喜歡被人叫我的名字。
“他叫房曉強,房~~~~小強”!小麗突然用她那種萌得不能再萌的聲音說道,同時還朝我擺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喂,小麗,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嗎?
“吔~,小強?小~~~強~~~~~~!”金一男說著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了,差點沒笑死。
(沒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張吧,你這個傻瓜,變態,白癡。)
看在是開學第一天的份上,而且我父親有吩咐過我不要鬧事。于是我強忍著憤怒反駁道:“喂,我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嗎?你這個饅頭腦袋”。
“啊哈……哈……,饅……饅……頭腦袋。一男軍,這么說好像真的很像哦!”這回輪到小麗差點笑死了。
“什么?饅頭腦袋,你這個死小強!”
“死小強?你不知道小強是打不死的嗎?饅頭腦袋。”
“死小強!死小強!死小強!”
“臭饅頭!臭饅頭!臭饅頭!”
……
……
就是這樣,班上的兩個男生在對罵著,而一個女生在哈哈大笑著。
“你們兩個也差不多給我住嘴了!”一個冷冷的聲音不知從什么地方傳來,我和金一男憤怒的朝聲音的來源看去。雖然是生氣的樣子,但是生氣的琳還是顯得那么可愛。看到這么可愛的琳,我和金一男之間似乎什么也沒發生過。
“真是的,一大早就像是大街上賣菜的大媽們吵架一樣,煩死了。”琳在金一男旁邊的位置上做了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可愛的琳會是金一男的同桌?)
“額……”
“什么?”聽琳的口氣,似乎我咋多說一句就沒命了。
“請問,你叫什么……”
“你連她都不知道嗎?她叫和琳,是以年級第一的入學成績進入我們班的。”金一男有擺出一副先知的樣子對我解釋道,然后他又對琳說“這個叫做房曉強,就是沒參加軍訓的那個”
(喂,你這個饅頭不說話會死啊!后面那句是多余的吧)
“哦,房小強啊!你的身體很弱嗎?”
(我看起來很弱嗎?)
“我看也差不多吧!要不是身體很弱的話,也沒有什么理由不參加軍訓啊!”金一男接口道,還是對我表現出一副輕蔑的樣子。
(金一男,你這個臭饅頭,小心老子殺了你)
“不對,我爸爸說那樣的訓練對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我根本沒有必要來。”
沒錯,我從懂事時起,父親就把我當成他的兵那樣訓練了,為此還和母親吵過不少架。對我來說,早就把自己看成一名軍人。而成為一名軍人,也是我當時唯一的夢想。
“你父親是……”
“XX團團長,也就是你們來軍訓的這個團”
“啊……,房團長!。”這時琳,小麗和金一男異口同聲的說道。
教室里的目光似乎都像我拋過來了!
“額……你們知道我父親?算了,既然你們來我的團當我的兵,知道也是當然的事。”這回到我得意起來了。(竊笑)
“……!”
“那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房曉強,房子的房,知曉的曉,自強的強。也就是通宵天下,自強不息的意思。”
“我叫秋琳,叫我琳就好了。”
“我叫金一男,黃金的金,第一的一,男人的男。”
“我叫王小麗。”
然后,我們紛紛交換了電話號碼,郵件什么的。不知是不是對我這樣的外來戶有些好奇,又有不少同學向我要了電話和郵件,又饒有興趣的問了一些我的情況。而旁邊的琳等人被冷落了。
“你們聊完了嗎?開學典禮差不多開始了,我們到操場去吧!”小麗在我和一個高個男生說話的時候突然插了進來。
“嗨,嗨,我是知道了”(日語)于是我和他們一起走像操場走去。
伴隨著開學典禮的音樂,我像一般的初中生那樣走向了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