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二十平米的房間,被刷成一片雪白,就連地板安裝的也是那種純白色的,透著絕對的干凈。里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屋子醫療器械和藥品,還有一張不到一米寬的手術臺,看上去,儼然一個設施齊全的手術室。
但是這里并不是醫院,而是冷星月的家。
120平米的套房,三室兩廳的構造,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間便是這間手術室。還有就是廚房,浴室和飯廳。
此時,冷星月正把昏迷過去的男人放倒在了手術臺上,仔細的查看起他的傷勢起來。
休閑的品牌西裝早已被血染透,看不出原樣,臉上也被血污遮蓋住,看不出美丑。不過這一切冷星月都不急著處理,而是檢查起他到底哪里受了傷。
不斷的將他的手,腳抬起,放下,身子翻來覆去,最后,停了下來。冷星月的心也震撼了,一共十一槍,分布著他全身上下。右手三槍,左手兩槍,背部三槍,兩腿各自一槍,最后一槍在前胸,最為危及性命的便是這一槍!
究竟是有怎樣的仇恨,竟然對人下如此重手?幸虧她沒有報警,不然麻煩可就大了。從他那染血的衣物就看得出此人非富即貴,若是惹到一些不講理的人,自己還真是有口難言。
但是,這要取出這十一顆子彈,她今晚也不用睡覺了。想到此,冷星月不由站直了腰板,仰頭望著頭頂巨大的手術燈,嘆了一口大氣。
“呼——”
轉身,準備朝著藥柜走去,卻看見一條血路從門外一直延伸到了自己的腳下。眸色不由得沉了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然后不理會的繼續朝著藥柜走去,拿出了很多個藥瓶子,放在推車上,推到手術臺邊。
接著,連接血壓儀,心電監測儀,取了一點血液驗出血型,A型RH陽性血。然后轉身出了房間,取了一包濕紙巾以及一個黑色塑料袋,便鎖門離家而去。
過了約莫一小時,家門才又再次打開了來。
手里黑色的塑料袋變成了滿滿一袋,濕紙巾不見了。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里面裝著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只見冷星月將黑袋子放到了一旁,急忙的提著小盒子朝著手術室走去。
從家里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輸液用的管子,然后打開盒子,拿出了一袋血色的東西,上面貼著標簽,標注著‘A型RH陽性’等字樣,原來她出門是去醫院血庫取血去了。
接著,便是將近八小時的手術,幾乎耗盡了她的心力。
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她才取出了男人體內所有的子彈,縫合好傷口。連男人身上的血污都來不及清洗,她就已經支持不住,強撐著洗了個手,才去廚房做了碗面條填飽了肚子。
然后便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一天,直接睡到了晚上八點才悠悠轉醒。
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自己身上仍舊穿著昨天上班時穿的風衣,已經皺的沒了原樣,吸一吸鼻子,淡淡的血腥味飄散開來。讓冷星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見了門口處放著的黑色袋子,才想起來昨天半夜里發生的事情。她,救了一個被人追殺的男人!
黑色袋子里,裝著的是帶血的濕紙巾,她半夜出門,除了去取血之外,還清除了路上的血跡。因為怕天亮了被人發現,給自己帶來麻煩。
沉思了一會兒,冷星月起了身,搖了搖依舊有些迷糊的腦袋,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才朝著手術室走去。
男人的心率正常,血壓也正常,傷口也已經不再出血,但是想要醒過來還有一段時間。
男人的臉上血跡斑斑,身上更是污穢不堪。冰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男人的臉,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思考著什么。接著掃了一眼男人的身上,破爛的衣服讓冷星月收回了手,再次離開家門。
這次,冷星月拿了個包包,拎上了昨天的黑袋子。
經過大門口,保安笑臉相迎,在看見她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黑袋子時,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