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歌打開門,只見夏安城慵懶地躺在床上,英俊的臉龐透露出疲憊的神色,看到她進來,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遞給她一個藍色的文件包。
她不像以前一樣走到他的身邊,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伸手接過接過文件包問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打開看了不就知道了嗎?”夏安城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說完之后,他伸出右手擰了擰眉心。
佑歌接過打開,是關于兔唇的相關資料,李昂然的手術安排建議,醫生介紹等等。
夏安城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擁住她,充滿歉意的口氣說道:“那天晚上,看到你為了錢跑過來討好我,我很氣憤,說了很多氣話,對不起。”
佑歌拿著文件包,沒有掙脫他的懷抱,眼睛看著另一邊,沉默著。
“不要和我冷戰了好不好?”夏安城把頭輕輕地伏在她的肩上,疲憊的聲音帶著央求,“我會把李昂然的手術事宜安排好,我不會給你錢,我不要我們之間真的變成交易。”
“那你為什么要逼迫我住進來。”她的聲音帶著不滿。
“我裝飾這間房子的時候,就在幻想著你有一天住進來。你遲早要嫁給我,遲早要住進來,我只是讓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夏安城頓了頓說:“我雖然有時候回家睡,但是我很喜歡楊柳別墅,每個月有一半的時間會來這里休息。如果你不住這里,而你朋友帶著孩子住在這里,不是很奇怪嗎?”
“難道我以后上課下課都要梁叔接送嗎?”佑歌皺起眉頭。
夏安城松手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說:“要不我給你買輛車吧!”
“我不要。”佑歌立馬拒絕,“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
“小佑,不要和我說欠字。”夏安城正色說,“不要總是和我分得那么清。”
“不分清,我怕你又說我太貴了。”佑歌對那天晚上的他說的話還是耿耿于懷。
“都說了是氣話了,你就饒了我吧。”夏安城無奈地看著她,“那天晚上你主動來到我的房間,對于我來說真的是個驚喜。可是發現你的主動其實是為了錢,我心里就特別郁悶,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其實我心里并不好受。”
“我看你說嘴巴說得挺暢快的。”佑歌諷刺道。
“小佑,”夏安城說,“看在我今天為你朋友的孩子四處奔波的份上,就放過我吧。”
“下不為例?”佑歌冷著臉說。
“下不為例!”夏安城笑了,她說出了下不為例,就證明她準備原諒他了,他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如果你下次還這樣,我就……”佑歌故意做出狠毒的表情。
“你就怎樣?”夏安城好奇地說。
“我就……”佑歌話未說完手已經伸進了夏安城的腋窩……
夏安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誤會在夏安城主動道歉的情況下煙消云散,一場打鬧在夏安城的求饒聲中收場。
早上起來,佑歌把夏安城給她的文件包拿給嘉容,嘉容看了之后,一臉感動:“小佑,我不知道說什么來感謝你們。”
“小容,別和我這么客氣。好好照顧我干兒子哈,我上課去了。”佑歌說完朝嘉容揮手。
臨近暑假的時候,吳敏給佑歌打來了電話。
“小佑,你暑假什么時候回家?”
“媽媽,暑假我可能有事回不了家。”佑歌說。李昂然的手術安排在暑假時期,為了幫助嘉容照顧李昂然,佑歌和含玉都決定暑假留在麥市不回家。
“我和你爸爸的培訓中心暑假報名的學生特別多,你到學校有什么事啊?我還指望你回家幫我們給學生上課呢。”吳敏說。
“媽媽,暑假我真的有事不能回家。”佑歌不能把嘉容的事情告訴吳敏,只能這樣說。
“唉,算了,不回就不回吧,我知道,女大不中留。”吳敏說完掛了電話,任佑歌拿著手機發呆。
李昂然的手術準備開始的時候,嘉容突然有些緊張,一直問,安全嗎?李昂然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佑歌能理解嘉容的心情,王景走了,她就剩下李昂然。她是靠著一口氣活著,這口氣就是嘉容有朝一日能夠神采飛揚昂然地站在王景的面前,同時她也希望李昂然不要因為身體的殘缺而卑微懦弱,要昂然挺胸做人。李昂然就是嘉容的精神支柱,如果李昂然有什么不測,嘉容一定會倒下。
佑歌和含玉一直陪著她,安慰她。
夏安城找來了國內權威兔唇手術醫生,親自到麥市為李昂然操刀。李昂然的手術很順利,嘴唇上雖然還有傷疤,但是比原來好了很多。嘉容抱著李昂然流著眼淚一直對夏安城說著謝謝,謝謝。
然后嘉容在夏安城的安排下,報讀了會計學校。嘉容上課的時候,李昂然就由慶嫂照顧。
夏安城不但把嘉容和李昂然安排得妥妥當當,還先斬后奏地幫佑歌報了駕校,佑歌竟然輕而易舉地拿到了駕照。夏安城繼續提議給佑歌買車的事情,她再一次拒絕了。佑歌不想欠他太多,也不想出現駕駛著夏安城買給她的車子,遇到夏安夢開車的尷尬場面。
可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夏安城的計劃,在七月初七的晚上,傳統的中國情人節,夏安城在餐廳的餐桌旁拿出一串鑰匙遞給佑歌,“送給你,節日禮物,不準再拒絕。”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種崇尚奢侈生活的人,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我真的不想再欠下去。”佑歌看著這個男人,這段時間,她雖然沒有說什么,心里卻被夏安城為她做的這一切感動著。再繼續下去,佑歌怕我真的會被寵壞,她接著說:“有一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
夏安城被佑歌的話搞得哭笑不得,“我很不樂意聽到你說這個欠字。如果你真的覺得欠了,那就拿你一輩子來還吧。”
“夏總果然精于算計,施我于恩惠,要我還一輩子。”佑歌笑著說,“我可以理解為變相的求婚嗎?”
“沒有沒有,老婆我有的是,只缺一個使喚的丫環。”夏安城促狹地看著佑歌,“你就從了吧!”
佑歌緩緩地走到夏安城身邊,笑得陰險:“到底缺什么?”佑歌說完揚起了手指。
夏安城意識到她準備故技重施地撓他癢,說:“小佑,這里是餐廳,你該不會準備鬧出大動靜吧?大家都看著我們不好吧?”
“那就看夏總的回答能不能讓我滿意咯。”佑歌再次伸出手,露出痞痞的表情。
“老婆,老婆,什么都不缺,就缺老婆。”夏安城笑著舉起雙手。
這時候,夏安城的手機鈴聲響了,佑歌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坐回自己的座位。
夏安城接到電話后,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佑歌看他掛了電話,忙問:“發生什么事了嗎?”
夏安城故作輕松地笑道:“一點小事,我先去公司一趟。你到車店去取車開回家。”
佑歌點點頭,感覺到夏安城的笑有些牽強,覺得事情并不像他說得那么云淡風輕,只是他不說,她也不方便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