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你知道我為人習慣吧?”樂堯不知為何又冒出這句。“恩。”程蔚糊里糊涂地應著。“我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誠實本分,直率不做作的。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裝給我看和跟我裝的”。
裝給我看和跟我裝的不是一個意思么?程蔚暗中糾結著。“他不一樣,”樂堯深呼口氣自我沉醉著:“他有一說一,盡管毫不留情,但是說話一針見血”。
“你掛電話太快了,對人很不禮貌。”他慢條斯理嚴肅指出,從此樂堯要不就等別人掛了電話才掛斷,或說了再見后,至少3秒無聲才掛斷。“你說話太‘沖’了,應該多看看余世維的書或視頻。”他面無表情地指正。
此后樂堯真的在網上搜索了有關余世維講話藝術的書籍、視頻等。“我是要效率,但走路不要跑,這應該不需要我教吧?”他皺皺眉,冷冷地說。此后樂堯也未在風風火火闖四方般,女漢子霸氣趕路了,而是改成了小碎步①或慢踏步來趕路。
①小碎步:網球術語。普通技巧,在對方擊球的一霎那雙腳輕輕點地跳起,在對方回擊后可以快半步到一步奔向球的落點而加以回擊。用碎步可以增加反應能力而回擊到更刁鉆的球。但其他時候卻不建議使用,因為這個步法非常消耗體力,在運用不純熟的時候又容易扭到腳腕。步伐要求是敏捷的加速奔跑爆發力下的左右,前后變向的跑動能力。
以及因為樂堯的父親是警察(局長)所以樂堯自小看部隊集合時看齊,習慣了碎步?(注:軍訓中在隊伍看齊的時候經常用到的一個小動作,主要是為了體現一種節奏感和緊迫感,使隊伍對齊的時候也顯得很有軍威)。
“哎?”程蔚忍不住打岔,“我有個認識的主持人也蠻喜歡余世維的!”程蔚回憶著:“我認識的那個主持之前是做平面設計的,后來才轉成主持人的。余世維的話,我記得他還參加過他的演講會。”程蔚摸摸腦袋又吐吐舌尷尬笑道:“我去跟他當過幾次音樂督導,穿的都是很淑女,或時尚,或很有feel的那種。結果也被說沒效率,并且還被提醒是來工作不是來游山玩水的。嘿嘿”。
樂堯聽了“噗”地一下笑道:“你穿衣打扮有時是有點問題,當然整體是很漂亮的。”“那當然,校園風、學院派,甜蜜萌妹,小清新,嫵媚妖嬈,成熟OL,原宿森女...哪種我沒嘗試過?哪種都適合我。”程蔚得意洋洋。
“恩,就是有時太過了。”樂堯想了想程蔚每次出門不光為了一個發型,一雙鞋,一雙絲襪甚至搭配的發飾、指甲油等都可以忙乎前1-2晚上,并且不合適的就直接逛商場買到合適的才回來,就不禁打打寒顫。
想到這,樂堯同情地看著程蔚道:“蔚寶貝啊,有日要思無日啊!還有,你真不去當模特?”“我這身高,誰要啊?”程蔚嘆嘆氣,“我知道你又想說當模特會有好多好多漂亮的時裝,唉”。樂堯甩了一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又不禁傻笑道:“他喜歡穿皮衣的,成熟的女人”。
程蔚不禁要站起來鼓掌有木有!隨便談個衣服也能扯到那個主持,但程蔚隱隱約約開始覺得樂堯所說的那個主持,跟自己認識的某個主持重合了。但她還是隨口叨叨著:“就這是你不穿棉襖,不穿羽絨服,就穿個保暖衣套皮大衣的原因?”。
“恩。”樂堯不好意思別過頭笑笑,小聲道:“他不喜歡棉襖。”#¥%&*#,程蔚腦中冒出一堆亂碼,亂碼緩緩組成排列成大大的字母:“O,MYGOD!(我的神啊!)”碩大的字母險些砸暈,砸死了程蔚。
“他喜歡你么?”程蔚終于提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不。”樂堯臉慘白慘白地直落落垮到地上,眼睛昏暗無神地說道:“他一直就跟我說‘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好慘,好猛。別人一直拒絕,你還一直追。程蔚一本正經地沖著樂堯投以“我敬佩您”的眼神。
“不過,我倒覺得這樣比較好。”樂堯吸吸鼻子,有些難過地說:“至少,他說的很清楚。不曖昧,我很感激。”“是的。”程蔚保持著微笑“至少證明他對你不存在玩玩而已,盡管聽你這么說,我并不看好你和他,但還是希望你成功。”“謝謝。”樂堯真心微笑著。
“艾瑪!你啥時候著客氣了?”程蔚裝著大驚小怪般地驚呼,“不錯,真不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禮貌了啊,哈哈”。
“我餓了,這里有什么好吃的?”樂堯肚子突然“咕”的響了一聲。“這才16點多呃,你沒吃午飯嗎?”程蔚驚異著,“沒吃剛怎么還不和我一起吃呢?”“減肥。”樂堯弱弱地說:“他喜歡那種小鳥依人的美女,每次帶的都是那種嬌小的(美女)。”說完樂堯的表情有點泫然欲泣,又十分恨恨的。你沒救了,真沒救了。程蔚直想暈倒。
“嬌小的,還每次都是美女!樂堯,你醒醒吧。他是不是很花心啊?!”程蔚發出超聲波,向著樂堯的靈魂沖擊。“你這么大驚小怪干嘛?”樂堯像看怪物般審視著程蔚,“主持這行業,不都是這樣么。”樂堯仿佛我看開了般,淡淡地說。“可,這也太。”程蔚盡管知道婚禮主持界的人的確是都比較花,比較亂。但是她咬著唇,太,太不出來。不知太怎么了。“我有分寸。”樂堯看著程蔚接了下句。
隨后樂堯揉揉肚子問程蔚:“吃什么啊,真餓了。”“讓我想想,我們這‘四川麻辣燙’,‘土豆餅’,‘里脊餅,’‘羊、兔肉鴛鴦鍋’‘新農牛肉面館”’等都很不錯的。”麻辣燙?火鍋!樂堯眼睛亮了亮,“我們去吃火鍋吧!”“啥?!你不是減肥嗎,還吃火鍋啊,油很厚的。”程蔚奇怪著。“他喜歡。”樂堯又很夢幻地癡笑著。
“樂堯,需要我提前幫你預定精神病院床位么?”程蔚看著樂堯這副狀態有些擔憂了。“你什么意思!”樂堯不滿地撅著嘴,“沒,沒啥。走這邊。”
“哇,你們學校的火鍋真地道!”樂堯看著熱騰騰的火鍋贊不絕口,“火鍋就應該如熔漿般滾噗噗的。”“對。”程蔚贊同著。“來嘗嘗這個。”“挺好吃的。”“那當然。”兩人嬉笑著,愉快地進行著晚餐。“下次,我也要他一起來吃。”“吭,咳咳。”程蔚被樂堯驚嚇到了,“樂堯,說真的。我覺得他的一點一滴已經完完全全牽動著你所有的思緒了。”程蔚邊擦著噴在桌上的部分水,邊說著。
“愛情是無論出身、宗教、經歷、甚至性別,堅守這份情感的人,最終總會走到一起。”說著這話的樂堯此刻化身為愛情斗士。“可,我覺得,愛情不信天道酬勤耶。”程蔚撫了撫衣服,“我相信,如果我像《惡作劇之吻》中的袁湘琴一直不懈努力,他說不定會被我感動”。
“可,相信是兩個人的事啊!”程蔚反對著,“他不喜歡我是他的事,我喜歡他是我的事。因為喜歡本來就是件快樂的事呀,所以我舍不得放棄。”樂堯淡淡而堅定地說。聽著樂堯話說到了這分田地,程蔚也再不多說。
“有時候,我非常非常想跟他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離某些女生遠點?’等。但是,我又有什么立場跟他說呢?我根本沒有吃醋的資格。”樂堯露出了痛苦而無望的神情。誒,程蔚一時不知如何安慰樂堯了。
但只見樂堯如同被打了雞血般又興奮地說:“我喝水蓋子擰不開的時候,他就十分大義凜然地說:這些事情嘛就該讓男人來做嘛!然后接過去擰開了。真的超man的!”程蔚聽著樂堯的話,腦海中自行想象著,一瞬間覺得好像是挺MAN的。
“之前我覺得我跟他是有緣無份,但是我和他之后的偶遇,讓我相信愛情。”樂堯恢復了元氣大笑著,眼睛閃閃的,雙手握拳狀:“世人都說一見鐘情,可我覺得若真的喜歡一個人,連一眼都嫌長。眨眼睛的時間錯過他在我的視線,我都會覺得遺憾”。
樂堯深情款款地繼續述說著:“可,我也很怕。怕他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怕我是他想不到的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