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權(quán)衡了一下,決定看看情況再說,畢竟死一人,可以歸結(jié)為意外,宗門也不會全力調(diào)查,但如果將四名內(nèi)門弟子全部殺死,恐怕就不那么容易掩飾了。
白奕離開沒多就,曹楊等人就找了過來,最先發(fā)現(xiàn)吳辰尸體的是方遠,這可把他嚇了一跳,連忙將其他人喊了過來。
曹楊看到吳辰的尸體時,心臟就猛的一跳,隱隱覺得不對,他俯身檢查了一下皺眉道:“被人從后心一擊斃命。”
方遠臉色也不太好看,試探著問道:“曹師兄,你說會是姓白那小子干的?”
曹楊自然也不信白奕有這個實力,但一時猶豫沒有回答,反倒是陳丘率先開口:“曹師兄,以你的實力,能夠在吳辰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偷襲得手嗎?”
曹楊立刻轉(zhuǎn)頭看向陳丘,冷冷道:“你想說什么?”
陳丘解釋道:“不要誤會,我是想說,能夠?qū)浅揭粨魯烂辽僖徐`武境高階的實力,如果隨身有高階靈器,那另當別論,但眼下吳辰明顯是后心中拳,恐怕兇手實力很強,應該不會是白弈那小子吧。”
“哼。”曹楊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
一旁的方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小聲道:“曹師兄,你看我們是繼續(xù)追還是?”
“你有什么主意?”
方遠說道:“我覺得不宜再追,吳辰死的不明不白,再追下去,萬一……而且我們也不便把這件事情上報宗門,否則宗門一旦問起事情的經(jīng)過,我們都不好解釋,至于把吳辰的死歸結(jié)到白奕頭上,別說宗門長老,就是咱們幾個恐怕都不信。”
曹楊多少也能理清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但此時心里煩躁,也不愿意多想,冷哼道:“少羅嗦,那到底怎么辦?”
方遠早有算計,立刻提議道:“先回去,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對付白奕那小子,我們可以再找機會。”
曹楊想了想,看向陳丘,見他沒有意見,便點頭道:“就這么辦吧,我們先走。”
白奕一邊小心提防著其他人追過來,一邊朝山下疾行,直到下山時仍舊沒有人追上來,他這才確定曹楊等人暫時退卻了,心態(tài)也稍稍放松了幾分。
距離出云宗最近的坊市在東寧城,來回至少要四天的時間,這幾天白奕除了趕路,就是認真修煉,在偷襲吳辰時,他深刻意識到一門隱匿氣息功法的重要性。
他現(xiàn)在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不需要通過宗門來獲取功法,況且以天域風云閣的萬年傳承,就算出云宗拿出所有功法讓他挑選,恐怕都沒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
很快白奕就從記憶中搜索出一門叫做《幻息訣》的功法,這門功法不但可以壓制甚至完全隱匿氣息,甚至可以模擬出比本身實力高三階的境界氣息,用于威懾或者扮豬吃虎都是再好不過。
這門功法不難修煉,白奕用了兩天時間就小有所成,而此時他已經(jīng)進入東寧城,直奔琉璃軒。
煉器和丹藥的材料交易是商會的主要內(nèi)容,琉璃軒東寧城分部和出云宗的合作已經(jīng)由來已久,所以當白奕拿出長老令牌和儲物戒指后,掌柜的二話不說,就立刻叫人去輕點交易。
當然掌柜的也知道這些低階的材料向來由出云宗的雜役負責,所以他對白奕的態(tài)度只是平平淡淡,沒有任何討好的意思。
白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了,也不介意,坐在一旁安靜的等著,就在他算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樓上“轟”的一聲巨響,像是什么爆炸了一般,震的整個琉璃軒都微微一顫,接著門外一陣稀里嘩啦,似乎什么東西掉了下來。
白奕好奇的往外一看,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是要拆房子啊,砸下來的分明是一層樓的半面墻,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在聽到聲音后,掌柜的雖然也一臉意外,但卻沒有任何怒色,只是叫人趕快將外面打掃一下,甚至連上樓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白奕胡亂猜測時,樓上走下一名男子,摸著下巴上細碎的胡須,滿臉懊惱的神色,不斷的嘟囔著:“哪錯了呢,究竟是哪錯了呢?”
看到這人下來,掌柜的這才放下手頭的事情跑過去說道:“谷長老,您沒事吧?”
谷長老渾身上下毫發(fā)無傷,因為煉器炸鼎,正煩著呢,不耐煩的說道:“沒事,再給我準備兩份材料,流炎石和寒鐵礦,哦,還有黑砂石也別忘了。”
“咳咳。”還沒等掌柜的答應,一旁的白奕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他總算知道剛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了,流炎石和寒鐵礦相融本就不妙,再加上黑砂石,那不跟點了火藥一樣,而且煉器炸鼎比煉丹炸爐的破壞性要大的多,也幸虧這些只是三階材料,要是再高上幾階,恐怕就不是炸毀半面墻,而是把琉璃軒拆掉了。
不過這兩人不知道白奕心里所想,聽到他的咳嗽聲,掌柜的立刻一皺眉,不滿道:“這是我們琉璃軒的谷長老,三階器煉師,你們出云宗的雜役都這么不懂禮數(shù)嗎?”
白奕微微一愣,不咸不淡的說道:“抱歉,我只是沒想到三階器煉師會把流炎石、寒鐵礦和黑砂石放在一起煉器。”
掌柜的見白弈還真敢啰嗦,連忙呵斥:“你懂什么,你一個雜役……”
還沒等掌柜的呵斥完,谷長老就打斷他,看向白奕問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流炎石、寒鐵礦和黑砂石不能放到一起?”
“當然。”白奕很肯定的點點頭。
“你懂煉器?”谷長老有了一些興趣。
“略懂一點。”
谷長老興趣更濃,剛剛煉器失敗的煩躁也淡去一些:“你要真懂,跟我上去一起探討一下,如何?”
在煉器坊做雜役可不代表會煉器,畢竟其他人煉器都是在煉器室中進行,雜役只是處理一些雜事,可學不到什么東西,所以掌柜的對白奕可是十分懷疑,生怕他又沖撞了谷長老最后連累自己,連忙勸阻道:“谷長老,他不過就是出云宗的一個小雜役,您別聽他胡扯。”
谷長老立刻一瞪眼,哼道:“是不是胡扯一會就能知道,我會分清楚,要是連出云宗一個雜役都能忽悠我,那我這器煉師不做也罷,不過小子你可要考慮清楚,一旦沒有真才實學,想必我做點什么,出云宗也不會為你跟我為難。”
白奕笑了笑,起身走到樓邊,干脆問道:“幾樓?
白奕自信的模樣讓谷長老微微一愣,也不再理會還想勸兩句的掌柜,大手一揮:“四樓,跟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