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雨看起來要下上一晚上呢,而卻比剛剛又大了幾分,讓人有些煩躁,倒是海峰透著木窗看著古鎮(zhèn)彌漫在水汽當中,深吸了幾口氣,默念了幾句咒語。心情很平靜,很安詳?shù)母杏X。
雨勢一絲都沒有影響海峰的心情,反而更加的安靜,從小海峰就喜歡下雨天。王露等人忙乎攝影記錄了一段時間之后,就將攝影機直接架在了一樓的大廳當中。好記錄大家的行動,長途跋涉的,大家也都有些累了。
嘩啦,嘩啦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
正望著門外一個枯樹愣神,心中不免生氣一陣寒意的王露頓時緊張了起來。她身體不住的后退了幾步,一臉的驚恐,看著樓外的拱門。
劉鵬正好過來,見王露一臉的驚恐,不禁問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見鬼的樣子!”
王露一把抓過劉鵬:“你聽,我好像聽到了腳步聲,沖著這邊來了。”
劉鵬側耳傾聽,可是沒有聽見,不禁搖頭:“是不是你聽錯啦,那里有什么腳步聲。”
王露一聽,也是不見了,可是忽然又出現(xiàn)了,頓時抓住劉鵬的手臂,壓低了聲音,顫抖著:“我真的聽見了,你好好聽聽!”
劉鵬覺得王露不像是在說謊,所以就探出頭,想要好好聽聽。可是剛剛探出頭,頓時猛地大叫了一聲。身體后退了好幾步,接著就聽見了一個聲音:“你鬼喊鬼叫的干什么?”
嘩啦一聲,冷派三人將雨衣的帽子摘掉,瞪了劉鵬一眼。劉鵬頓時尷尬不已,王露大叫著:“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了。”
原來就在劉鵬探出頭的時候,頓時見到三個黑影走了過來,嚇得他倒退了數(shù)步。是冷派三人找到了柴火之后,回來,漆黑的雨衣加上這詭異的環(huán)境,能不讓他們害怕么。
雖然找來了樹枝,可是被雨淋濕了,根本沒有辦法點燃。此時海峰走了下來,笑著說:“還是我來吧,你們開始準備東西!”
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水源,所以大家?guī)砹俗銐虻氖秤盟凑皇堑矫魈熘形缡侄眩瑘猿忠幌逻€是可以的。趁著攝影隊一行人不在,羅晉抖出一道黃符,頓時將樹枝點燃了,有了火堆,周圍的溫度也上升了不少。
很快一鍋燙就出現(xiàn)了,海峰笑著說:“大家淋了一天的雨了,多喝一點熱湯,這樣防止感冒。”眾人都開始喝湯,吃了一些食物,身上也覺得暖和了許多。
按照電視臺的要求,到了晚上,大家是需要將整個宅子都走上一遍,將所有都錄下來的。所以為了晚上有精神,大家就準備開始休息,電視臺的不用說了,海峰吩咐,自己這邊輪流看守。
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左右,正好是海峰接班,他從房間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旁邊那個鎖著的房間。然后搖搖頭,朝樓下走去,忽然那鎖著的房間一條紅色的絲綢緩緩的上升,從玻璃窗外邊可以看到。
換班的冷派回去呼呼大睡了,海峰加了一些柴火,外邊的天色更加的昏暗起來。雨勢卻一點都沒有減小的樣子,看著外邊,不遠處角落的庭中,有一口古井,不過看起來已經(jīng)荒廢了。
嘀噠的雨聲讓海峰也有些犯困了,呼啦一聲,一陣翅膀的撲棱聲傳來。原來是幾只烏鴉而已,看看手表,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半了。按照要求,七天天色以黑就要出發(fā)了,所以海峰開始叫醒所有人。
大家整裝待發(fā),全都帶好了裝備,開始從這主樓的方向一路走去。王露不停的對著攝影機開始講解看到的一切,前邊打頭的自然是海峰了,魅姬斷后。陳偉在前攝像,劉鵬在后。
其他人就無所謂了,周圍烏漆嗎嘿的,手中只是拿著配用的手電筒。穿過了通道,旁邊幾個配室都轉過了,而且因為上鎖,所以根本就沒有就能去。從窗戶外邊往里邊照射了一下,有一些老舊的家具。
但是這宅子真的好大,走了幾個地方就已經(jīng)到了晚上八點多了。嘎嘎,樹叢之間不時的傳來了烏鴉的叫聲。在這漆黑的古宅之中,更加透著一股子的涼氣,而此時王露的言語也變得有些犀利,偏向鬼怪身上。營造氣氛了,海峰淡淡的一笑,知道這是節(jié)目的需要。
此時眾人已經(jīng)站在了晾曬場了,這也是整個古宅當中最大的一處空地,一排排竹竿搭建的架子整齊的排列著。有的地方甚至還有一些殘破的布料還在雨夜當中飄蕩著,倒是真的有古墓魅影的感覺。
“我們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么嘛!”陳偉放下了攝像機,然后對眾人說道。
王露撇撇嘴:“還能有什么啊,本來就是訛傳而已,不過觀眾喜歡看,如果這次我們制作的節(jié)目得到高收視的話,那么我們的工作也就有著落了。”
其實也是很難為他們了,就在大家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忽然另外一個拿著攝像機的劉鵬大叫起來:“快看,那是紅色的絲綢,在飛,在飛。怎么可能?”他已經(jīng)有一些語無倫次了,只是忙著那攝像機對準了他看到的東西。
因為他的尖叫,大家立即開始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無數(shù)的手電筒頓時對準了那劉鵬嘴中所說的地方找去,海峰眼神頓時被一抹血紅的絲綢吸引,那絲綢確實在舞動,朝著遠處飛去,那方向,好像是主宅的位置。
而就在此時,一抹迷離充滿著詭異,透著古老的歌聲回蕩在這古宅之中。周圍的墻壁好似都發(fā)出了配合的吟唱,那聲音飄忽不定,好像從四面八方而來。眾人臉色大變,尤其是那電視臺一行人,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真的會遇上這種事情!
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別。
如此一句哀怨徘徊的詞句來回的飄蕩在這古宅之中,王露有些顫抖著說:“海峰,你也太過分了,我們已經(jīng)都聽你安排了,你怎么還用這個來嚇唬我們?”顯然她是認為這一切是海峰搞出來的。
張鵬不干了:“我說王美人,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我們可沒有那么閑情逸致跟你們玩這種游戲。”
他雖然說的有些調(diào)侃,可是卻非常認真,王露也知道,這不會沒事閑的開這種玩笑吧!想通了一點,反而更加讓攝影隊一行人心中恐懼,全都靠在了一起。驚恐的四處看著,仿佛周圍會突然出現(xiàn)一只張牙舞爪,青面獠牙的厲鬼一般。
海峰看了他們一樣,雖然平時氣焰囂張,此時也都成了癟茄子了:“走,跟著絲綢的飛去的方向追!”說著帶頭朝著主屋的方向跑去,王露等人全都傻眼了,喂喂了半天,沒有人打理她,而且全都跑了出去。
他們五個人對視一眼,梁波第一個受不了:“你們在這吧,還是跟著他們比較安全。”說著也跟著跑了過去。
白振和陳偉,劉鵬三人也想跟著,可是都被王露攔下來了:“喂喂,我說我們真的要依仗他們不成,再說了,也許只是幻覺呢,這世界上不會真的有鬼吧?”雖然嘴上好似無所謂的說,可是內(nèi)心也是毛毛的,她還清晰的記得那歌聲,婉轉動人,卻透著一股哀怨,詭異。
陳偉嘴角抽搐道:“露露,可是我們剛剛好像真的看到會自己飛的紅色絲綢,接著就聽到了這恐怖的歌聲啊!”他是真的害怕了,畢竟這都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任誰都不可能很淡定的。
王露瞪了他一眼:“要去你去吧,我可告訴你們,誰要是留下來陪我,我就跟誰好,我只喜歡男子漢。而且要是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繼續(xù)拍攝的話,那么收視可就爆表了,你說我們的前途將會怎么樣呢!”
人永遠擺脫不了的就是利益了,尤其是金錢與美色之下,自然有人趨之若鶩,而眼前的三個男人就是其中之人。陳偉尷尬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自然舍命陪美人了!”
“就是,梁波那個孬熊,不用管他了,要是片子成功了,也沒有他的份。”剩下兩個人也附和的說道。
王露很滿意三個男人的態(tài)度,她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絕對的信心,既然大家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王露繼續(xù)開始主持:“天啊,觀眾們,看到了嗎,剛剛出現(xiàn)靈異事件了,我們攝影組將繼續(xù)冒死為大家揭開這古老古宅的秘密,揭開它神秘的面紗,為大家先睹為快!”
說著四個人從第一道竹架開始朝里邊走去,那里有一扇門,好像沒有鎖。白天大家并沒有那么詳細的走過每一處地方,所以接下來,他們就想要去那里一探究竟。破舊的染布在雨水的侵蝕下,顯得更加凄涼深沉。
那沉悶的晃動,仿佛他的背后站著一個人,一雙冰冷的眼神,正在注視著那淡然大然他安眠之人,一呼一吸,仿佛有生命一般。
此時的歌聲還在淺吟低唱,婉轉悠揚,訴說著不知道擠壓了多少年月的哀愁。此時海峰已經(jīng)沖出了晾曬染布的天井,拐過了一排排屋子,嘩啦一聲,他看得到那紅絲朝著主屋飄去,鉆進了一扇窗戶。
他快速躍起腳下在墻壁之上一點,身體直接躍了過去,他定睛一瞧。看好了是那扇窗戶,頓時沖進屋內(nèi),跑上二樓。更具記憶的位置,他一件一件的找,可是都沒有,唯獨剩下的那間鎖著的,一絲聲音都沒有。
此時其他人也都跟了上來,看著海峰站在了那個房門緊鎖的房間,皺眉。就在海峰進入主屋的瞬間,那歌聲就戛然而止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眼,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好像在這古宅當中,真的還有人存在,不只是他們而已。
忽然奧黛后退了兩步,指著鎖著房門之上的窗戶大叫:“你們看,那里!”大家被他一叫,都嚇了一跳,然后退后朝著那里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條紅色的絲綢緩慢的沈騰而起,從窗戶中隱約可以看得到。
紅綢在房梁之上打了一個結,忽然歌聲再次響起,就在眾人愣神之際,那紅綢形成的圈當中忽然鉆出了一道黑絲,是一團長長的頭發(fā),只有頭發(fā)。只見一團頭發(fā)伸進了紅圈當中,忽然一雙雪白的雙手,毫無血色的雙手撩開了那團黑絲。
黑絲之下,一張精致的臉龐,卻雙目泛白,面露青紅暴突的血管,一張嘴,流出絲絲粘液。那淺吟低唱的歌聲忽然急轉,化作尖銳的咆哮,同樣充斥著無盡的哀怨,透著深深的恨意。